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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光大師年譜

沈去疾居士編著

印光法師對中國近代佛教的巨大貢獻究竟何在呢?去年我在編寫《印光法師年譜》時,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大師留下百餘萬字的三大部《文鈔》,不僅是佛門瑰寶,而且也是近代學術思想界的一筆珍貴財富。他在他所處的中國社會大動蕩的年代裏,為當時一些想從佛門中求解脫的人指點迷津,找到了一條即是遵循釋迦佛創教原旨,又符合中國國情的學佛之路。‧‧‧

印光法師對中國近代佛教之貢獻

誕生至出家時期18611881

參學至閉關時期18821911

文鈔應世之時期19121929

弘化至圓寂時期19301940

本文

印光法師對中國近代佛教之貢獻

印光大師年譜

(印光法師對中國近代佛教之貢獻)

沈去疾居士編著

沈去疾著編例說明

印光法師對中國近代佛教之貢獻

一、專弘淨土,力倡念佛法門

二、發現並總結明清以來佛教衰敗之根源

三、主持創辦「弘化社」

四、興建靈巖山寺淨土宗道場

五、印光精神

印光大師年譜

沈去疾著編例說明

一、本《年譜》目的在於闡發譜主精進念佛淨土思想,及其「普度眾生,莊嚴國土」之大乘佛教精神。是故在教言教,冀為專修淨業者作一善導,非為僅供宗教研究之著也。

二、譜主書函中涉及姓氏人名頗多,其中凡可查考者,皆注釋簡要生平事跡和生卒年月;其無可查證者,則付闕如,不再一一說明。

三、譜主之書函後有但署月、日而無年分者,亦有全無年月日期者,皆依據其信函內容或其他資料考定之,附於編者按語之中,不再於文後另撰「校勘記」。

四、本《年譜》涉及之文章略稱:《增廣印光法師文鈔》(即文鈔正編)略稱《增廣》(中華書局一九二六年版)。

《續編印光法師文鈔》略稱《續編》。(一九三九年蘇州報國寺初版印行)。

《印光法師文鈔三編》略稱(三編)(福建莆田廣化寺一九八九年編印)。

《印光法師行業記》略稱《行業記》。

《印光法師永思集》略稱《永思集》。

五、印光法師有些書信、文章,無法考查寫作的具體年代,但其內容對瞭解、研究印光法師佛學思想方面又極其重要,需要全文收錄,就折衷地將它放在印公寫作此文的大致時期之內,附於某年注文之後,以書宋字體別之。

六、本《年譜》僅以編者手頭所獲資料為據,未及廣泛諮詢、求訪,是以疏漏不妥之處必多,尚祈海內外大德、賢士賜教指正,以冀來時修訂再版。

印光法師對中國近代佛教之貢獻

沈去疾   

釋迦牟尼佛創立的佛教,自公元前二年傳入中土,千百年來歷經數十代高僧、居士、信眾的虔誠弘揚,形成了今天這樣以大乘精神為特色的中國佛教。在漫長的時間遷移及地域變更過程中,自不免有異端思想的滲入,夾泥帶沙混入一些根本背離世尊立教本旨的東西,歷史上的高僧大德與具有慧眼的虔誠弟子,在這方面一直在為純潔佛教而不懈地努力著。實際上,凡是弘傳佛法卓有成就的高僧大德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即是「覷破時節因緣,因機調伏眾生」。用現代話來說,就是結合中國的國情,從當時當地的實際情況出發,依照天時、地利、人和,抓住適當時機來宣傳弘揚佛法,感化群眾。在近代,展現此一特點十分出色,且又始終不渝、緊密貼切遵循釋迦佛教本旨來進行弘傳活動的傑出人物之一,也就是留下三大部《文鈔》,被後人尊為蓮宗第十三祖的印光法師。

印光法師(公元一八六一——公元一九四0)法名聖量,別號「常慚愧僧」俗姓趙,陝西郃陽縣人。二十一歲時(公元一八八一)在陝西終南山南五台蓮花洞寺出家。從清光緒十三年(一八八七)起,在浙江普陀山法雨寺藏經樓住了三十多年,閱藏念佛,專志潛修。民國初年,高鶴年、徐蔚如等居士先後到浙江普陀山與印光法師會晤,繼而又將他的佛教論文及書信在上海《佛學叢報》發表並印行出版,社會各界深為欽敬,始漸知其名,知道有這樣一位別號「常慚愧僧」的和尚。應佛教僧俗要求,徐蔚如又搜集了法師的信函,文稿篇,出版了《印光法師信稿》、《印光法師文鈔》。大師的文章,不僅佛理深邃,而且文辭典雅,條理清晰,深入淺出,為人們爭相傳誦。仰慕大師高行的善男信女愈來愈多,有的到普陀山請求皈依,有的遠途馳函寄呈法師,請賜法名,求開示。此後印光法師頻頻至上海、蘇州、揚州等地校印經書。於一九一九年在上海會晤簡玉階兄弟(南洋兄弟煙草公司創始人),為之詳細解說淨土法門,簡氏兄弟乃從此發心皈依佛門淨土宗,以後又將其私宅南園施贈予上海佛教淨業社作基址,即是後來覺苑所在。自一九一八年以來,印光法師在上海校印淨土宗書近百種,印行數達十萬冊。一九三0年法師離開普陀山到蘇州報國寺閉關,又將經書流通處弘化社自滬遷蘇。一九三七年冬,蘇州淪陷,法師移居吳縣靈巖山寺。監院妙真和尚遵從大師指示,將靈巖山寺改建為十方專修淨土道場。後兩年,《印光法師文鈔續編》印行出版,印光法師親自作序。一九四0年(民國廿九年)夏曆十一月初四日印光法師圓寂於靈巖山寺。印光大師的一生,與他的語言、文字一樣,平直無奇、質樸無華。他生前座下皈依的在家弟子不下十萬,但是他一生不任寺廟住持,不收剃度徒弟,不募捐化緣。著名教育家、文學家葉聖陶曾經在上海拜見過印光法師,撰有「兩法師」一文。葉不是佛教徒,但他在文章中說道「這位老人在宗教界的地位崇高極了」(1)。事實確實如此,在大師離去半個世紀之後的今天,我們讀他的《文鈔》,猶凜凜然,生氣蓬勃,常為其精闢卓越的見解、正直坦蕩的襟懷而肅然起敬,感歎不止,何況當時親識其面的人呢!大師在宗教界的崇高地位來自於他的崇高思想和他對近代佛教所作出的巨大貢獻

印光法師對中國近代佛教的巨大貢獻究竟何在呢?去年我在編寫《印光法師年譜》時,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大師留下百餘萬字的三大部《文鈔》,不僅是佛門瑰寶,而且也是近代學術思想界的一筆珍貴財富。他在他所處的中國社會大動蕩的年代裏,為當時一些想從佛門中求解脫的人指點迷津,找到了一條即是遵循釋迦佛創教原旨,又符合中國國情的學佛之路。印光法師所提出的一些建設佛教叢林的方針、綱領,一些針砭時弊、改造社會的要略,對於我們今天仍有很好的啟示作用。有一定的現實意義。梁啟超在當年讀了《印光大師文鈔》(正編)後,稱頌說:「印光大師,文字三昧,真今日群盲之眼也。」(2)

印光法師對中國近代佛教的貢獻主要在如下幾個方面:

一、專弘淨土,力倡念佛法門。

近代中國佛教淨土宗是和印光大師的名字聯在一起的。大師自廿一歲出家,廿二歲受戒前在湖北竹溪蓮花寺當照客,曬經時得讀《龍舒淨土文》殘本,得知淨土念佛法門。從此終身信奉,自行化他,專志弘揚了五十八年,直到圓寂。《龍舒淨土文》是南宋時佛教居士王龍舒(王日休,字虛中,龍舒人,宋高宗時進士,又號「龍舒居士」)編的一本初機入門書。印光法師十分推崇此書,十六年後還對人說:「《龍舒淨土文》言淺義周、詞詳理備,為接引初機第一要書,若欲普利眾生,此書萬不可忽也。」(3)

印光法師選擇淨土念佛法門為歸決不是偶然的,這是他深刻觀察了中國當時的社會環境、僧伽實際狀況,同時又熟諳佛教諸宗門派的傳承、特點,並結合世尊創立佛教本旨得出的結果。他在法雨寺藏經樓專志潛修,不擔任寺內任何實職,一心閱藏二十年,其佛學研究造詣精深可想而知。

「深入經藏,智慧如海」,以大師那般天資、氣質,二十年披閱藏經心得,認定了唯有淨土一宗,念佛一法可以適合其當世弘傳需要,是從暢佛本懷的意旨出發,自利利他,度己度眾的最終之道。

印光法師認為:「如來一代所說一切大小乘法,皆仗自力,故難;唯此一法,全仗阿彌陀佛慈悲誓願攝受之力,及與人信願誠懇憶念之力,故得感應道交,即生了辦也。」(4)近一、二十年來,由於人體生命科學的建立和發展,使人們對於人體生命有了新的認識。攝受、資訊、意念、感應等現象也作為客觀存在的實體,不再被輕率冠以「唯心主義」而一筆抹殺了。人生有限,佛法無邊。即以密宗和中國歷史上弘傳最廣的禪宗來說,對於修持者本身的素質要求是頗高的。世上億兆眾生男女,人的生理構造雖基本都一樣相同,但智商、體質差距不等,天資、稟賦,參差各異。以佛教語言來說,即是宿根各別。有的人就是一輩子不會「悟」,不會「通」,又有什麼辦法!何況參禪和修密還要專門特定的環境,具備一定的客觀條件才行。而念佛和發願往生淨土則是至簡至易,人人可以實行,只要誠心就是。中國大乘佛教根本宗旨是:「諸惡莫作,眾善奉行;普渡眾生,利樂有情。」印光法師認為除了淨土宗念佛法門之外,沒有其他任何別的佛教、宗,法門能真正充分擔當此任。這個宗派法門最符合釋迦牟尼佛創立佛教的本意原旨,是為最大多數人、及所有生物的解脫而努力的。

是少數一部人先成佛,先渡到彼岸去好呢?還是最大多數人一起成佛,解脫苦難到達淨土彼岸的好呢?顯然只有後者符合大乘佛教的教義教旨。

從對一種宗教思想研討的角度來考究,還在於這個宗派法門能否永久保持教徒的信仰,堅定信心。佛教的根本目的在於使人得到解脫,普渡眾生到達彼岸。淨土是彼岸的所在,歷來的高僧大德都深明此義。故而往往皆是顯密圓通,禪淨雙修,而從不炫耀什麼「開悟」、「神通」境界。淨土念佛法門提出了「生前積德行善,一心念佛,死後可以往生西方淨土」的理論和方法。尤其著重指出了當一個人生命將要終了之際,臨死之前一意誠心念佛,即可往生淨土。這一著,對於要求肉體和精神同時獲得解脫的人來說,無疑是十分令人向往鼓舞的。

佛教之偉大,佛教之與其他宗教不同之處,在於它從創建一開始即自己宣佈自己本身最後也是要滅亡的,並且把佛教從誕生到消亡的過程清楚地區分為三個時期,即是正法時代、像法時代、末法時代。明確指出了「正法一千年,像法一千年」、「末法一萬年」。如今已是佛曆二五三六年。故而印光法師和我們都處在佛法衰微的末法時代,這是任何力量也改變不了的。人們雖然無力更改既定的歷史時期,但是卻可以根據這時期的性質來決定選擇弘傳佛法的契機法門,這樣仍然能使佛教興盛輝煌起來。印光法師的卓越貢獻正在於他用其畢生精力為近代佛教指明了:「淨土念佛法門為當世隆盛佛法的唯一途徑。」大師不但在理論上(5)實踐上(6)證實了這個見解的準確性,而且還總結了念佛法門的具體方法要訣。

「念佛名號,勿用觀心念法,當用攝心念法。《楞嚴經》大勢至菩薩說:『都攝六根,淨念相繼,得三摩地,斯為第一。』念佛時心中(意根)要念得清清楚楚,口中(舌根)要念得清清楚楚。耳中(耳根)要聽得清清楚楚。意、舌、耳三根,一一攝於佛號,則眼也不會東張西望,鼻也不會嗅別種氣味,身也不會懶惰懈怠,名為都攝六根。」(7)

「念佛之時,必須攝耳諦聽,一字一句,切勿空過,久而久之,身心歸一。聽之一法,實念佛要法。」(8)

大師還介紹了能息滅妄念、屢試屢驗的十念記數法:

「所謂十念記數者,當念佛時,從一句至十句,須念得分明,......晨朝十念,盡一口氣為一念,不論佛數多少,以此一句佛為一念。」(9)

「掐珠念佛,唯宜行住二時。若靜坐養神,由手動故,神不能安,久則受病。此十念記數法。行、住、坐、臥,皆無不宜。」(10)

類似這樣的講解方法,在《文鈔》中所見殊多。值得我們提出注意的兩點是:一,所有這些方法都是至簡至易,切實可行,合乎現代醫學衛生,而又不帶任何迷信、神秘色彩的。二,念佛也不是有的人所想像那樣隨口瞎念念的,要持之以恒,則必須有一定的正確方法。

印光法師的淨土宗思想是有一個完整體系的。這個體系從普陀山法雨寺時期奠基,到最後完整形成,其過程大致可分這樣三個階段。

一八八二——一九一二

得讀《龍舒淨土文》,後又至北京紅螺山淨土道場參學。於一八八七年至普陀山法雨寺藏經樓潛修,深入經藏,奠定基礎。此一時期,著述中集中闡發淨土思想的有:《淨土決疑論》、《淨土普被三根論》、《宗教不宜混濫論》,以及他三十八歲時所作的《與大興善寺體安和尚書》。在致體安和尚的這封長信中,印光法師酣暢淋漓地論述了淨土宗在佛教諸宗所居的優越地位。指出:「教理行果及佛法之綱宗,憶佛念佛實得道之捷徑。」從歷史情況說起,逐層深入,反覆闡明瞭淨土念佛法門「簡易、穩當、切合實際」的特點優點。

一九一二——一九三0

此第二階段,印光法師以「常慚」名在上海《佛學叢報》發表淨土三論,後漸接受在家弟子皈依。大量刻印、流通淨土經論。在給許多皈依弟子的復信中,反覆闡述淨土宗思想,介紹念佛法門。此階段主要撰述有:《與徐福賢女士書》、《復永嘉某居士書》、《龍舒淨土文‧序》、《淨土問答並序》、《示淨土對治等義》、《南五台茅蓬記》等。

一九三0——一九四0

此階段中,印光法師離普陀山至蘇州報國寺閉關。倡議成立弘化社。作《一函遍復》。為靈巖山寺永作十方淨土道場訂立「五條規約」。上靈巖山。為《續編文鈔》作序。

大師從蘇州報國寺閉關至上靈巖山圓寂的最後十年,是他淨土宗思想體系最後完整形成的時期。這時他看人看事看世界更透澈明瞭,弘法慈悲,言辭鋒利。運用淨土宗的觀點理論更加純熟自如。《一函遍復》作於一九三二年,他從淨土宗理論出發,聯繫實際,提出了當時學佛之人普遍應當遵守的十二條原則。對教內僧伽、法師制定了「靈巖山寺永作專修淨土道場」的五條規約。還有他臨終前不久所作的《致廣慧和尚書》也很重要。在這封長信中,大師再次論述了淨土念佛法門的優越性。殷殷期望五臺山僧眾能有朝一日將這文殊菩薩道場,建成一個和靈巖山一樣的十方專修淨土道場。

二、發現並總結明清以來佛教衰敗之根源。

我們知道歷史上佛教衰落、佛法遭到破壞的根本原因是佛門戒律鬆懈、廢弛造成的。戒律是維繫、護持僧團組織的保障。印光法師在一九二0年之前給泰順謝居士的復信中清楚地指出:

「今之佛法一敗塗地者,以清世祖不觀時機,革前朝之試僧,永免度牒,令其隨意出家,為之作俑也。」(11)

「禍廣覃於後世,致今汙濫己極,縱有知識欲一整頓,無從措手,可不哀哉!」(十二)

在另一篇文章裏,印光法師寫道:

「刻論佛法式微,實不在明末。明季垂中,諸宗悉衰,......及至大清啟運,崇重尤隆,林泉隱逸,多蒙禮教。如玉林、憨樸、木陳等。世祖遂仰尊佛制,大開方便,罷除試僧,令其隨意出家,因傳皇戒,制護戒牒,從此永免度牒矣!佛法之衰,實基於此。」(13)

印光法師這一重大發現,對於近代佛教發展和佛學研究有著極為重要的現實意義。但是由於人們往往只是著眼於印光法師對淨土宗方面的造詣、貢獻,因此這一發現未能引起近代與至今佛教本身的注意,更沒有受到思想界、學術界的重視。此外,印光法師有關這方面的論述。大都包容、散見於他答覆在家弟子的信函之中,應機觸發,回答所問,而沒有專題論文闡發,這也是幾被煙沒的一個原因。雖然如此,但是這一深刻思想一直貫注體現於印光法師畢生的弘法實踐活動中。他自己始終規箴,至死不收剃度徒弟。這一條後來甚至定為靈巖山寺淨土道場共住規約。正是這一思想的具體反映,他從不勸人出家,尤其反對女子出家,而大力主張其在家真心修持,老實念佛。大師在其《與徐福賢女士書》這封長信中,詳盡地闡明瞭他的這種觀點,他無限慈悲,苦口婆心地說道:

「佛法者,一切眾生即心本具之也。三乘、六凡,皆當遵行;在家、出家,俱能受持。......離鄉別井,易招外侮譏毀。為爾慮者,只宜在家持戒念佛,決志求生極樂世界。斷斷不可遠離家鄉,出家為尼!」(14)

中國是一個有幾千年漫長封建社會歷史的國家,直至印光法師那個時代,婦女還沒有獲得徹底解放,末法亂世裏,本身又缺乏自我保護能力,大師洞察這一點,又根據釋迦牟尼佛原先創立佛教的旨意(世尊建立佛教僧團,最初沒有女性參加。以後世尊的姨母摩訶波闍波提夫人向世尊請求出家,世尊堅決不允,三次請求都被世尊拒決,阿難從旁說情,世尊才勉強同意。是為佛教有比丘尼之始,而世尊所立之比丘尼戒五百條,倍於比丘尼戒),才有此說。印光大師所有文字中,不但絲毫沒有重男輕女,蔑視婦女的思想,而且十分尊重、重視婦女的地位作用。

「今之講男女平權者,多多皆不知女人之權大於男子多難稱喻。世道之亂,亦由女權不振所致。世道欲治,當急令女子無負天職,各各恪守其權。光嘗謂:「治國平天下之權,女人家操得一大半,以其克盡婦道,相夫教子,於家於國,利在不知不覺中。」(15)

「今日之人女,即異日之人母。人欲培植國家,當以教女為急務。」(16)

「教女一事,重於教子多多矣!而余所謂教女為齊家治國之本,及治國平天下之權,女人家操得一大半,乃真語、實語也。」(17)

「世以太太稱女人者,蓋乙太姜、太任、太姒三聖女,各能相夫教子,以開八百年之王業者,用稱其人焉。」(18)

於此可見大師對於婦女地位作用之重視,其見解卓識超出常人之處。

佛教歷千百年屹然而立,能存在到今天,在於這個宗教自己最早就看到並提出了「末法時代,敗壞佛法的,不是外道之類,而是混跡佛門的惡比丘。」

《仁王經》卷下說:「如師子身中蟲,自食師子肉,非外道也。」

一句話,敗壞佛法的就在佛教本身佛門之內。這是有非凡哲理性的論斷。印光法師在他所處的那個時代,看到「獅蟲食肉」及教內僧徒汙濫的狀況,覺察到佛教的危機。因此他對於佛門三寶之一的僧寶,抱著「寧缺毋濫」重視質量,不求數量的態度。他還指出了這方面的根本性措施:

「如上揀擇剃度,不度尼僧,乃末世護持佛法,整理法門之第一要義。」(19)

同時印光法師把視線轉向在家居士,將弘傳活動擴大到社會上去。看來印光法師的心與二千年前佛陀的心是心心相印的。

三、主持創辦「弘化社」。

校訂、刻印、流通佛經佛書,是印光法師弘宗演教的主要方式。早在他隱跡潛修普陀山法雨寺後期,自一九一八年起,就專門為刻印善書、佛書,多次親赴上海、楊州、蘇州、南京等地。其時他印行淨土經論近百種,印數達數十萬冊,普遍各界贈送。一九三0年由印光法師發起,王一亭、關絅之、黃涵之等居士的協助,明道法師主持,在上海常德路覺苑內籌備成立佛經流通部——弘化社,制定流通辦法為全送、半價、照本三種,旨在弘法利生,與一般書店的營業謀利截然不同。一九三一年,流通部業務發達興盛,於是宣佈弘化社正式成立。嗣後又遷至蘇州報國寺印光法師閉關的關房近旁。一九三五年,明道法師去世,弘化社經辦負責無人可托,印光法師以七十五歲高令出而自任,一直到一九四0年圓寂。

弘化社在中國近代佛教史上的價值意義,不僅僅在於它刻印流通了大量佛經佛書、淨土宗典籍,而且更重要的還在於它是印光法師親自指導主持下的一個真正的佛教經籍出版流通機構。它與其同時代的及後來一些以經營牟利為目的的一些所謂佛教企業,性質截然不同,形成鮮明的對照。

弘化社在當時雖然印行流通了大量佛書、善書,但是印光法師還是慨歎:「力量太小了!」未能達到他期望的目標。同時他又滿懷信心地鼓勵其弟子說:「寄出去的書一萬本中能有一個人認真地看,那也是收到了效果了。」由此可見,印光法師對於當時的弘揚佛法的環境形勢和條件,也是有較為客觀實際的估量的。

四、興建靈巖山寺淨土宗道場。

創辦弘化社,流通經書;興建靈巖山寺淨土宗道場,樹立淨土宗風——這是印光法師畢生弘宗演教的兩大事業,是他對中國近代佛教的兩項具體貢獻。

印光法師於一九三0年離開普陀山,本來打算應在家弟子黃筱偉居士等邀請,到香港去的。黃等已在香港準備好了精舍迎候大師。但由於真達老和尚、妙真法師及上海、蘇州眾居士信徒的堅決挽留,大師臨時改更計劃,乃由上海太平寺到蘇州報國寺閉關。

蘇州近郊吳縣木瀆靈巖山寺,是東晉時就創建的古剎。以後屢有發展,屢有興廢,清代太平天國之際又毀於兵火,遂為焦土。至宣統年間成一荒寺。經當地士紳挽請普陀山真達老和尚接收。由真達老和尚出資修葺一新。但是真老法務繁忙,在上海有太平寺,在普陀山也有寺院要住持負責,靈巖山寺沒有精力去管理了。一九三七年(民國廿六年)冬,南方抗戰烽起,蘇州淪陷。印光法師應靈巖山寺監院妙真和尚之請,移住靈巖。

印光法師早在一九三七年蘇州報國寺關中,就已為靈巖山寺永作十方專修淨土道場制訂了五條規約(20)

這五條規約是:

()住持不論是何宗派,但以深信淨土,戒行精嚴為準,只傳賢,不傳法,以杜法眷私屬之弊。

()住持論次數,不論代數,以免高德居庸德之後之嫌。

()不傳戒,不講經,以免招搖擾亂正念之嫌。堂中雖日日常講,但不招外方來聽耳。

()專一念佛,除打佛七外,概不應酬一切佛事。

()無論何人不得在寺收剃徒弟。

五條有一違者,立即出院。

這五條規約是印光法師佛學思想的結晶。

大師自二十一歲少年出家,從陝西行腳到湖北,又到北京紅螺山,朝禮五臺山後又返北京。十二年中,長途跋涉千里,行程半個中國。此後在浙江普陀山法雨寺藏經樓專志潛修二十餘年。因而他精研佛典,悟徹佛旨,又飽覽史籍,瞭解歷史上僧伽制度的沿革,同時又深刻地觀察了自己所處的中國社會的現狀。最後,在他晚年時提出的這五條規約,是中興淨土宗,振興佛教的基本方針,是一個綱領性的文件。大師終其身從未說過什麼「整頓僧伽制度」,「改革佛教」之類口號,但是我們卻可以從這五條規約中窺見大師心目中從理論到實踐的理想化的僧團組織模式。或者還可以窺見他整個佛學思想體系之一斑。

印光法師自己對這五條規約也很重視。他在為其在家弟子述說靈巖打七規矩開示一文中說:

「靈巖規矩,係光所立,與天下叢林不同(唯杭州彌陀寺仿佛,彼亦光立,後稍帶應酬派,也放焰口——原注),常年功課與打七同。」(21)

我們從印光法師自加的原注說明中知道,大師為杭州彌陀寺訂立的規約與靈巖山寺這五條基本相同,但是由於實際情況不一樣,故稍有變通。「稍帶點應酬派」「也放焰口」大師是不甚滿意的,但也只能如此了。

一九三三年(民國廿二年)靈巖山寺監院妙真和尚將此五條規約申報吳縣政府,刻石立碑。如今這塊刻有印光法師手訂的五條規約的石碑仍還完好地保存在靈巖山寺。

五、印光精神。

三大部《印光法師文鈔》中所顯示的印光佛學思想與他五十多年特立獨行的弘宗演教活動相映照,凝結了一種中國近代佛教史上的偉大精神——印光精神。印光精神是印光法師對近代佛教的最大貢獻,是他留給後人的寶貴財富。

印光法師一生愛國愛教,修持精嚴;是非分明,儉樸廉潔,堅持原則,實是求是。他批判假善人,反對當「大通家」,反對個人崇拜;他疾惡如仇,善於解剖別人,嚴於解剖自己。

一九三七年某一天,幾位青年僧人看見有人引領日本軍官到靈巖山寺裏找印光法師,日本軍官拿出當時日本修訂出版的《大正藏》大藏經,贈送給靈巖山寺,可是印光法師當即拒絕了。他委婉而又堅決地說:「我們這裏的僧眾都是念經的僧人,不是研究經文的僧人,請把你們這麼好的《大藏經》轉送給有關研究人員吧。」(22)就這樣不卑不亢地給對方一個軟釘子,拒絕了日本軍官的贈送物。當時日本正對華發動大規模侵略戰爭,蘇州已經淪陷。大師如此不客氣地對侍日寇軍官,日寇如果惱羞成怒,獸性發作,大師可能會當場招來殺身之禍,後果不堪設想。但是大師態度嚴正,立場鮮明,毫無畏懼,保持了民族氣節,激發了僧眾的民族尊嚴和愛國赤誠。當時在傍目睹此情此景的青年僧人感動不已,深受愛國主義的教育。

一九三七年農曆八月初三,在給某皈依弟子的一封復信中,大師更是義憤填膺,滿懷愛國熱忱聲討日寇侵華罪行,揭露並譴責漢奸助紂為虐的無恥賣國行徑,字字真切,語詞沈痛之至:

「日人以豺虎之心,欲吞吾國。吾國許多人私受日人之賄,為彼作走狗,致彼之凶勢益大。使無人為彼用,決不至有如此之橫暴也。」(23)

大師的愛國主義精神,始終是與他熱愛人民的大慈悲懷聯結在一起的。因此,他對那些搜刮民脂民膏,供己揮霍享受,不管人民死活,不顧國家安危的當局政府權貴們深惡痛絕。他在答覆一位幼子夭折的居士信中說道:

「若不論好歹,惟取其不夭,則括百姓之脂膏,以其款存之外國銀行,與夫殺父殺母之人,何嘗不是幸得不夭之愛子乎!此種不成器之兒子,若夭,是為大德所感。由其不夭,至令全國人民塗炭,若當日凡屬此類盡夭亡之,則吾國何至無可救藥以待喪亡乎!」(24)

作為一個有堅定信念的佛弟子,三寶之一的僧人,印光法師畢生為衛護佛教殫精竭慮,不遺餘力。而且這時就一點也不分什麼禪、淨、律、密等宗教門派界限了。故而後人稱頌大師是「通宗通教、密護諸宗」。大師在其《宋版大藏經序》這遍論文裏清楚地說明瞭佛教諸宗的關係和學者應持的態度。

「綜其所說,厥有五宗,曰律、曰禪、曰密、曰淨。五者名目雖異,理體是一,可專主於一門,不可偏廢於餘法,如由四門而入一城,如以四時而成一歲。其互相維持、互相輔助之功,非深悉法源者莫能知。」(25)

至於大師衛護寺廟,保全廟產的具體事跡就更有舉不勝舉之多了。例如一九二二年(民國十一年),江蘇省義務教育期成會會長等呈淮省政府,借寺廟作校舍。定海陶在東知事函師挽救,經印光法師安排調停,得以制止。又如一九二七年(民國十六年),全國刮起廟產興學風潮,印光法師與諦閑法師一起上書民國段祺瑞政府,又多方設法,才使當時政府已經制定好的「驅僧奪產」條例未得實施(26)

一九三四年(民國廿三年),安徽阜陽古剎資福寺為學校所佔據;山西五台碧山寺剃度派無賴僧人與廣濟茅蓬僧人爭訟,兩件事官司都打得不可開交,寺廟幾乎因此廢滅,後來印光法師在蘇州關房中發出信函,講明是非利害,請人幹預調停,由於大師的威望,資福寺得以保全;五臺山碧山寺與廣濟茅蓬的糾訟圓滿解決(27)

一九三五年(民國廿四年),全國教育會議某教育廳長提議:全國寺產作教育基金,全國寺廟改為學校。議決,呈請內政部大學院備案。報端揭載,群為震驚 。時由圓瑛法師及大悲、明道法師、關絅之、黃涵之、屈文六居士等,同至蘇州報國寺叩關請示。印光法師以衛教相勉,及示辦法。後圓瑛法師與眾居士近滬開會,公推代表入京請願,當時政府才將原來決議作罷,不了了之,解除了教難(28)

以上只是略舉幾件印光法師衛教的事跡。

印光精神還表現在大師的對人處事堅持原則,是非分明之中。大師在此種場合總是立場鮮明,觀點清楚,毫不含糊。譬如近代著名佛教學者江謙(字易園)早期虔誠奉佛,並皈依諦閑法師和印光法師,弘揚淨土宗十分賣力,後期沈緬於迷信扶乩,篤信乩壇所語,遭到印光法師的嚴厲批評。大師總是肯定江氏前期奉佛虔誠,弘法有功的一面,同時又毫不留情地斥責他「被乩語讚歎得頭腦已昏」「......好譽而迷之至極,竟將乩語視作聖旨。」並指出「若易園者,初則知見尚好,提倡頗切,今則正知見己無。.....而不知其全身墮在糞坑子裏,何可為清淨香潔也。」(29)

佛法決不可以與迷信同流,與冰炭不可共存一樣。大師的是非觀點何等清楚分明!當時有人說印光法師「脾氣很大」。其實是大師對是非決不含糊,原則性極強。對有缺點,有錯誤的人,一直是熱誠指出,嚴肅幫助,決不遷就。與某些人,觀點分歧太大,談不攏,只好不談。

印光法師一生教誡世人要「老實念佛」。他處事無論巨細,總是用老老實實,實事求是的態度。

大師在一封給其皈依弟子的信中,自述到寧波阿育王寺朝拜,觀看佛舍利的經過。說自己觀看佛舍利「並無甚感奇特之事.....」。並告誡其弟子諸人「切不可妄造謠言,以無感應為有感應,則罪過不淺矣!」(30)

近代名畫家張善子擅長畫虎,還養了一隻活老虎在蘇州網獅園。印光法師知道後,以為張氏養虎貽患,猛虎獸性難馴,恐終傷人。後來大師的弟子王薳與張善子將老虎牽到大師跟前,讓印光法師給虎兒說「三皈依」,並賜其法名「格心」。老虎從此十分柔和馴順,不久病死。此事傳開後,竟有人打老遠寫信給印光法師,乞道其詳。大師在復信中簡單、平淡地一言答之:「所言張氏之虎,乃從小養的,豈是有道以伏之乎?」並在信末最後告誡對方:「此絕無稱述之價值,何得無事生事!」(31)

「戒殺放生」是佛門一大事業,當時有人提出組織成立「全國放生會」,印光法師認為這種主張不切實際,無法推行,便予拒絕。(32)

大師的戒殺放生實施主張是怎樣的呢?他在給方子藩居士的信函裏這樣寫道:

「凡作事皆圓通,不當崖板。其一千五百元放生,當作三份。一分放生,一分買食,一分作基金。以不放生,則違施主之心;無食料,則生尚有累他人;無基金,則後難為繼。以後所有款項,均當以此為準。又款項雖多,不宜一時盡款買,以防後有欲買無款之慮。」(33)

由此可見,印光法師考慮問題是何等周詳細緻,處處實事求是,從實際出發。

在印光法師圓寂後,關於他的許多紀念文章中,記述最多的是他極其儉樸廉潔,惜福習勞的苦行僧生活作風。如他住的房間自己打掃,穿的衣服自己洗,一直到其八十歲臨終,仍是如此。他住在上海太平寺時,一天關絅之居士去拜訪他,樓上樓下到處尋遍,最後尋到天井中,他正在洗衣服,其時大師已是古稀之年了。印光法師在普陀山時,關絅之居士到山中某寺打佛七,請他早課來開示,關居士在後半夜叫轎子去接他,那時他已跑了一半路,堅決不肯坐轎子。在蘇州報國寺時,真達和尚請他到靈巖山去看看,已經替他準備了轎子,但他堅決不肯坐轎,從上山到下山,拄杖步行。

大師每日早晨僅食白粥一大碗,無菜。自云:「初至普陀時,晨食有鹹菜,因北方人吃不慣,故改為僅食白粥,已三十餘年矣。食至碗淨為止,復以開水注入碗中,滌蕩其餘汁咽下,恐輕棄殘餘之飯粒也。午食,飯一碗,大眾菜一碗,食必飯菜皆盡。」師自行如是,對人亦極嚴厲,見客人食後碗內剩飯粒者,必大呵曰:「汝有多大福氣?竟如此糟蹋!」可以想見,在這種艱苦樸素生活作風背後,若沒有一種堅忍不拔的巨大精神力量作支撐,則是很難做到的,在今天看來,對佛教界尤有教育意義。

印光法師對佛門中的「假善人」深為厭惡。在給一位居士復信中特別提到這個問題。他說道:「倘外現修持之相,而內無真實之心,則是假善人。假善人何能得真利益乎?!」(34)在同一封信中,他這樣深刻地指出:「若學佛人不以躬行實踐為事,則與世俗之伶人無異。在當場,苦、樂、悲、歡,做得酷肖,實則一毫也與己無幹。」(35)

從這個思想觀點出發,他不贊成一些學佛的人,尤其是僧伽,去做「大通家」。他對當時優秀聰明的青年僧人顯蔭生前的勸喻,身後的評議,就充分說明瞭這一點。

他在答覆顯蔭法師信中說:

「望座下從茲真修實證,則台密二宗當大振興矣!但現在年紀尚輕,急宜韜晦力修,待其涵養功深,出而弘法,則其利溥矣!聰明有涵養則成法器。」(36)

後來顯蔭只活了廿三歲就死了。大師對之十分痛惜,悼念不止,每以此為例,告誡僧俗青年。

印光法師最寶貴一點,還在於他不僅善於解剖別人,而且嚴於解剖自己。他從不把自己打扮成「神」,從不標榜自己,大師毫不諱言自己年青時受儒家理學思想影響,聽信韓、歐、程、朱的辟佛理論,並且跟著辟佛,後來才認識錯誤,毅然改正過來。每回憶及此,總是不勝憾悔:

「光宿業甚深,有目如盲。每事懺除,業仍如故。......曾以己見妄說佛法,喪人法眼,誤人正智所致也。」(37)

「所謂淨土要旨,全事即理。理事圓融,既契本體。早知即已飽餐王膳,而汲汲於獻芹者,不過表窮子思歸之寸忱,兼欲雪往昔謗法之愆尤也。」(38)

有一位居士的幼兒為一點小事與人鬧意氣。大師知道後,就把他叫到跟前來,開導他,說自己小時候有一次在村裏看社戲,因為把自己的椅子座位放在最前邊中央,竟遭到同村某青年無端野蠻毆打,但他忍下了。以此說明為人處世不易。

印光法師反對個人迷信崇拜。有的遠方皈依弟子在書信皈依後,一直未見過大師之面,想到蘇州、靈巖來親見一面,大師總是復信勸阻,再三曉諭,只在認真閱讀《文鈔》遵照實行,見不見面都一樣,毫無關係,不要為此浪費旅資與時間。

一九三九年至一九四0年間,佛教界及大師皈依弟子等計劃為印光法師慶賀八十壽誕,大師知道後,堅決反對,他說:「光一生不與流俗同起倒。什麼八十不八十!有為光言祝壽者,光不但不領情,且深惡痛絕,以為大辱。祈勿以此為光言,若對光言祝壽者,是視光為流俗矣!又及。」(39)

「有言為光祝壽者,光云:『我寧受斬頭之刑,不願聞祝壽之名。』」(40)

印光法師近八十歲生日的那年十二月廿六日,他召集靈巖山寺僧眾及在山居士講話。印光法師說:

「聽說眾道友正在為我籌辦八十壽辰祝壽活動。感謝大家的一片誠心好意。不必辦了,因為我個人反對祝壽活動。社會上有些人為顯示權勢,擴張勢力而辦壽,也有些人為斂財,為揚名而辦壽。他們都把辦壽引為光榮,可是我印光以為可恥!」當法師說到「可恥」兩字時,面紅耳赤,聲音洪亮,堂內一片肅靜。(41)當時在靈巖山寺的青年僧人圓拙法師幾十年後回憶此事時,仍然記憶猶新,深深感到印光法師這種精神的可歌可泣,深為敬佩,激勵自己。

大師晚年,修持功夫益深,對世情洞察更為透徹,故而觀點鮮明,態度堅決,言辭犀利,簡明扼要,已臻爐火純青的境地。

一九四0年(民國廿九年)農曆十一月初四,印光法師圓寂於吳縣靈巖山寺,亨年八十歲。圓寂前的遺囑,只有對妙真和尚(其時已任靈巖山寺方丈)短短的三句話:

「汝要維持道場,弘揚淨土,不要學大派頭。」(42)

印光法師處在中國近代社會最黑暗的歲月,他「用聽夜的耳朵和看夜的眼睛,自在暗中看一切暗。」(43)

他在給人的信中屢屢指出:

「今之世亂日極,民不聊生,皆由不講因果報應及家庭教育所致也。」(44)

「光常謂:『家庭教育為治安之本,因果報應為制心之法。』」(45)

因果報應及輪迴之說是佛教的基本核心理論之一,故而印光法師對之如此重視,再三明白曉諭。「歷史證明,宗教對於意識形態和國家制度能起到好的或壞的啟示。」(46)

佛門中向來是重視精神作用的。今天的佛門也更需有一點這種印光精神。對照印光法師臨終的最後遺言,短短數語,寥寥數位,意味深長,仿佛他老早看到了佛門中今日的許多情形的。在普陀山就皈依印光法師的永嘉周孟由居士曾說過:「法雨老人......弘揚淨土,密護諸宗,明昌佛法,潛挽世風,折攝皆具慈悲,語默無非教化,三百年來,一人而已。」誠然!三百年來佛門中,具有此種印光精神的,又能有幾人呢?

一九九二年十月作完       

一九九七年七月修訂       

注釋:

(1)見葉紹鈞《腳步集‧兩法師》。

(2)見增廣(即《正編》)《印光法師文鈔》。

(3)見正編《文鈔》卷一《與大興善寺體安和尚書》。

(4)見續編《文鈔》上冊《福州佛學圖書館書》。

(5)此處專指大師的著名三論「淨土決疑論」、「淨土廣被三根論」、「宗教不宜混濫論」。均見正編《印光法師文鈔》卷二。大師早年,文字書信,概不注日時,在正編《文鈔》中幾乎都是如此。因此我們現在只能斷定這三篇文章的寫作年代是一八九三年至一九一二年之間。顯然是在法雨寺藏經樓所著。

(6)此處專指大師所作之「靈巖山寺專修十方淨土道場五條規約」。這五條規約為大師一九三二年在蘇州關房中所作,又見之於印光法師在(民國廿七年)一九三八年所作「靈巖山寺念誦儀規」。據一九三二年之碑記語氣,此五條規約訂立的時間尚在一九三二年之前。似應在一九三0年一九三二年之間,確切年月日期尚待資料查考。

(7)見續編《文鈔》上冊二七五頁《復楊煒章居士書》。

(8)見續編《文鈔》上冊二五七頁《復劉惠明居士書》。

(9)見正編《文鈔》卷一《復高邵麟居士書》。

(10)(9)

(11)見正編《文鈔》卷一《復泰順謝融脫居士書》。

(12)(11)

(13)見正編《文鈔》卷一《與佛學報館書》。

(14)見正編《文鈔》卷一《與徐福賢女士書》。

(15)見三編《文鈔》上冊一二0頁《復焦易堂居士書》。

(16)見《印光法師嘉言錄》第二五一頁。

(17)見《印光法師嘉言錄》第二五三頁。

(18)見《印光法師嘉言錄》第二五四頁。

(19)見正編《文鈔》卷一《復泰順謝融脫居士書》。

(20)見續編《文鈔》下冊第一四六頁《靈巖山寺永作十方專修淨土道場及次建築功德碑記》

(21)見三編《文鈔》下冊一0四六頁《示靈巖打七規矩》。

(22)見《名僧錄》圓拙:《回憶印光法師二三事》。一九八八年,中國文史出版社,第四十二頁。

(23)見三編《文鈔》上冊二一0頁《復甯德晉居士書》。

(24)見三編《文鈔》上冊第四0八頁《復理聽濤居士書》。

(25)見續編《文鈔》下冊第一一五頁《宋版大藏經序》。

(26)見《永思集‧印光大師行業記》。

(27)(26)

(28)(26)

(29)見三編《文鈔》上冊第一五一頁《復胡慧徹居士書》。

(30)見三編《文鈔》下冊第七三六頁《復袁德常居士書》。

(31)見三編《文鈔》上冊第一二九頁《復許煥文居士書》。

(32)見《永思集‧對於印光大師之認識》。

(33)見三編《文鈔》上冊第四一五頁《復方子藩居士書》。

(34)見續編《文鈔》上冊第三0頁《復許熙唐居士書》。

(35)(34)

(36)見三編《文鈔》上冊第廿七頁《復顯蔭法師書》。

(37)見三編《文鈔》上冊第八六頁《復丁福保居士書》。

(38)見正編《文鈔》卷一《與大興善寺體安和尚書》。

(39)見三編《文鈔》第四二二頁《與嚴伯放居士書》。

(4)見三編《文鈔》上冊第三五一頁《復章緣淨居士書》。

(41)見《名僧錄‧回憶印光法師二三事》。

(42)見《永思集‧印光大師行業記》。

(43)見《魯迅全集》第五卷第一五八頁《夜頌》。

(44)見三編《文鈔》下冊第六三八頁《復林贊華居士書》。

(45)見三編《文鈔》第六三一頁《復章緣淨居士書》。

(46)見《西哈努克回憶錄》第二九五頁《佛教社會主義》。

印光大師年譜

法師俗姓趙,名丹桂,字紹伊,號子任。陝西省郃陽(今合陽)縣赤城東村人。弟兄三人,長名折桂,字從龍;次名秋桂,字攀龍,師最小(1)。父名秉綱,母張氏。法師幼隨長兄習儒,穎悟異常,成童中秀才。十五歲再次病目,困殆數載,疾愈後一心向佛。年二十一出家為僧,法名聖量,字印光。後自號「繼廬行者」,又號「常慚」、「常慚愧僧」。三十三歲後,在浙江普陀山法雨寺隱跡潛修。晚年在滬創辦佛經流通處弘化社,在蘇州吳縣開靈巖山寺十方專修淨土道場。一九四0年十二月二日圓寂於蘇州靈巖山寺。後人奉為淨土宗第十三代祖師。

(1)見釋妙真主編的《印光大師言行錄》(一九五四年弘化印行)、《永思集‧印光大師小史》;張慧容《印光大師略傳》。慧容。名有瓚,浙江鄞縣人,大師之皈依弟子,法號「慧容」。又,大師名丹桂,此係陝西合陽縣印光法師紀念堂籌建委員會告知,且云其長兄次兄分別名折桂、秋桂。此事為以前有關大師之諸書、文未載。印光法師紀念堂籌委會成立於一九九五年六月。

誕生至出家時期18611881

印光大師年譜

(誕生至出家時期18611881

沈去疾居士編著

公元一八六一年

公元一八八0年

公元一八八一年

公元一八六一年  辛酉  清咸豐十一年    一歲

夏曆十二月十二日辰時,生於陝西省郃陽(今合陽)縣(一)。師生六月即病目,幾喪明,後雖愈,目力已損(二)。

(一)見真達和尚等《印光法師行業記》。

(二)見《三編》卷二「復郭漢儒」:「生甫六月即病目,經六月之久,目未一開,除食息外,晝夜常哭。」(上冊三一四頁)公元一八六二年  壬戍  清同治元年    二歲

公元一八六三年  癸亥  清同治二年    三歲

公元一八六四年  甲子  清同治三年    四歲

公元一八六五年  乙丑  清同治四年    五歲

公元一八六六年  丙寅  清同治五年    六歲

公元一八六七年  丁卯  清同治六年    七歲

公元一八六八年  戊辰  清同治七年    八歲

公元一八六九年  己巳  清同治八年    九歲

公元一八七0年  庚午  清同治九年    十歲

公元一八七一年  辛未  清同治十年    十一歲

公元一八七二年  壬申  清同治十一年    十二歲

公元一八七三年  癸酉  清同治十二年    十三歲

公元一八七四年  甲戍  清同治十三年    十四歲

公元一八七五年  乙亥  清光緒元年    十五歲

公元一八七六年  丙子  清光緒二年    十六歲

公元一八七七年  丁丑  清光緒三年    十七歲

公元一八七八年  戊寅  清光緒四年    十八歲

公元一八七九年  己卯  清光緒五年    十九歲

公元一八八0年  庚辰  清光緒六年    二十歲

隨兄讀書長安,離鄉四百二十里(一)。

去同州考秀才時,隻身投奔長安雁塔寺,擬出家。其兄幾經周折找到他,再三相勸,而他不以為然,說道:「舉人、秀才能怎樣?為官那有好下場!......到頭來,大禍臨身更悔煞!」被其兄硬扯回家,閑住八十餘日(二)。

(一)見釋南亭、樂建吾(崇輝)等《永思集續編‧印光祖師傳略》(一九七0年):「嗣隨長兄讀書長安,距鄉四百二十里。」文中雖未明言「隨兄同至長安」之確切年份,然至少已在此(二十歲)前矣。

(二)按:此則資料據印光法師家鄉,陝西合陽縣縣誌辦公室,縣誌副主編,陝西印光法師紀念堂籌委會副秘書長鄒念宗先生於一九九七年十二月來信提供。資料原記「光緒五年」一八八0年。顯是光緒六年之誤,故補入本年條中。

印光法師紀念堂籌建委員會

在陝西合陽縣城,印光法師故里。一九九六年二月一日成立。由合陽縣人大常委常務主任李克明、縣政協主席黃萬合、秦飛老居士等發起。有印光皈依弟子弘林方丈,陝西佛協副會長昌明法師、大興善寺界明方丈,及陝西醫史博物館館長張厚墉教授等佛教界文化人士、居士參加。秦飛老居士為秘書長。秦老居士及張厚墉教授曾於一九九0年在合陽印光法師出生地考察五天,走訪調查,證實了印光法師生於陝西合陽縣孟莊鄉赤東村。

公元一八八一年  辛巳  清光緒七年    二十一歲

投終南山南五台蓮華洞寺出家,禮道純和尚為師(一)。夏,承剃度師命往皖之小南海參學(二)。

(一)見《行業記》。    又據陳煌琳《印光法師傳略》載述:「光緒七年辛巳,年二十一,長兄由長安回鄉,即往終南山南五台蓮華洞寺出家,禮道純長老為師。未三月,長兄尋蹤至,給以母病篤,乃隨回家。途中兄出俗服一襲,厲聲斥曰:『汝不卸僧裝,吾必死汝於此!』無奈,從之。及抵家,母固無恙也。長兄誡曰:『誰教汝擅自出家乎?從今將此念頭放下,否則定予痛責!』家人慮師潛逃,防範綦嚴,遇戚家有喜事,兄皆師往賀,席間有肉。師故大啖,兄大悅,以為不復有出家志,防範遂疏。一日,長兄往探親,二兄在埸曬穀,師乘機占一觀音課,云『高明占祿位,籠鳥得逃生』。遂竊取僧衫並錢二百文,奔蓮華洞寺道純師處,恐長兄追至,不敢久留,一宿而去。道純師係一苦行僧,贈洋錢一圓,陝人鮮見,錢店不兌換,乃向首飾店換得錢八百文。」

(二)見釋妙真等主編《印光大師書傳‧蓮華曬經》:「師於光緒七年夏承剃度師命,往皖之徽州小南海參學。行前唯得其師所存之銀圓一枚,易錢八百為路費。登山涉水,只影孤征,備歷艱辛而毫無退志。道經湖北竹溪蓮華寺,詢知去程尚遠,復為常住留充『照客』。遂止行程。」

參學至閉關時期18821911

印光大師年譜

(參學至閉關時期18821911

沈去疾居士編著

公元一八八二年

公元一八八三年

公元一八八四年

公元一八八五年

公元一八八六年

公元一八八七年

公元一八九0年

公元一八九一年

公元一八九二年

公元一八九三年

公元一八九五年

公元一八九七年

公元一八九八年

公元一九0一

公元一九0三年

公元一九0四年

公元一九0六年

公元一九0九年

公元一九一一年

公元一八八二年  壬午  清光緒八年    二十二歲

掛褡於湖北省竹溪蓮華寺。寺僧食蕈,師獨不食;僧僉中毒,賴師以救(一)。

至陝西省興安縣雙溪寺,於印海定公律師座下受具(二)。

(一)見《行業記》。文《永思集‧印光大師小史》:於湖北蓮華寺中曬經次得讀《龍舒淨土文》殘本《書傳》,既而師發心苦役供養眾僧,兼任柴頭、水頭。每日四十餘人所用水及開水,悉師一人挑自燒。和尚見師勤慎、忠實,適庫頭有病,即令代理其職。師於曬經次偶讀殘本《龍舒淨土文》,益知淨土一法,圓賅萬行、普攝群機,遂畢生以之自行化他焉。一句彌陀家喻戶曉,淨土法門得以中興實肇端於此。

(二)見《書傳‧雙溪受戒》:「陝西興安雙溪寺印海定公律師傳戒,特派職師來蓮華寺請知客師為開堂,知師善書,且未受具,故約師同往雙溪受戒。」「受具時,以師善書,凡戒期中所有寫法事宜,悉令代作。寫字過多,目發紅如血灌。幸師先於湖北蓮華寺充照客時,於曬經次得讀《龍舒淨土文》而知念佛往生淨土法門乃即了生脫死之要道。當此目病之際,一心專致,誦念佛號;夜間俟眾睡後,復起坐念佛號,即寫字時亦心不離佛,故雖力疾書寫,乃能勉強維持。及寫事竟,而目亦痊愈。由是深解念佛功德不可思議,而自行化他,一以淨土為歸,即肇端於斯也。」

公元一八八三年  癸未  清光緒九年    二十三歲

爾後隱跡終南四年,住太乙峰,曉夕念佛,兼讀契經,自是深入法海矣(一)。

(一)見《書傳‧紅螺參學》:「師具戒後,志切專修,仍歸終南,潛居念佛,間研教典。」又陳海量《印光大師小史》:「是年具戒於興安雙溪寺,爾後遁隱終南,住太乙峰,曉夕念佛,兼讀契經。煙霞托跡,日月鄰身。時復層巒,危巔宴坐,長空萬里,大地平沈,自是深入法海矣。」

公元一八八四年  甲申  清光緒十年    二十四歲

在終南山念佛修持。

公元一八八五年  乙酉  清光緒十一年    二十五歲

住陝西省七十里外南五臺山大頂,親侍大士香火。一日下山至劉村西寺,見有數碑,所載皆非最初緣起。中有一碑,被水垢封蔽成一石板。大師取磚磨之,乃至元七年依古碑所序之緣起碑也(一)。

(一)見《增廣》卷一第六九頁《與高鶴年書》「南五臺山乃千三百年前,觀世音菩薩現比丘身,降伏毒龍所開之古道場也;亦蓮宗八祖雲棲蓮池大師中興蓮宗之發願處也。明嘉靖時,有性天文理老和尚者,隱居此山,無門洞。後因雲遊至杭州,住西山黃龍庵。蓮池大師仰其道風,與夫人湯氏皈依座下,不二三年,又依之出家。」

按:元世祖至元七年為公元一二七0年,劉村西寺乃南五台大頂下院。南五臺山佛教道場歷史,大師於《與高鶴年書》函中述之頗為詳明。此洞始名「湘子洞」性天老人居之。改為「無門洞」。後人乃呼為湘子洞。以南五臺山無大洞可以住人,亦無洞名「無門」者。唯湘子洞高深寬大,可以住人。至光緒初,法忍、冶開等老蔔居於此,成大蘭若。此洞辟處山後,上下懸崖,而逼近聖泉,柴水方便。又復地勢向陽,冬暖夏涼,遊人樵夫,皆所不至,洵為辦道最勝之地。南五臺山開山緣起,昔年毫無依據,至此經大師磚磨考勘,始得彰顯。碑記文字見《增廣文鈔》第四冊附錄《南五台觀音示跡記》。文長不錄。據碑記所述,南五台最初建寺遠在「隋時仁壽中」。「仁壽」乃隋文帝楊堅年號,為公元六0一——六0四年。建寺之次年,御書牌額,易號「觀音台寺」,並賜山林田土,方廣百里。唐大曆六年(公元七七一)改名「南五臺山聖壽寺」,五代時毀於兵亂。至宋太平興國三年(公元九七八)六現瑞徵。敕封五臺山圓光之寺。

公元一八八六年  丙戍  清光緒十二年    二十六歲

在陝西南五臺山。受僧友囑託,調教一頑皮幼僧,以威儀臨之。先明喻其理,後嚴施以法,卒得成效(一)。

朝五台,次年三月初方到山,住山西十餘日(二)。

十月十四日,入紅螺山資福寺念佛,號「繼廬行者」(三)。

(一)見《三編‧復卓智立居士書》:「一幼僧佻僻非常,一切人皆莫如之何。其師因浼光教訓(其師與光係知交)。光說其所以,此人當時面無血色,己懼之不已。後送來,光與彼和氣詳說,令勿違我命,違則決不輕恕。彼心雖畏懼,究未親試,第二日即犯規矩。光將打,與彼說其規矩,不許動,不許哭。未打先避,光曰:『此第一次,不加罰。再避則定罰。』遂打,如植木然。從此半年未須一高聲說,況用如此不可遏之恕乎?」

(二)見《三編‧復陳柏達》。

(三)見《永思集‧竹如:印光大師小史》。又《行業記》:師修淨土,久而彌篤。聞紅螺山資福寺為專修淨土道場,遂於二十六歲辭師前往。

按:「繼廬行者」意為繼承廬山東林寺淨土宗祖師慧遠法師之志也。

公元一八八七年  丁亥  清光緒十三年    二十七歲

正月,朝禮五臺山。禮畢仍回紅螺山資福寺。歷任雲水堂「香燈」、「寮元」之職(一)。任「藏主」,遂得閱讀大藏(二)。

(一)見《行業記》。

(二)見《印光大師言行錄‧大師史傳》。

公元一八八八年  戊子  清光緒十四年    二十八歲

公元一八八九年  己丑  清光緒十五年    二十九歲

公元一八九0年  庚寅  清光緒十六年    三十歲

由紅螺山至北京龍泉寺為「行堂」(一)。

是年冬,行腳 東三省,白山黑水,一缽長征(二)。

(一)《行業記》。

(二)《永思集‧印光大師小史》、釋東初《中國佛教近代史‧釋印光與釋應慈》及《印光大師言行錄》:「次歲,返都 。住圓廣寺。」

公元一八九一年  辛卯  清光緒十七年    三十一歲

行腳返京,仍住圓廣寺。

公元一八九二年  壬辰  清光緒十八年    三十二歲

在北京圓廣寺。一日與一僧在西直門外閑步。一丐童年十五六,向大師乞錢。大師曰:「念一句佛,與汝一錢。」丐童不念。大師又曰:「念十句,與汝十錢。」丐童仍不肯念。大師將錢袋取出,約有四百多錢,和顏謂之曰:「汝念一句,與汝一錢,儘管念,我此一袋錢,給完為止。」丐童大哭,終不肯念。大師歎其太乏善根,因與一文錢而去(一)。

(一)見《永思集‧印光大師軼事》。

公元一八九三年  癸已  清光緒十九年    三十三歲

與化聞和尚晤於京。應化老之邀,南下至浙江普陀山法雨寺,安單藏經樓。自此兩度掩關,影不出山二十餘年(一)。

(一)見《行業記》:「普陀山法雨寺化聞和尚入都請藏,檢閱料理,相助乏人。眾以師作事精慎進之。化老見師道行超卓,及南歸,即請伴行,安單寺之藏經樓。」

公元一八九四年  甲午  清光緒二十年    三十四歲

公元一八九五年  乙未  清光緒廿一年    三十五歲

春,至寧波阿育王寺,拜舍利數十日,看之(一)。

(一)見《三編‧復袁德常書》:「光於光緒二十一年春,往育王拜舍利近三月。從去至後,日常隨看者即附之看。其色若天臺菩提拿紅了的色,數十日不改。但其大小上下,隨看隨變,忽小忽大,其大若綠豆,小則或減三分之一之量。至光緒三十一年,因事往育王,又一睹,其大若黑豆,其色若黑豆上起白黴,緊靠鐘底不動。光以黑色又加白黴,意謂或是年必死。然亦無吉無凶。此種皆普通人常見之相。並無感應奇特之事。錄而刊之,亦無所益。切不可妄造謠言,以無感應為有感應,則罪過不淺矣!」(見《三編》下冊第七三六頁)

公元一八九六年  丙申  清光緒廿二年    三十六歲

公元一八九七年  丁酉  清光緒廿三年    三十七歲

夏,應寺眾一再堅請,開講「彌陀便蒙鈔」一座。與虛雲和尚會晤結識於法雨寺(一)。

講經畢,即於寺之珠寶殿側閉關(二)。

(一)按:據釋妙真、周孟由等所編《印光大師書傳》虛雲和尚之序載:「清光緒二十年,余在普陀山法雨寺,化聞和尚敦請印光大師講經,得與識面。」印光大師在法雨寺講經,只光緒廿三年為首次,亦似僅此一次。又;查考岑著《虛雲和尚年譜》光緒二十年時,虛雲大師仍尚在九峰山翠峰茅蓬。直至光緒二十三年,虛雲大師在寧波阿育王寺禮佛燃指,且在其寺拜舍利,延留甚久。其至普陀山法雨寺亦當在是年。《書傳》序文所云「光緒二十年」,蓋老人記憶之誤耳。

又,據根慧上人作文(《印光大師紀念文集‧我與大師的因緣》)回憶:「大師只講過一部《彌陀經》一次。」根慧上人乃法雨寺當日方丈侍者,親歷其事,記之可信。以此佐證虛雲大師與印光大師初次識面會晤之時間當在光緒廿三年。

(二)見《行業記》:「乃為講『彌陀便蒙鈔』一座。畢,即於珠寶殿側閉關,兩期六載,而學行倍進。出關後,由了餘和尚與真達和尚等特創慧蓮茅蓬供養,與諦閑法師先後居之。未機,仍迎歸法雨。

公元一八九八年  戊戍  清光緒廿四年    三十八歲

在普陀山法雨寺關中,作《與大興善寺體安和尚書》(一)。

高鶴年居士二次訪道普陀,於法雨寺吊聞長老。嗣後大師與高氏會晤於化鼎丈室,次早對高氏略略開示淨宗信、願、行修持法。高氏見大師寮房中淡薄衣單,外無長物,歎為清淨僧寶(二)。

(一)見《增廣》卷一。

按:大師闡述淨土念佛法門乃當世學佛無上法門之論頗多,此乃其尤為至要之篇也,劈首兩句即明示:「教理行果,乃佛法之綱宗;憶佛念佛,實得道之捷徑。」令真心學佛者於目的方法有所明析條理,清楚省悟矣。又次論及前輩祖師,以蓮池參笑巖為誓,「大悟之後,置彼而取此,以淨業若成,禪宗自得。」「喻己浴大海者,必用百川水;身到含元殿,不須問長安。」「蓋以因時制宜,法須逗機,若不如是,則眾生不能得度矣!」當世弘化方法唯以淨土念佛為上,其根本道理依據全在此中曉喻明白矣。今敬錄全文於左:

與大興善寺體安和尚書(《增廣》第一卷第一頁)

(二)見《永思集‧印光大師苦行略記》。

按:此為大師與高氏初次會晤識面。之後過從甚契,遂結為蓮友道侶。至民國元年乃有高氏攜去大師佛教四論以「常慚」名刊之叢林報之事,時己交往十載餘矣。

高鶴年(一八七二——一九六二)江蘇興化人。近代佛教居士,佛教學者,旅行家。行腳天涯,國內名山大川,無不涉足其間,時人比為徐霞客第二。遍訪高僧大德,於鎮江金山寺、揚州高旻寺等處領受捧喝,於終南山修定茅蓬。初好禪學,嗣與印光大師相契,遂宗淨土。一八九八年與印光大師初晤於普陀法雨。一九一二年於普陀攜大師文稿數篇至滬,刊於《佛學叢報》。一九一四年,返終南山茅蓬過冬。翌年,於終南營建僧尼普同塔、念佛堂各二,並茅蓬數處。一九一七年秋,京津洪水為災,應滬地狄楚青、王一亭居士請,離終南,從事救災事宜。後冒雪趕至上海,與狄楚青等組織佛教慈悲義賑會。一九一八年,與印光大師同往揚州刻經。道經滬地,與滬上諸大德若狄楚青、王一亭等相聚,暢論因果。到揚州後,住萬壽寺,其間曾返故里興化掃墓。一九一九年,至湖南賑災;嗣後至雲南雞足山巡禮。一九二0年,由滬至普陀,與印光大師長談。印光法師至蘇垣報國寺閉關後,高氏常因賑務由蘇至滬,必往報國寺贍禮。大師輒贈蓮宗書,並誡以「信因果,勤念佛」此二者廣勸大眾。高氏一九六二年逝世。著作有《名山遊訪記》及《印光大師苦行略記》。

公元一八九九年  己亥  清光緒廿五年    三十九歲

公元一九00年  庚子  清光緒廿六年    四十歲

公元一九0一年  辛丑  清光緒廿七年    四十一歲

春,大師於普陀法雨寺致函金山寺高鶴年居士,詢問高氏禪學進境如何,囑往一談。高隨至普陀會晤。大師其時己深入經藏,智慧如海,開示淨宗諸家法要。留談經五晝夜,示以方便多門,歸原無二(一)。

(一)見《永思集‧印光大師苦行略記》。

公元一九0二年 壬寅 清光緒廿八年 四十二歲

公元一九0三年 癸卯 清光緒廿九年 四十三歲

春,接高鶴年來函,告知欲再朝五台,往終南結茅。大師復函,約高氏往普陀一談。言談留意秦中佛法,囑高氏提倡實行,不可虛度光陰。並言及南方飯吃不慣,欲返陝西云云。高氏默記於心。

公元一九0四年  甲辰  清光緒三十年    四十四歲

進京,協助諦閑法師請藏。事畢。仍返法雨寺藏經樓(一)。至北京琉璃廣各書店中閱看,購得《揀魔辨異錄》兩部。一贈諦閑法師,一自留(二)。

(一)見《行業記》:「因諦老為溫州頭陀寺請藏,又請入都,助理一切,事畢南旋。」

(二)見《三編》卷一《復如岑法師》:「光緒三十年,諦公請藏經,令光隨去料理。經已印完,尚須幾日方行,因至琉璃廣各書店看看。一店中有二部(《揀魔辨異錄》),通請來。以一部送諦公,一部自存。」

諦閑(一八五八——一九三二),近代高僧,佛教學者。俗姓朱,名古虛,號卓三。浙江黃巖人。父母早亡,幼年隨舅父佐理藥業,稍長即通醫道。因悟醫生但能治病、不能治命之理,遂萌離俗出世之想。二十歲到臨海白雲山依成道和尚出家。二十四歲受具足戒於天臺山國清寺。初學禪觀,頗有領悟。受上海龍華寺方丈跡端法師器重,授記付法為傳持天臺教觀第四十三世。一九一0年,住持紹興戒珠寺,兼上海龍華寺主席。一九一三年駐錫上海留雲寺;冬,住持寧波觀宗寺,立志興復台宗祖庭,募集鉅資,修建大殿、藏經閣等,裝金佛像,嚴訂規約,觀宗寺遂為東南一大名剎。一九一九年,成立觀宗學社,自任主講,招收青年學僧。一九二八年,擴大規模,改名為「弘法研究社」,並發行「弘法月刊」,弘揚天臺教義。一九二九年,應請至哈爾賓極樂寺傳戒。晚年應上海玉佛寺之請,開請《楞嚴經》,講畢返寧波觀宗寺,電召弟子寶靜回寺嗣法。一九三二年圓寂,入塔於浙江慈溪五磊山。平生講經說法四十餘年,弟子著名者有寶靜、倓虛、常惺、妙真等,在家皈依弟子十萬餘人。著作主要有《圓覺經講義》、《圓覺經親聞記》、《金剛經新疏》等,一九五一年倓虛等輯為《諦閑大師遺集》行世。

《揀魔辨異錄》,清世宗雍正下旨編輯之書。針對法藏及其徒弘忍、具德之種種悖道悖倫語言八十餘段,一一聞之,凡四卷,二百多頁。至雍正十三年始脫稿。上諭令收入大藏內流通。未幾世宗死,乾隆即位,未能親身料理及此,令謄清刻板。當時法藏外護甚眾,僧俗不敢談及,故未收入藏。止將雍正之上諭列之於書首以為序。印光大師對此書頗為重視。其於琉璃廠購得後自存一部,於翌年托楊仁山居士轉寄日本弘書院,請附入藏經。其後復於民國三年介紹狄楚青居士石印一千部;於後親躬息心按文義校訂,刻板於揚州藏經院,印三百部送人。大師對此書評價至高,謂:「凡讀書人閱之,都增長莫大學識,而於參禪之人更為有益。」(見《復如岑法師》)

公元一九0五年  乙已  清光緒三十一年    四十五歲

公元一九0六年  丙午  清光緒三十二年    四十六歲

大師函約高鶴年往普陀山休養。與高言「袁了凡四訓」同安士之因果書。並談末法眾生障深業重,縱發大心,群魔撥亂,如無善根定力,即被所轉,真可惜也(一)。

(一)《若行記》。

公元一九0七年  丁未  清光緒三十三年    四十七歲

公元一九0八年  戊申  清光緒三十四年    四十八歲

公元一九0九年  己酉  清宣統元年    四十九歲

大師常致書高鶴年居士,函詢外方佛法如何,囑提倡淨宗及因果報應(一)。

(一)見《苦行記》:「宣統元、二、三年,師常函詢外方佛法如何,囑提倡淨宗及因果報應。」

公元一九一0年  庚戍  清宣統二年    五十歲

公元一九一一年  辛亥  清宣統三年    五十一歲

夏,太虛法師至普陀山。師與太虛會晤,頗嘉許其詩文,作二偈贈之(一)。

(一)印老《贈太虛》二偈,見《太虛大師全集》第三十二卷。錄之如下

偈一:

太虛大無邊,何物能相掩!白雲偶爾棲,當處便湛暗。

吹以浩蕩風,畢竟了無點。庶可見近者,莫由騁駿貶。

偈二:

太虛無形段,何處能著染,紅塵驀坌起,直下亡清湛。

灑以滂沱雨,徹底盡收斂。方知從本來,原自無增減。

太虛法師進而知之,有二偈見釋印順編著《太虛法師年譜》:

(一)

日月回互照,虛空映還掩,有時風浪浪,有時雲黯黯。

萬象恣妍醜,當處絕塵埃。雖有春秋筆,亦難施褒貶。

(二)

餘霞散成綺,虛空忽炫染,恰恰紅塵漠,恰恰青天湛。

悠然出岫雲,無心自舒卷。泰山未嘗增,秋毫未嘗減。

太虛法師(一八八九——一九四七),近代高僧。出生於浙江海甯縣長安鎮。俗姓呂,農工家世。十六歲出家。佛學造詣深厚,於整頓僧伽制度尤有貢獻。一九四七年圓寂於上海玉佛禪寺。遺著頗多,其弟子編成《太虛全書》。

文鈔應世之時期19121929

印光大師年譜

(文鈔應世之時期19121929

沈去疾居士編著

公元一九一二年

公元一九一三年

公元一九一四年

公元一九一五年

公元一九一六年

公元一九一七年

公元一九一八年

公元一九一九年

公元一九二0年

公元一九二一年

公元一九二二年

公元一九二三年

公元一九二四年

公元一九二五年

公元一九二六年

公元一九二七年

公元一九二八年

公元一九二九年

公元一九一二年  壬子  民國元年    五十二歲

在普陀法雨寺晤高鶴年。高氏恭敬開示。大師曰:「六祖言:『於一切時,自淨其心』可能否?如其不然,不可沈空守寂,即須廣學多聞,識自本心,達諸佛理,和光接物,無人無我,直至菩提云云」(一)。高鶴年居士臨行攜去大師之佛教論文四篇至滬,登刊於《佛學叢報》。署名「常漸」(二)。大師約高氏同至通慧庵昱山法師關房暢談諸家淨土文。

(一)見《紀念文集‧印光大師書傳跋》,及《三編‧與高鶴年居士書》,信後附有《覺有情》編者陳法香題識。

(二)據《苦行記》:「狄楚青居士發心辦《佛學叢報》。余至海上索師文稿,編入叢報,師用『常漸』之名,『印光』二字,無人知也。」

淨土法門普被三根論(見《增廣》第二卷)

淨土決疑論(見《增廣》卷二『論』第一頁)

宗教不宜混濫論(見《增廣》卷二『論』第九頁。文中括弧內注文乃大師原文中所附自注,用小字添於原文句後者。)

佛教以孝為本論(見《增廣》卷二「論」第十二頁)

如來隨機利生淺近論(見《增廣》卷二「論」第十三頁)

公元一九一三年  癸丑  民國二年    五十三歲

四月初八日,作《與高鶴年居士書》(一)。

(一)見《三編》上冊卷一第四四頁。

按:函中所云「去秋蒙閣下攜至上洋,錄出四論以登叢報」即指高氏於民國元年攜去之四篇佛教論文。此函後但署 「四月初八日」。信後附有《覺有情》編者陳法香的題記。陳法香將此信考證定為「民國三年」所寫,誤也。茲將陳氏題識引錄於下:

(陳按):印光大師隱居普陀山,初無人知。高鶴年居士遊山,乞其論文四篇。一,《淨土法門普被三根論》;二,《宗教不宜混濫論》;三,《佛教以孝為本論》;四《如來隨機利生淺近論》。皆登於上海狄平子居士創辦之《佛學叢報》。其第一篇署名「常漸」,登於《叢報》第九期,係民國三年陽歷二月十五日,即民國二年陰曆九月初二日出版。其第二篇亦署名「常漸」。第三、第四篇則署名「普陀僧」。此三篇則於《叢報》第十期登出。此四篇論文可謂印光大師初轉法輪。從此龍天推出,大放光明矣。承鶴年居士出示右書,未舉年份。書中所云「去秋蒙閣下攜至上洋,錄出四論,以登《叢報》。」則右書確為民國三年陰曆四月初八日所寫。此書極有佛教歷史價值,未見於正續《文鈔》,爰付本刊,以公諸世。

《覺有情》半月刊編者陳法香謹識   

按:陳氏將此函定為「民國三年」是弄錯了。高鶴年至普陀取去論文四篇,時在民國元年。《永思集》之「行業記」、「苦行記」,釋東初《中國佛教近代史》等,俱有一致明文記載。印光法師後於民國十二年「復卓智立」書中亦清楚記載:「及高鶴年居士於民國元年至法雨寺訪晤,紿去數稿,刊登於《佛學叢報》,始漸接物。」則此信寫於民國二年(即公元一九一三年)無疑。決非民國三年。(以印祖原函有「去秋」兩字。)

公元一九一四年  甲寅  民國三年    五十四歲

與狄楚青居士(一)晤於浙江普陀山。提議狄流通《揀魔辨異錄》。狄氏返上海,乃將是書石印一千部(二)。

(一)狄楚青(?——一九四一),名葆賢,字楚青,一字平子,又號「平等閣主」。維新派人士,近代佛教學者。江蘇溧陽人。早年與康、梁觀點相近,主張變法。與譚嗣同等遊,過從甚密。「戊戍」後,逃亡日本。一九00年歸國,至滬,入唐才常發起之「正氣會」。後唐才常等赴漢口創設「自立軍」,狄則留滬任聯絡,籌措糧餉、軍火,以為策應。事敗,唐殉難。狄氏二次出亡日本。後歸國集資經營新聞出版事業。一九0四年,於滬創《時報》。一九一二年民國元年於滬辦《佛學叢報》,設「有正書局」。曾推薦月霞法師至滬弘法,創華嚴大學。一九三一年,與葉恭綽等發起影印宋版《磧砂藏》於滬。其於佛法,初則篤信淨土,後皈依常州天寧寺冶開禪師,經其指點,始得大悟。夫人汪氏觀定於禪亦頗有悟解。生平好詩詞書畫,著有《平等閣詩話》。著作另有《平等閣日記》,詳載學佛心得及因果輪迴故事。八國聯軍入侵北京,對中國文化之掠奪、摧殘;狄氏亡命東洋,輾轉朝鮮,經遼寧、瀋陽至京,沿途所見聞國人悲慘景象,《日記》中亦有載錄,故具史料價值。

(二)《三編》卷一上冊第十頁「復如岑法師」:「民國三年,狄楚青來普陀。光勸伊流通此書,云:當向諦公處請其書。伊云:『我有。』問從何而得?云『在北京爛貨攤買的。』伊回申,即付印刷所,照式石印一千部。以八部送光。」

公元一九一五年  乙卯  民國四年    五十五歲

仍在普陀山法雨寺。

是歲高鶴年在終南山營修僧尼普同塔、念佛堂。且擬造大覺精舍茅蓬,預備迎請大師返陝。

公元一九一六年  丙辰  民國五年    五十六歲

三月,王一亭居士至普陀山拜謁大師,始皈佛門(一)。

(一)見《圓瑛大師年譜》第一一四頁。

公元一九一七年  丁已  民國六年    五十七歲

是歲作《與徐福賢女士書》(一)。

徐蔚如(二)居士得「與其友」三函印行,題曰《印光法師信稿》(三)。

三月四日,復丁福保居士書一(四)。

四月十八,復丁福保居士書二(五)。

六月十八,復丁福保居士書三(六)。

夏,與徐福賢女士書。秋,津京水災。高鶴年與滬上諸居士合組佛教義賑會。復至普陀山與大師會晤(七)。

陝人王典章專程至普陀法雨寺謁師。大師與之深相投契。王住居二星期,日必數面,且同食焉。某日五、六時未晤,大師忽以一函示王,乃復徐福賢女士書也。及王下山歸,大師送之,且曰:「君年已漸老,若研究佛學,恐不可能,只好塌實念佛,以求往生極樂,方不負我倆人相見因緣。」(八)

六月廿三,復丁福保居士書四(九)。

七月初五,復丁福保居士書五(十)。

十一月初二,復丁福保居士書八(十一)。

(一)(《與徐福賢女士書》見《增廣》卷一「書」第五一第五四頁)

按:《增廣》正編《文鈔》中,唯《與體安和尚書》一篇有明署年月日期可稽。此《與徐福賢女士書》之寫作日期乃據王典章居士所記考得。閱大師紀念文集中陝人王典章文,始知大師此函乃作於民國六年,即公元一九一七年夏季也。此信至為重要,如「欲得佛法實益,須向恭敬中求,有一份恭敬,則消一份罪業,增一分福德;有十分恭敬,則消十分罪業,增十分福慧」諸語,即源出此,皆大師誨導之名句也。當己巳仲夏,余困殆病業,自以為世壽將終,然亦不欲人知之也。乃往辭湧淵老居士。湧老為余說法開示,中引數語,精妙之至,頓啟心扉。敬問此數語是前代何位菩薩或高僧大德所言。湧老居士云:此乃《印光大師文鈔正編》中所說也。大師文鈔余早年即有之,然藏諸簏底,未之閱也。歸而檢出,閱至「斷斷不可遠離家鄉,出家為尼」等語,誦之,禱之,拜之,不覺汗津津,淚涔涔,而恍然若夢回也。深信苟非菩薩乘願而來,焉得有此等語哉!余之歸心淨土,服膺印光大師,乃至發心編纂大師之年譜,此亦其緣起之一所在耳,故為之記。

(二)徐蔚如(一八七八——一九三七),近代佛教居士、刻經家。名文霨,字蔚如,號藏一。受其母信佛熏染,始研習佛典。皈依諦閑法師後法名「顯瑞」。一九一八年集印公文稿書信出版《印光法師文鈔》。復又創立北京刻經處、天津刻經處等,以流通佛典為己任。所刻經尤為精湛者,則推《華嚴經探玄記》、《華嚴經搜玄記》、《華嚴綱要》。一九三七年,日寇侵佔華北,徐氏與天津佛教居士籌辦難民婦孺臨時收容所,收救難民,未幾病卒,享年六十。

(三)見《行業記》:「逮民六年(師五十七歲),徐蔚如居士得與其友三書,印行,題曰《印光法師信稿》。」(四)見《三編》卷一上冊第五九頁:「白衣咒,未見出處,想菩薩俯順劣機,夢授之類也。然以至誠心念者,無不所求皆應,有願必從。......俗念增數句,乃祝願之詞,有亦無礙。」按:「白衣大士神咒」即「白衣咒」,《大藏》密部未列此咒,但《大藏》內《法苑珠林》第六十卷《咒術篇》,第六十八「咒術部」有此咒文。名「隨願陀羅尼」。《法苑珠林》一書成於唐初,顯然唐代以前,此咒已廣泛流傳,靈感非凡。今恭錄於左,誦者可日與《大悲心陀羅尼》並持之。

 白衣大士神咒

南無大慈大悲救苦救難廣大靈感觀世音菩薩。三稱三拜

南無佛 南無法 南無僧 南無救苦救難廣大靈感觀世音菩薩怛只哆 伽羅伐多 伽羅伐多 伽訶伐多 伽羅伐多 羅伽伐多 娑婆訶

天羅神,地羅神,人離難,難離身,一切災殃化為塵。

南無摩訶般若波羅密。

丁福保(一八七四——一九五二),字仲祐,別號疇隱居士。生於無錫,原藉江蘇常州。著名佛教居士、職業醫生、藏書家、出版家。二十二歲入江陰南菁書院,翌年考取秀才。一九0一年,至蘇州東吳大學堂學醫及數學,次年又考取上海東文學堂學日文。一九0五年閱讀釋氏語錄,續又結識楊仁山居士,得聆佛法要義。一九0八年起,在滬行醫,並創辨醫學書局,刊醫書。一九一一年以後長居上海,繼續行醫,刊行書籍。且參與地方之公益事業,於弘揚佛教尤有貢獻。一九五二年病故。丁氏一生編撰甚富,著作等身。先後編纂譯著有:算學書十種;健康長壽法書廿六種;文字學九種;文學詩詞學八種;古泉學八種,醫學七十五種;雜著九種;德育十種;道學二種;佛學三十四種『在其所編著之佛學書籍中,較著名的有:《一切經音義提要》、《翻譯名義集新編》、《佛學精華錄箋注》、《六祖壇經箋注》、《六道輪迴錄》、《佛學指南》、《佛學起信論》及《佛學大辭典》等。

(五)見《三編》卷一上冊第六十一頁。

(六)見《三編》卷一上冊第六十三頁:「今寄《印光文鈔》一本,祈垂麈政。此鈔係海鹽徐蔚如排印施送者。.....今春三月末,持三十本至山訪光,又將其餘蕪稿一併要去。擬欲將己印未印一併編輯,刻諸棗梨。」按:此《印光文鈔》乃大師文鈔最早刊本,只分兩冊,非今之四冊本《增廣文鈔》正編。

(七)見《苦行記》:「民國六年秋,京津大水為災。滬上狄楚青、王一亭、程雪樓諸居士電囑下山救濟。又接師及諦老函,謂救災即是普度眾生,亦是保護佛法。故此出山,將自了之念拋棄。時天寒地凍,大雪封山,冒險便道京津勘災,事畢,南下隨到滬上。狄楚青、虞洽卿、王一亭、程雪樓、應季中、朱葆三及盛府諸居士,合組佛教慈悲義賑會。推余往各處勸辦分會,負擔總務及查放事。余先到寧波,觀宗諦公發心允設分會。隨至普陀,師與了清方丈招集錫麟堂了餘上人、長庵老當家、佛頂文質和尚及諸山長老,說明北方賑災救濟事。設分會於普陀,隨緣樂助。次早,師辦陝西小米粥油餅賜食早餐,並談某某老先生來山請皈依我,我決不准,並送香金,分文不收云云。余再三頂禮勸師。如有真正發心請求者,務說方便皈依。普度眾生,適合佛祖遺風。如違常住之規模,余向老當家及方丈請通過。師始含笑點頭允之。師云:我僅存拾元,取出交汝帶滬。余再四不收(縱然有款,理應送交分會),告別。師囑賑事畢來山休養。(《永思集》第二十頁)

(八)見《紀念文集》載王典章《印光法師圓寂感言》:「民國六年夏,余解組粵海道尹,返至上海,晤雲南王采臣先生人文,新從普陀歸來。謂:「該山有印光法師,為君之同鄉,虔修淨土,回己恒流。」余久聞普陀名,因動往謁之念,搭舟以行。次日到山,直趨法雨寺,夕陽己西下矣。投剌求見,寺中知客謂時己晚,約以明朝。再三請其轉達,師即出現,隨同晚餐。傾談之下,深相投契,設榻樓上。余住居兩星期,日必數面,且同食焉。寺僧無不異之。以師每遇同鄉,只見一面,或留一飯為止。深訝余之破格也。次晨邀余參佛,拜跪稍快,即正色曰:「禮佛須恭敬,不可草率。」余謹服其言。乘間問佛與儒教,比較如何?良久答曰:「佛教能包括儒教,儒教不能包括佛教,蓋以儒教係世間法,佛教乃出世法。合過去、現在、未來而為一者也。」余初疑之。及閱師文鈔,漸有所悟,然尚未深知也。一日,五、六時未晤,師忽持一函相示,乃《復徐福賢女士書》也。女士求來山皈依。師以女人不可入山,宜在家修行。洋洋數千言,反覆開導,字字珠璣,苦口婆心,一洗尋常習慣,心折益深。山中名勝,師偕余遍觀。一日乘山兜依巖行,下臨巨海,驟遇颶風,師大聲念佛,履險如夷。行至佛頂山,有觀經僧家十餘人,當面請示,師一一解釋,如數家珍,毫不思索,余更為敬服。法雨寺藏經樓,藏有新舊全藏兩部,師一一校正。所有錯誤,均以硃書另注於旁。余擬請人抄出。名曰《印光法師全藏校勘表》,此願迄今未償,思之輒為遺憾。迨余下山,師送余曰:「君年己漸老,若研究佛學。恐不可能。辦好塌實念佛,以求往生極樂。方不負我兩人相見因緣。」此返滬,以師與徐女士書示內子。詰趄余起,內子己在室中設佛位念佛矣。

七年,余寓蘇州,師每赴揚州刻經,必赴余家。十一年夏秋之間,江南北大水,當道邀余赴南京主持振務。師至喜,告余曰:「夫人請皈依,即在君家佛堂為之說法。」責余念佛不及內子之虔。時余在南京,與妙蓮、心淨兩和尚及魏梅蓀、龐性存諸居士,議在下關三汊河買方氏地為放生池。師極贊成,助洋兩百圓。厥後購地至四五百畝,築九放生池,附設慈院,並建法雲寺為念佛清淨道場,皆師提倡之力也。十九年,師移錫蘇州報國寺閉關,當往謁,談輒移時。各方來皈依者,告以念佛方法,及三皈、五戒、八苦、十善諸法,殷殷開示,惟恐人之不曉。余戲問曰:「師對人開示,余聞之熟悉。」師曰:「居聞雖熟,他人只此一次,故不能不詳盡。」誨人不倦,可見一斑。余家大小,依次皈依,余亦懇求,師曰:「君與我為方外老友,宜皈依佛,不必拘此跡。」但余之心,則不啻皈依焉。

「九一八」事變後,余擬返陝,往商,師曰:「歸家良是,但中國之禍,不知何時方休耳!」厥後每到蘇,即時時往謁,輒不令遞去。二十六年,余赴京呼籲和平,至蘇流連十餘日,無日不見,見即言世界之禍,恐從此開端。余辭歸,依依不捨。後寺僧告余曰:「君去後,師投身關門外,望君不見,始己。」誰知此別、竟為永訣之日,可不痛哉!(《紀念文集》第一一0頁)

(九)見《三編》卷一:「十念一法乃慈雲懺主為國王、大臣政事多端無暇專修而設。又欲其立書一口氣為一念之法,俾其心隨氣攝,無從散亂。其法之妙,非智莫知。但只可晨朝一用,或朝暮並日中三用,再不可多。多則傷氣受病。切不謂此法最能攝心,令其常用,則為害不小。」「念佛聲默,須視其地其境何如耳。.......其功德唯有專心至志,音聲猶屬小焉。」「光於此數則,曾頗費研窮,去歲得一巧方便法,書示知己,皆同讚歎.....其法在《印光文鈔》第四十五紙第八行下,祈檢之。」(見《三編》第六十四頁)

原書按:檢《增廣》第一冊第四十五頁中並無大師所示方便方法,豈大師所指文鈔本乃《增廣》前更早之版本歟?

(十)見《三編》卷一上冊第六十七頁。

(十一)見《三編》卷一上冊第八十四頁。

與徐福賢女士書(見《增廣》卷一『書』第五一—第五四頁)

公元一九一八年  戊午  民國七年    五十八歲

仍在浙江普陀山法雨寺。

正月廿五日,復丁福保居士書九(一)。

元月廿五日,復丁福保居士書十(二)。

正月廿八日,復丁福保居士書十一(三)。

二月初七日,復丁福保居士書十三(四)。

二月廿八日,復丁福保居士書十四(五)。

五月廿一日,復丁福保居士書十五(六)。

七月廿六日,下山往揚州,欲至揚州刻經院刻印經書。因初次出山,人地生疏,請高鶴年居士陪同。至滬,覓得一最冷落小廟——天臺中方廣下院住宿。由高氏介紹,大師與狄楚青、程雪樓、王一亭、陳子修、鄧心安諸居士會晤,廣說淨土因果等事(七)。

十月十五日,復高鶴年居士書二(八)。

是歲春,徐蔚如(文霨)以歷年搜訪所得之大師文稿二十二篇印於北京,是為《印光法師文鈔》初編。徐氏本年再至浙江普陀山拜謁大師,獲稿頗夥,並承知友錄稿見寄(九)。

(一)見《三編》卷一(上冊)第八十六頁。

(二)見《三編》卷一(上冊)第八十九頁。

按:此函信末注「民七元月廿五」而前「復丁書九」後注「民七正月廿五」。然觀其內容、語氣,則兩書絕不似同一日所寫,必有一誤在焉,始並仍之如舊。印光法師在此函中特地指出:《慧命經》乃是外道煉丹之書。辟之甚詳。甚至《慧》書引證《法華經》時,竄改經文中一字,改「餘」為「除」,亦被大師發現指出。大師自述云:「此書光初出家時看過。」可見其學問之淵博,知見之純正。釋迦佛曾誡弟子曰:「外道書可看不可信。」若夫蕓蕓眾生,學佛根基未定之人,以不看為妙,而況其餘未聞佛法者耶!至於有以外道之術、書,剽取佛經中一言數語,遂妄標之曰「佛家功法」者,則閱者尤宜小心。

按:《慧命經》為清代柳華陽著。柳華陽,約生於乾隆元年(公元一七三六)。其自稱:洪都(今江西南昌)之鄉人也。幼而好佛,先在皖水雙蓮寺出家落發,後又受伍守陽內丹秘旨,自稱道教北宗龍門派第九代。

(三)見《三編》卷一第九十二頁。

(四)見《三編》卷一第一00頁。

(五)見《三編》卷一第一0一頁。

(六)見《三編》卷一第一0四頁。

(七)見《永思集‧苦行記》:「民國七年夏,余賬畢返申。師以初次出山,人地生疏,函約往揚州刻經。以經資不敷,意在隨緣而不募緣,邀余相助。余隨至普陀,同師到滬,余擬到海潮寺或玉佛寺掛單,師堅不允,曰:『你的熟人太多,人家要客氣辦齋。你我是苦人,何必苦中求樂!又要化費錢文,消耗光陰。』於是再四思維,覓得最冷落之小廟——天臺中方廣下院。二人住四日,共費伙食費二元(中方廣下院是照禪上人所開,乃興慈法師之師,余朝台時相識也)。由余介紹會晤狄楚青、程雪樓、王一亭、陳子修、鄧心安諸居士,廣談孔、孟諸家歷史及淨土因果等事,另有善信等多人,欲送香儀禮物,師卻之。到揚寓萬壽寺,開示於人,皆言信因果報應,老實念佛而已。余返里掃墓,復回揚城,送師返申,師仍回普陀。」

(八)見《三編》卷一第四十五頁。

按:大師於此函中婉轉勸導高氏放棄赴雞足山之行。所云:「惜有限之精神,辦末後之事業。其老年人第一要緊著子也。」

(九)見《增廣》附錄徐文霨跋語,第四冊卷四。

公元一九一九年  己未  民國八年    五十九歲

元月廿一,復謝慧霖居士書(一)。

永嘉周孟由居士(號念佛居士)兄弟奉庶祖母登山,再三懇求,必請收為弟子,師至此,觀察時機,理難再卻,遂為各賜法名。此為大師許人皈依之始(二)。

是年秋,徐蔚如居士又以錄存各稿三十八篇印為大師文鈔續編。冬,徐氏復應緇素之請,與商務印書館接洽,重付排印(三)。

三月廿五,復丁福保居士書十六(四)。

五月十五,復丁福保居士書十七(五)。信後附戒鴉片煙方及有關書評數則(六)。

六月十九,復丁福保居士書十八(七)。

十二月初四,復高鶴年居士書三(八)。

經高鶴年介紹大師與上海南園簡氏兄弟晤識(九)。

(一)見《三編》卷二第二八三頁。

按:此信後但署「元月廿一」而無年份。其信端有云「光自去年以料理刻經事,故於七月廿六日下山往揚州,順便至滬、蘇、金陵」,及信中有關刻印《安士全書》之語。印光大師於一九一八年(民七)初次出山,由高鶴年陪同,由此推知此信寫於民國七年之後一年。

(二)見《永思集》「行業記」。

(三)見《增廣》卷四附錄徐蔚如跋。

(四)見《三編》卷一第一0五頁。

(五)見《三編》卷一第一0六頁。

按:此函後有印老「又及」一篇,痛陳鴉片之禍害不能盡言。又提及有友人自哈爾濱來,彼處大開煙禁,了無畏忌等。後附大師親錄之戒煙絕妙神方,及詳細制服方法。其方只藥三味,且絕對不准加減更動:

好甘草 半斤;川貝母 四兩;杜仲 四兩;此戒煙神方及說明並載於以後民國九年(公元一九二0)刊印出版之《印光法師文鈔》第四卷末後附錄中。此處信中專為提出,詳盡介紹。蓋因丁福保乃醫師兼一大出版家,故冀借彼之力以之更廣流通於世。大師慈悲利人,普濟眾生之心,固一時一刻未嘗稍有忽懈也。

(六)見《三編》卷一第一0八頁。

按:丁氏將出版之數種有關佛教之書籍寄呈於大師,請為厘正。大師遂一一與之指明抉出,間亦有論及梁任公佛學造詣者,謂其心粗膽大。又謂其「文章蓋世,聰明過人,惜於佛法未深研究,但依日本人所論者而敘之,故致雖無大礙,頗有不合宜之論間次而出也。」又對丁氏提出忠告:「梁公如是,閣下亦如是,皆由急於成書,未暇斟酌之所致也。」

(七)見《三編》卷一第一一二頁。

(八)見《三編》卷一第四十七頁:「七月,因往揚州刻經,至滬上書局詢之,言已往泰山修茅蓬去。」「前年勸應季中出資刻《辨異錄》,由不太平,遲至今秋方至藏經院,委託該院主人代理。先刻《揀魔辨異錄》,次刻《三十二祖傳》。二書皆世宗遺著,皆應季中出資刻。次刻《安士全書》,此書乃朝邑劉門村劉芹浦避難來申,發心出資。「待至明年四月,當復往揚州,料理其已刻成者印送,未刻成者校對。」

(九)見《永思集‧苦行記》:「民國八年,余賑湘賑畢,到滬,師復邀往普陀商談印經之事。須同到申,余介紹往南園與簡氏弟兄諸居士相見。師說淨土法門及因果報應事,簡氏兄弟及諸居士遂發意供養千餘元,正好填還刻經之資。」

公元一九二0年  庚申  民國九年    六十歲

徐蔚如繼上年《文鈔》印行後,復有增益,於上海商務印書館出鉛印本,於揚州藏經院出木刻本(一)。

大師偕周群錚居士等遊杭州,范古農居士拜謁(二)。

有數弟子在上海排印《印光法師文鈔》,向大師要求附刊照片、小傳。大師堅決不允,斷然制止。且謂「如此則並《文鈔》亦決不許印。」遂止(三)。

復高鶴年居士書五(四)。

高鶴年由雲南返滬,至法雨寺,晤大師談數晝夜(五)。

(一)見《增廣》卷四附錄徐文霨跋:「復經張君雲雷廣為徵集,並霨續搜之稿,共增三十四篇,由周孟由,朱赤萌,黃幼希三君合初續兩編,按類編次,詳為校刊,較前兩所印尤完善矣。書成,謹記緣起如是。庚申仲冬,浙西徐文霨敬識。」

(二)據《永思集‧我之紀念印光大師》錄范古農:「民國九年,大師偕周群錚等居士遊杭,農謁之於常寂光,始睹德容。」按:周君錚,永嘉周孟由之弟也。

(三)見《三編》卷二第四四二頁《復李慧實書三》:「民國九年,有數弟子於上海排印文鈔(十年正月出書,係二本之《文鈔》),即以照片、小傳請。光謂:」如此,則並文鈔亦決不許印。「遂止。汝不知此事,故為汝說,以免轉求照片而妄印之。光縱不能挽回近世虛浮奢靡之惡派,決不肯隨波逐浪以效彼之所為耳。」

(四)見《三編》卷一第四十九頁:「末法眾生多多,皆是不知因果。佛經深奧,看亦不能領會,故成今日之現象。」光常曰:「世出世間聖人平治天下,轉凡成聖之大權也。當今之世,不將因果昌明,而欲世道太平,佛法興隆,不可得也。」

(五)見《永思集‧苦行記》:民國九年,余由雞足山歸。到滬,王一老云及法雨寺與羼提庵因修路爭訟不休,囑余往普陀解釋誤會。與法雨主人及師談數晝夜,瓦解冰釋矣。師常欲回秦,因關中大亂,道途不便,故不果行。而攝化緣熟,龍天推出,皈依者如山陰道上,應接不暇矣。供養之款,概作刻書之用,來求佛法者,皆勸老實念佛,廣談因果報應。

王一亭(一八六七——一九三八),近代佛教居士、畫家。名震,號白龍山人原籍浙江吳興,出生於浦東三林塘外祖母家。早年喪父,家境貧寒。十三歲進上海慎餘錢莊當學徒。二十歲進天餘號做跑街,後升為該號經理。自幼喜習繪畫,拜畫家徐小倉為師,進錢莊後仍學畫不輟,終為名畫師任伯年收為徒,自此畫藝大進,早期繼承了任氏畫派。一九0五年加入中國同盟會,後任上海分會機關科財務科長。一九一一年辛亥革命,震於光復上海、營救同志頗為出力,有功。任上海革命軍政府商務總長。袁世凱復辟帝制,二次革命中,上海組成討袁軍,震於經濟上不斷接濟。此前,曾為革命軍籌餉數十萬元,並墊付軍政府之公債券四十萬元,後皆未收回。袁世凱下令通緝,其令為租界當局扣阻。後震遂脫離政治,深居簡出,潛心丹清。與吳昌碩過從甚密,結為知己,且與蒲作英、胡公壽、釋虛谷、李梅蓀等交往。幼即受母熏染,信奉佛教。五十歲後,信佛益篤。在家設佛堂,每日敬香頂禮,虔誠念佛。曾任中國佛教會執行委員兼常務委員。一九二四年起,任上海世界佛教居士林副林長,一九二七年後連續三屆被公舉為林長,主持上海世界佛教居士林,擴建林舍,設立佛學圖書館等。一九三0年前後,復與李經緯等發起創辦上海佛學院書局。此外熱心致力各種慈善事業,與人同辦義賑會救濟災民。一九三七年,日寇侵入淞滬,上海租界內難民麇集,震與人發起組織難民救濟會,籌設難民收容所。一九三八年十一月十三日病逝於上海覺園。其作品和著作有「印光和尚對眾說法圖」、《白龍山人畫集》、《王一亭選集》、《孔子哲學》、《廿四孝畫冊》等。

公元一九二一年  辛酉  民國十年    六十一歲

春,高鶴年居士自粵羅浮山赴寧波觀宗寺。大師約高氏同至滬掛單。高氏介紹大師晤會真達和尚(一)。真達和尚請大師到三聖堂下院太平寺供養庵住,高氏送大師前往。自此大師常由普陀山法雨寺來滬專事弘化矣(二)。

在法雨寺時,有蘇州吳引之先生(為前清『探花』),來朝普陀。自對大師言,彼之前身是雲南和尚。以燒香過客,不及多敘,大師當時未詳問其由,僅默記之(三)。

大師往南京訪一友,友介魏梅蓀居士見師。魏自述其信佛念佛而不能吃素,大師教其熟誦《文鈔》中「南尋極樂寺修放生池疏」數十遍。未過二月,魏即絕不食肉焉(四)。

(一)真達和尚(一八七0——一九四七),近代高僧。俗姓胡,名惟通,號體範,一號逸人。安徽歙縣人。年十三喪母,十七歲喪父,身世孤零,即離鄉背井,至蘇州習南貨商。一日隨店主婦朝禮南海,見普陀山寺院清淨,佛像莊嚴,遂萌離俗出世之想。十九歲,辭去肆中職務,出家於普陀山三聖堂,禮峭巖和尚為師。逾年受具足戒於寧波鳳凰山白雲寺聞果上人。此後銳意精進,聲譽日崇。旋由圓光、慧靜二法師及高鶴年居士介紹,得與印光法師交往,甚相投契。後曾於彌陀閣閉關三次,每日誦經坐禪,不稍懈怠,前後九載,功夫學問大有進境。一九一四年至滬上,創太平寺,該寺在上海閘北陳家濱(今成都北路八六五號),原名供養庵,規模狹隘。經真達和尚接收後,即行改建,取名太平寺,作為普陀山三聖堂下院。時印光大師尚在普陀山法雨寺潛修。時相往返談道,互有策進。一九二一年,印光大師與高鶴年至滬,真達和尚將太平寺供養大師居住。又,蘇州靈巖山寺以當時住持管理不善,頗現衰頹、荒廢景象,吳縣及蘇垣士紳同請真達和尚前往接管,真達和尚遂委明煦大師代理,並聘請戒麈、慈舟二位老法師先後住持該山。先後命其弟子明本、妙真為監院。寺中一切開支,大半均為真達和尚資助。印光大師刻印經書經費不敷時,亦由其資助。真達和尚駐錫滬上時,一心淡定精進,行持不懈,同時施衣給藥,濟孤恤貧,普利眾生,為世所崇。一九二八年,兼任蘇州報國寺住持(在蘇州穿心街)。一九三0年,迎請印光大師詣該寺閉關。一九四二年,真達和尚赴靈巖山寺掩關靜修,遠近風聞,爭來瞻拜。一九四五年,離靈巖至滬,仍寓太平寺。晚歲漸呈衰病,一九四七年至普陀山休養,未幾即又返滬,是年十月圓寂於滬,世壽七十有八,法臘六十。後人建塔於蘇州靈巖山寺。生平言語和藹,尊賢重道,外示僧伽之相,內蘊菩薩之心,與王一亭、關絅之等居士交誼甚深。曾親自重輯《西方公據》正副兩冊,主編《劬勞集》四冊。

(二)見《永思集‧苦行記》:「民國十年春,余自粵羅浮杯渡山經冬,送香港青山陳春廷老居士赴寧波觀宗寺出家受戒。師約余同到滬上。是時三聖堂老當家真達上人一再囑余介紹,請師到伊下院供養庵住(即太平寺),余遂送往。承真老賜來蜜棗龍眼各兩盒,決不敢收,頂禮致謝,辭往天臺山中度夏。自此師常來申江,專事弘法,隨機說法,普利眾生。」

(三)見《三編‧上海護國息災法會法語》第一0八一頁:「又,蘇州吳引之先生,清朝探花。學問、道德、相貌俱好。民十年,朝普陀會余,自言伊前生是雲南和尚,以燒香過客,不能多敘,未詳問其由。十一年,余往揚州刻書,至蘇州一弟子家,遂訪至。意謂夙因未昧,及見而談之,則完全忘失了,從此永無來往。迨十九年,余閉關報國寺,至十一月,彼與李印泉、李協和二先生來。」余問:「何以知前生是雲南僧?」伊云:「我二十六歲做一夢,至一寺,知為雲南某縣某寺。所見殿堂房舍、樹木形狀皆若常見,亦以己為僧。醒而記得清楚,一一條錄。後一友往彼作官(張仲仁先生尚知此人姓名),持去一對,絲毫不錯。」余曰:「先生己八十歲,來日無多,當恢復前生和尚的事業,一心念佛,求生西方,庶不可負前生修持之苦功矣!」伊云:「念佛什麼希奇?」余曰:「念佛雖不希奇,世間無幾多人念。頂不希奇的事,就是吃飯,全世界莫一個人不吃飯。此種最不希奇的事,汝為什麼要做?」伊不能答,然亦不肯念,伊問二位李先生:「君等念否?」答曰:「念。」伊仍無下語。至十二月三十夜,將點燈時去世,恰滿八十歲。

(四)見《三編‧上海護國息災法會法語》(下冊第一0六九頁):「民國十年,余往南京訪一友。其人請魏梅蓀見余,以信佛念佛而不能吃素告。余令其熟讀《文鈔》中《南潯極樂寺修放生池疏》數十遍,即能吃素矣!以其文先說生佛心性不二,次說歷劫互為父母、兄弟、妻子、眷屬。互生,互為怨家對頭,互殺。次引《梵網》、《楞嚴》、《楞伽》經文為證,熟讀深思,不徒不忍食,且不敢食矣!魏居士未過二月,即絕不食肉矣。今敬錄疏文於左

南潯極樂寺重修放生池疏(見《增廣》卷二「疏」)

又,羅鴻濤居士曾有記丁福保談大師軼事之短文一篇,載於釋廣定所輯之《印光大師紀念文集》,唯該文亦疏於時間之核實紀錄,概無確切之年月日期。僅言丁居士與印公「晤面,已在印公發心印《安士全書》之時。」又雲:「偶訪印公於太平寺。」據此可推知印光大師此次於丁福保居士晤會當在民十或民十一年。今暫歸入民國十年即公元一九二一年條內。並將羅氏全文引錄於後,以見大師清廉儉樸生活之一斑。

記丁居士談印光法師瑣事    羅鴻濤

余與丁仲祐老居士相識有年矣。每星期休沐,輒往過訪,暢談古今,於印公老法師遺事,亦時有談及,事雖瑣屑,記之亦足供後人之景仰焉。

丁居士之與印公,最初僅有書函之往返,及其晤面,己在印公發心印《安士全書》之時。印公以丁居士經營出版業,故以估價排印事相委託。其時物價尚低,印全書一部,需費銀幣一元。及以所估價相告,印公即謂:「可先印五千部。」丁居士駭然,以印公破衣草履,衣單蕭條,不似囊有餘蓄者。乃轉告印局:「先印一千部。」其意以為即使印公不能付此數,則此一千元由伊獨立供養耳。然不及五六日,印公又來告,囑增印五千部。丁居士又轉告印局,增印千部。如此者不及一月,印公之印數,己達三五萬部。丁居士怪之,偶訪印公於太平寺,才談數語,有閩人之供職於海軍部者來見師,志誠頂禮。印公為之稱述《安士全書》之隹妙,謂其有功於世道人心。倘肯附印,功德無量。其人連稱願意,即自懷中出支票溥,立制票幣一千元以為助。丁居士於此始知印公感召力之偉大,乃曉然於印公之一印三五萬部為可能之事,初非有絲毫之誇張存乎其間也。

然印公以募緣之易,雖如上述,惟其為人絲毫不苟取,尤不敢作欺因瞞果之事,故檀施之所人,一經指定作何用途,決不肯有所更易。而自身之所需,決不分文染指於期間。何以知其然?試再舉一事如後以為證。

迨印書告一段落,印公將回普陀,臨行前,往辭丁居士,告以歸期,且請備銀幣二元,以作盤川。丁居士願意供養五元,請其不必歸還。印公不可,僅受二元,且定於到寺後二三日內設法彙還。丁居士漫應之。及行期己屆,丁居士忽有事欲與印公面商,乃赴其所乘之輪船,遍尋全船,自大菜間房艙以至統艙,未見其人,其後始於爐子間附近發見印公,地位既極狹陋,空氣又極燥熱。他人皆望而以為苦,獨印公取其價廉,局處期間,怡然自得。丁居士匆匆與之商談訖,遂離船而別。後三五日,即接印公來函,並彙還其所借之款。

按:羅鴻濤,印公大師之皈依弟子。大師逝後,羅發心編輯印公大師外集,曾四次於弘月刊發表徵求遺著啟事。經七年搜集,終於大師生西十周年,即公元一九五0年結集成冊,由慧容楷書抄寫,共一十七冊。並經妙真、德森、竇存我居士審校,為今《三編》之底本。

公元一九二二年  壬戍  民國十一年    六十二歲

民國政府賜大師題字「悟徹圓明」之匾額一方,齎送普陀山法雨寺。緇素欣羡,盛極一時,師若罔聞知,澹泊而已(一)。是歲春,大師應陶在東請,修普陀山志。

策畫保護廟產,制止江蘇教育期成會借寺廟作校舍(二)。

與魏梅蓀居士書(三)。

指導魏梅蓀居士等創建法雲寺道場(在南京三叉河),為手訂寺規,並辦佛教慈幼院於其中(四)。

大師函約高鶴年居士到滬。簡氏兄弟發心印書,囑高氏請師午餐,談及道場之事,大師言:「要掃除習弊,實行清修,洗滌身心,不染俗氣者,方有益處。」高氏往九華山過夏,大師返普陀山法雨寺(五)。

大師請智德法師宣講因果報因、淨土法門等要旨,授《安士全書》,眾為革心,頗多感化(六)。

大師令皈依弟子鄧朴君、戚則周(後出家,法名明道)、喬恂如為講師,宣說因果、往生西方等(七)。

往揚州刻書。住蘇州一弟子家。往訪吳引之老先生(八)。

江西許止淨居士朝普陀,禮觀大師(九)。

(一)見《永思集‧行業記》:「民十一年(六十二歲),定海縣知事陶在東,會稽道尹黃涵之彙師道行,呈請大總統徐,題賜『悟徹圓明』匾額一方,齋送普陀,香花供養,盛極一時。緇素欣羡,師即若罔聞知。有叩之者,答以『虛空樓閣,自無實德,慚愧不己,榮從何來?』等語。當今競尚浮誇之秋,而澹泊如師,實足挽既倒之狂瀾,作中流之砥柱,若道若俗,獲益良多。」

(二)見《永思集‧行業記》:「江蘇義務教育期成會會長等呈淮省府,借寺廟作校舍。定海知事陶在東函師挽救。師即函請王幼農、魏梅蓀二居士設法,並令妙蓮和尚奔走,遂蒙當局明令保護。」

(三)見《續編》卷上「書」第一八一頁。

按:《續編》收輯大師與魏梅蓀居士書函共十六通。大師於書題下括弧自注:「梅蓀至十八年始皈依,此時且作朋友。」

(四)見《言行錄‧慈幼放生》:「魏梅蓀居士等秉師慈懷,創建法雲寺放生念佛道場於南京三叉河。法雲者,效法雲棲,以放生念佛為宗。寺規與靈巖同,俱師手訂。並辦佛教慈幼院於中,雖由諸緇素擘畫經營,而師實主之。師之於孤兒也,不惟望其以長以育,並望其能成才成賢,利益社會。嘗以晉釋道安,宋呂文穆皆出自孤兒,一則離俗而奠佛教之基,一則居麈而成康濟之業,為孤兒勸,為世人告。又云:縱使無此天姿,亦當養成良善,為一鄉一邑淳謹之士,則新世隱受其利,固不僅為孤兒計也。若夫戒殺放生,師尤重視,嘗示人以心佛、眾生一體之義,若能於放生戒殺實力奉行,近則息殺因,遠則滅殺果,所關者大,亦非僅為物類計耳。」(此條並見《畫傳》)。

(五)見高鶴年「苦行記」。

(六)見《永思集‧行業記》。

(七)同(六)

(八)見《三編》卷四第一0八一頁「上海護國息災法會法語」。

(九)見《續編‧附錄‧許止淨居士往生記並頌》:「居士名業笏,江西彭澤人,清光緒甲辰翰林。住館八年。光復後,即隱居。民國二年,歸心學佛,專志淨土,繼讀印光法師文,即知老人乃法門龍象,尤為淨宗泰斗。進知觀音大士為彌陀左輔,蓮邦智導,遂動朝普陀、禮大士、謁印老之念。於民十一年前往,禮覲之下,以撰就『禮觀音疏』進呈。內有『食廷璋之芋,克日西行』句,老人更意其尚未斷葷,乃問:『汝吃素否?』答曰:『吃花素。』老人作色呵斥曰:『倒架子!如此大通家,尚不以身作則吃長素,何能感化他人!』厲聲大吼,居士欣然樂受,不但毫不介意,實在心悅誠服。次日上書請老人繼續編輯《淨土聖賢錄》,自願助成。於見面受呵斥之慈訓,表示萬分感激,歎為名不虛傳。老人見其知見純正,文筆超妙,且虛懷若谷,殊為末世罕有,遂請編《觀世音菩薩本跡感應頌》。自是函件往來,益臻款密。乃執弟子禮,求老人授皈依,賜法名。老人仍令名『止淨』。」

按:許止淨居士於一九三八年農曆九月初三日早七時安詳西歸,臨終有瑞相,終年六十三歲。生平佛學著述有《觀世音菩薩本跡感應頌》、《歷史感應統記》(一九二七年在滬應聶雲台居士所請而編,印光法師校對印行)、《學佛救劫編》(應潘對鳧老居士所請而編,印光法師校對印行),並輔助印光法師編撰《四大名山志》。一九三六年在蘇州報國寺由印光法師為其親授菩薩戒。一九三八年五月避難廬山牯嶺黃龍寺,又大病,至閏七月,病稍痊,仍奄臥不能握管,至是年農曆九月初三往生。入龕時,身軟如綿,儼如老僧入定狀,留寺念佛七日,依律火化,骨灰尚存黃龍寺中。

又:印光法師《復永嘉某居士書五》有語云:」次則閱彼所印《文鈔》,「據此,該函當於民國七年或民國七年至十一年間,今錄於民國十一年(公元一九二二年)後,永嘉某居士即周孟由。

復永嘉某居士書五(見《增廣》卷一「書」第四三頁)

公元一九二三年  癸亥  民國十二年    六十三歲

元月初六,復蔡契誠居士書一(一)。

四月廿一,復蔡契誠居士書二(二)。

六——七月在杭州(三)。施省之(四)發心修杭州梵天寺,邀大師前往(施之修梵天寺係受大師勸化)。

大師應魏梅蓀居士請,與高鶴年同至南京,是時南京名流皈依者眾(魏居士等創建慈幼院、法雲寺放生池於南京三叉河,策畫及寺規由大師手訂)(五)。

張一留居士於南京初謁大師,皈依為弟子(六)。

十月,作「廣長舌序」(七)

復卓智立居士書(八)。

在滬對袁海觀之次媳,作關於婦女臨產仍不妨供佛、念佛之開示(九)

(一)見《三編》卷二(上冊)第四八五頁。

(二)見《三編》卷二(上冊)第四八六頁。

(三)見(四)

(四)施省之(一八六五——一九四五),名肇曾,法名智照。浙江杭縣人。近代佛教居士。早年由知縣保至二品銜江西道員。一八九三年,任駐美華盛頓公使館館員。一八九六年,任駐美國紐約總領事。一八九七年返國後,歷任湖北漢陽鐵廠提調、京漢鐵路工程總辦等職。一九二二年起,奉命督辦隴海鐵路事宜,次年任隴海鐵路局局長。一九二二年退職。中年信佛,皈依印光大師,專弘淨土,退職後寓居上海覺園,弘傳佛教,熱心慈善事業。一九一二年,上海佛教淨業社成立,被推為董事長。其後復於淨業社香光堂側捐資建造智照堂一座,作為靜修之所。一九二三年,在印光法師勸導下,發心修建杭州梵天寺,一九二五年起,當選為上海世界佛教居士林林長。翌年,與王一亭、關絅之、黃涵之等發起成立上海佛教維持會,維護佛教。一九三四年,復與葉恭綽、王一亭、關絅之,黃涵之等聯合發起成立中國動物保護會,宣傳保護動物。生平熱心社會公益事業,曾創辦北京中央醫院,以惠貧病;資助各學校,以振教育;設立施氏義莊,以瞻家族。又嘗與無錫唐文治先生創立國學專修館,培育國學人才;獨立捐資刻印儒教十三經,發揚中國傳統文化。一九四五年病逝,終年八十歲。

(五)見《永思集‧苦行記》:「民國十二年,南京魏梅蓀老居士創建慈幼院、法雲寺放生池,約余請師同往參觀。是時京師名流,皈依者眾,方便說法,由此放大光明,相助而成,功德不可思議。後同至揚州,寓少懷學校(張端曾居士所辦)。師云:「張居士願撥灘地百餘畝,欲助貞節院。」余心不安,故力辭未收。師屢欲來劉莊觀光貞節院,余辭以敝院尚未成立,歸來一看,仍回揚州。送師返申。余因他方災重,視察迭辦救濟,與師不常見矣。回憶陪師同行,一次有一次的利益,並留心他語默動靜,出入往還之時,不談玄言妙語,神通異奇,皆是平常的話。即使行不到,其中亦有不可思議、利益身心之妙處。」

(六)見《永思集‧歸依印光大師回溯記》:「流寓白門,附讀於獅子橋邊,隨喜於毘廬寺裏,行常問法,願切求師。一日,魏剛長居士訪予寓,笑謂:『子欲師而師至矣,光師為三叉河放生事,適由申來。盍就近歸投?』予知師為蓮宗尊宿,心竊慕之,匪伊朝夕。即往,即拜,即受歸戒於觀音庵中。師知予有老母也,曰:『甘旨在蔬不在肉。』又知予被俗累於瞻園也,曰:『隨地隨時皆可念佛,瞻園固無異只園。』謹依伏之不敢忽。未幾回海上,予送之站。因待車,露坐於地,人聲鼎沸中,隱隱佛聲,一如平昔。而似粟紅粒,面臂皆盈。蓋夏夜多蚊,任其侵擾而無動於中焉。一心念佛,四大能空,類如此。自掩關報國寺,余亦僦居吳門,欣咫尺,問道益親。拙譯《淨土教史》竟,師見而喜之,手寫序文,原原本本千餘言,異常珍寶。今師西歸,愧無以報恩於萬一,回潮涯略。用志不忘。」

按:《永思集》所載張一留此文,無有年月日期。今據他文考證,知大師「為三叉河放生事」至寧初期,乃公元一九二三年,民國十二年也。其時「皈依者眾」故張氏亦當於此際皈依大師焉。

張一留(?——一九四七)名援,字滌珊,晚號一留,江蘇省靖江縣人,住蘇州,早年留學日本,回國後,從事教育事業。工詩、善鼓琴。後皈依印光大師,末年謝絕人事、專修淨土。臨終前自撰念佛偈數首,安詳而逝。荼毗得五色舍利花甚多。遺著有:《淨土宏網論》、「西方認識論」、《馱沙淨土文》、《修忍堂詩鈔》、《修忍堂隨筆》、《靈巖山志》,均由弘化社出版流通。尚有《中國農業史》、《田園詩選》。另有翻譯日人淨土著作多種。未出版。

(七)見《三編》卷三第七五二頁。

(八)見《三編》卷三第一0一0頁。

復卓智立居士書一(見《三編》卷四第一0一0頁)

按:此函大師自敘家鄉、出生、身世經過頗詳,又兼一一道及出家後之履歷、時間、地點分明。於法雨寺隱跡潛修二十餘年,不為人知。信中並言及「陝西鄉人及督軍屢催回鄉。.....明年《普陀志》成,《文鈔》排印好,當回陝一次,尚恐復來。」但法師這個打算後來並未能實現。原函信未署年月日期,現據信中所云「今年六十有三歲」句,定為本年所寫。

(九)見《三編》卷四第一0九四頁《上海護國息災法會法語》。

公元一九二四年  甲子  民國十三年    六十四歲

大師仍住法雨寺。釋弘一至普陀山拜謁,居七日。每日自晨自夕皆在大師房內,觀察大師一切行為。師每日晨食,僅粥一大碗,無菜。大師自云:初至普陀時,晨食有鹹菜,因北方人吃不慣,故改為僅食白粥,己三十年餘矣(一)。

江浙交戰,魏梅蓀居士避居上海,思所以息殺劫而弭禍亂於將來者,大師勸其遍閱二十四史,擇其因果報因之顯著者,錄為一書,以為天下後世一切各界之殷鑒。魏甚喜,卒因力不從心而罷(二)。

北京有《自知錄》一書出版,上海、杭州、餘姚各欲廣印流布,大師以此書完全塗造,止之,不令印(三)。

王羨門居士之弟,約於是年南遊,皈依大師。皈依禮畢,臨行請開示,大師誡之曰:「去習氣。」(四)。

正月廿一日,復陳士牧居士書一(五)。

三月十二日,復陳士牧居士書二(六)。

春,作《〈勸戒殺生文〉》(七)。

仲夏,作杭州雲居山常寂光蘭若七七念佛緣起(八)。

十二月廿八,復陳士牧居士書三(九)。

作《〈學佛淺說〉序》(十)。

(一)見釋廣定《印光大師紀念文集》載弘一《略述印光大師之盛德》:「(乙)惜福。大師一生,於此事最為注意。衣、食、住等皆極簡單粗劣,力斥精美。民國十三年,余至普陀山,居七日,每日自晨至夕,皆在師房內,觀察師一切行為,師每日晨食,僅粥一大碗,無菜。師自云:初至普陀時,晨食有鹹菜。因北方人吃不慣,故改為僅食白粥,已三十年餘矣。食畢,以舌舐碗,至極淨為止,復以開水注入碗中,滌蕩其餘汁,即以之漱口,旋即咽下,惟恐輕棄殘餘之飯粒也。至午餘時,飯一碗,大眾菜一碗,師食之,飯菜皆盡。先以舌舐碗,又注入開水滌蕩以漱口,與晨食無異。師自行如是,而勸人亦極嚴厲,見有客人食後碗內剩有飯粒者,必大呵曰:『汝有多麼大的福氣?竟如此糟塌!』此事常常有,余屢聞友人言之。又有客人以冷茶潑棄痰桶中者,師亦呵誡之。以上且舉飲食而言,其他惜福之事,亦類此也。

(二)見《續編》卷下第二三頁《歷史感應統記序》:「民國十三年,江浙交戰,魏梅蓀居士避居上海,思所以息殺劫而弭禍亂於將來者,余勸其遍閱二十四史,擇其因果報因之顯著者錄為一書,以為天下後世一切各界之殷鑒。梅蓀頗歡喜。曾屢商辦法,以年老精神不給,又無力請人代勞,悵然中止。」

(三)見《三編》卷二第四三四頁《復倪慧表居士書》:「十年前,北京有《自知錄》出,上海、杭州、餘姚各欲廣印流布。此書乃完全捏造,光止之(不令印),後有二人亦仿彼之意,來函請證,光以《自知錄》事戒之。」

(四)見《紀念文集‧印光大師生西二周感言》。

按:此文中所記王羨門居士之弟皈依時間不詳,僅是「某客」告知王弘茲者,此「客」得讀《文鈔》第一版之「後數年」。非但皈依確切時間未明,且連王羨門之弟姓名亦未道出。然則大師之開示在茲,言之鑿鑿,終不能因彼文士疏忽習氣,而致使大師如此重要誡箴湮沒不彰。考徐蔚如刊印大師《文鈔》之第一版在民國七年(一九一八)「後數年」,則二、三年,三、四年,四、五年.....均不定也,乃以權宜辦法,折衷歸於本年條內,閱者諒焉。嗣後凡所記述事毫無線索頭緒可循者,則於《年譜》後另立一專欄以載之。

(五)見《三編》卷二第三九一頁。

(六)見《三編》卷二第三九三頁。

(七)見《三編》卷三第七五九頁。

(八)見《三編》卷三第七八八頁。

(九)見《三編》卷三第三九六頁。

按:大師此函後復又提及《自知錄》,謂「寶一師只聞名,未曾通信。如欲親近,亦非不可,但彼有一女弟子所出之《自知錄》切勿看。看之恐不致力於一心,而專欲得好境界,則必致著魔,此為要義(上海、杭州、餘姚見者,皆欲石印,光極言其弊 ,故皆止印)。」

(十)見《續編》卷下第五十五頁。

《學佛淺說》近代王博謙居士著。用通俗文字編寫的初級學佛者讀物,共二十篇。

公元一九二五年  乙丑  民國十四年    六十五歲

大師至南京法雲寺,郭介梅往謁。大師對其開示云:「汝既信佛,當勸汝母念佛,以求了生脫死,方謂真實報恩。」

二月廿四,復陳士牧居士書四(二)。

范古農率婦禮普陀大士,再謁大師於法雨寺藏經樓,范夫人皈依,大師賜法名「智徹」(三)。

德森法師江西百丈,與了然法師同至普陀山法雨寺謁大師。大師出函介紹至佛頂山藏經樓掛單(四)。自後德森即依止大師,由普陀至上海太平寺,至蘇州報國寺,直至上靈巖山寺,隨侍整二十年(自一九一九年報國寺起)。

四月十八,復陳士牧居士書五(五)。

六月初二,復陳士牧居士書六(六)。

十月初一,邵慧圓回公署,晤見大師,幸蒙收錄為弟子(七)。

十月廿六,復陳柏達居士書一(八)。

十一月初七,復陳柏達居士書二(九)。

十一月初七,復陳士牧居士書七(十)。

募印觀世音菩薩本跡感應頌說明(十一)。

(春)復顯蔭法師書(十二)

復許止淨居士書(十三)。

(一)見《紀念文集‧印光大師五周年紀念概言》:「迨民十四年,大師來京住法雲寺,往求一見,蒙開示法:『汝既信佛,當勸汝母念佛,以求了生脫死,方謂真實報恩。』默思大師對余不曰父,而獨曰母,是知父己先逝矣。慧眼洞見,遏勝驚訝。」

(二)見《三編》卷二第三九六頁。

(三)見《永思集‧我之紀念印光大師》:「十四年,率婦禮普陀大士,再謁大師法雨寺藏經樓,承賜婦法名『智徹』。」

范古農(一八八一—一九五一),現代佛教居士,佛教學者。號幻庵,別號寄東,筆名海尸道人,浙江嘉興人。早歲攻治經史,勤勉好學而淡泊功名仕途。初不諳佛法,後與桂伯華、黎端甫等遊,復每問學於章太炎,遂受浸染。偶於書肆購得《圓覺經大疏》,誦之大喜,以為救國之道,唯此徹底,盡在其中矣。台氏依楊仁山居士所定佛學課程,潛心研修,深有領悟。一九一一年,聽《阿彌陀經》,研學《大乘起信論》,遂深信淨土法門。一九一八年,皈依諦閑法師受具足戒。並隨從聽講,復又通曉天臺教義。此後即於滬、杭、蘇、錫等地講經弘法。嗣以為佛經高深莫測,非論疏難得確解,而疏釋經論,莫逾慈恩一宗,乃精研法相章疏,頗有心得。嘗謂:學理高深,莫逾《成唯識論》,行持方法,莫詳《瑜伽師地論》。旋於嘉興精嚴寺設佛學會,每歲春初及暑期,必親臨講經。一九三一年,任上海佛學書局總編輯,發行《佛學半月刊》,編輯《佛學小叢書》、《海潮音文庫》、《佛學百科叢書》以及影印宋版《大藏經》。一九三五年起,任《佛教月報》主筆。一九三八年,應請至省心蓮社主講淨土三經一論,同時講演《三十唯識頌》、《阿毗達磨雜集論述記》。生平佛學著作有:《古農佛學答問》、《幻庵文集》、《八識規矩頌貫珠集》及《觀所緣緣論貫珠釋》等。

(四)見《永思集續編‧追念導師溯前緣》。

按:德森法師初謁印老在民國十年(一九二一),嗣後印老迭有書翰及書籍惠賜,並有《續藏經》一部寄頒,時德森、了然己離江西,故未得之。

(五)見《三編》卷二第三九七頁。

(六)見《三編》卷二第三九九頁。

(七)同注(五)。

(八)見《三編》卷三第五七二頁。

按:此函中有「光,光緒十二年朝五台,先在北京琉璃廠遍求《清涼山志》,只得一部,日常看之。以天冷,至三月初方到山。住山四十餘日,見來朝山者多說見文殊菩薩,實少真行持者。固知朝山者說見,皆附和古人之跡以自誇耳」諸語,然則《行業記》載大師朝五台之期為光緒十三年,該文曰:「遂於二十六歲(光緒十二年丙戍)辭師前往。是年十月,入堂念佛,沐徹祖之遺澤,而淨業大進。翌年正月,告暫假朝五台,畢,乃回資福。」據大師此函所云,似在光緒十二年冬發心朝五台,以天寒冷,至(次年)三月初,方到五臺山。然如此理解,又不符《行業記》所載之意,難圓其說。今姑並存,志以備考。

(九)見《三編》卷三第五七三頁。

(十)見《三編》卷二第四0二頁。

(十一)見《續編》卷下雜著,第二六一頁。

(十二)見《三編》卷一第二十七頁。

按:大師此函雖短,然至為重要。教誨顯蔭數語,誠千金難市之言也。苟顯蔭獲此猛省徹悟,必不夭亡焉。

復顯蔭法師書

接手書,不勝欣慰。座下聰明過人,不幾年,於宗、於教、於密悉已通達。恨光老矣,不能學座之所得,唯望座下從茲真修實證,則台、密二宗當大振興矣。但現在年紀尚輕,急宜韜晦力修,待其涵養功深,出而弘法,則其利溥矣。聰明有涵養則成法器;無涵養,或所行所言有於己於法不相應而不自知者。此光區區愚誠也。道師已來,勿念。春風易於入人,祈保重調攝,當勿藥有喜矣。

顯蔭(一九0二——一九二五),近代僧人,俗姓宋,名今雲,字大明。江蘇省崇明縣(今屬上海市)人。早年於本縣第一兩等小學畢業,補入師範講習所,用功勤讀,學業優異。年十七,禮浙江寧波觀宗寺諦閑法師出家,復於五磊山受具足戒。旋入觀宗學社受業,習天臺教觀,得悟法要。二十歲時任上海《世界佛教居士林林刊》編輯部主任。此後即專志研學宗。一九二三年東渡日本,入高野山大學,從金山穆韶阿闍黎學密法,同時考察日本佛教現狀,草擬「遠東佛教協會組織大綱」。一九二五春,學成歸國。至寧波見諦閑老法師,諦老令其閉關用功。後至上海,是年夏即病逝。

按:顯蔭逝世時年僅二十三歲。印光法師此函後未署年月,據其內容視之,當是顯蔭離日本歸國之時,此時已身染疾病,故信末有「春風易於入人」以及「保重調攝,當勿藥有喜」等語,則此函復於一九二五春季無疑矣。此函中大師以長者身份對顯蔭法師愛護關切備至,嘉勉開示數語重心長,積久年之世故閱歷,融佛法經論奧旨而凝煉成短短一言數詞,自肺腑中瀉出者:「急宜韜晦力修,待其涵養功深,出而弘法,其利溥矣!聰明有涵養則成法器。」惜乎顯蔭,學貫宗教,身通顯密,卒未能諳憬領悟印老此寥寥數語,據爾夭折,可悲也夫!印光法師尚另有一函(《復恒慚法師書》),亦提及顯蔭。時顯蔭已故,大師於哀痛惜之餘,指出「顯蔭天資甚高,顯密諸宗皆得其要領,但以志尚浮誇,不務真修,死時顯密之益不得力,念佛之事向未理會,亦不得力,雖有多人為彼助念,而自己糊塗,不省人事。此可為年輕之聰明人一大警策。良由顯蔭天資雖高,氣量過小,無韜晦涵養之真修,有矜張誇露之躁性(在東洋回國,往寧波看師,當日即病,次日即往上海。因聞其師令閉關靜修一語,即日便病,次日即去。竟至延纏以死,可不哀哉)。」

(十三)見《三編》卷一第一一九頁。「許止淨」註見前。

按:大師於此函指出一般人不能接受認真長時間念佛之辛苦,其實此本非苦,以一向不慣,故以為苦,然此苦乃出苦之苦,若不能受此苦,則將來之苦,蓋有說不能盡者意味深雋。

公元一九二六年  丙寅  民國十五年    六十六歲

仲春二月,於上海陳家濱太平寺會見釋大醒,並作開示。言次批評大勇、顯蔭不該習密宗。並就大醒之叩問,述說對中國佛教制度的見解態度(一)。

夏,大師蒞無錫,住學佛路佛學會內。三日間求皈依之男女弟子兩百餘人,為無錫從未有之法緣。秦效魯謁,呈《獄中讀莊老》一卷。大師以晉之慧遠法師教化陶淵明事折攝之,曰:「聖凡異果,在當下一念耳。」侯保三來見,奉贈昔年旅行普陀山日記。大師猝然曰:「試述何為三太。」繼謂侯曰:「周室創八年之宏基,肇於太任、太姒、太薑。汝辦女學,必發揚此等經訓,庶幾能救國救民。」侯為之折服。諸希賢校長及過女士同謁大師,求示以了生死之道,大師曰:「諸為孝貞女,即盡力於教育,父母終天,了生死之道較易,爾過為青年孀婦,兒女尚稚,今後當母兼父職,教之育之,扶之成人,為國家有用棟梁,以盡父母之大責任。平居念佛,懺消夙業以外,當求深入經藏。汝二人者,了之之道,一易而一難。爾等其自勉之。」

大師喜小孩,諸慧心第三子錫文,年方六齡,大師再三摩其頂,且攜其同上惠山北茅蓬共餐。

一周後,大師離錫赴姑蘇。住蘇州道前街自造寺。諸慧心於黃昏至寺晉謁。時氣候炎熱,大師納涼圓中,躬自汲井水淨面。諸慧心請為效勞代汲,大師辭曰:「矛居南海數十年,事事躬親。出家而呼童喚仆,效世俗做官模樣,予素不為也。」又曰:「予夙業重,眼目不如人,以是常服清寧丸耳。」次日,諸慧心再謁,袖丸呈之,並請以胞兄暨長男並謝君三名單求皈依,大師慨然許之,即就自造寺登座,說居士戒。說畢,適邑人劉柏蓀居士至,同座席次,柏蓀啟請大師定期偕蘇之某巨紳上莫干山避暑。大師正言厲色曰:「予住普陀,氣候愈熱,愈喜做事。天天握管寫信且不暇,何暇學今人時髦乎?」又謂:「某紳將《金剛經》信手放在橙子上,某紳受詩書之訓,將經亦同等看待乎?予不與此輩同行!」(二)

南亭法師暑假期間偕孝光及其徒釋湘蘭同朝浙江普陀山,於印光大師關房外拜求開示(三)。

是年,大師聞長安圍解,急賑三千圓(四)。

《增廣印光法師文鈔》由中華書局排印,發行時共分四卷,線裝四冊,是為正編《文鈔》(五)。

作《敬為施資流通觀世音菩薩本跡感應頌及展轉傳佈看讀諸善信回向偈》(六)。

七月,作《南京素食同緣社開示法語》(七)。

九月九日,復陳士牧居士書八(八)。

作《紹興偏門外婁江村興教禪寺募修大殿疏》(九)。

(一)見《永思集.拜識印光大師的因緣及其印象》:「在十五年掛褡金陵寺的一個和煦的春天,聽得人說印光大師己由普陀山到了上海,乃發心往滬拜訪這位真實所謂『渴慕久矣』的大善知識。

正是仲春天氣,步行,身上頗有暖意。由愛文義路詢問到陳家濱太平寺。從佛事興隆的人叢中踏上第一進屋的前樓,一張名片交由侍者通報『靜室』裏去。一瞬間,岸然道貌的印光大師出見了。問訊頂禮後,對面坐下,說了幾句仰慕的話,大師就開始批評大勇、顯蔭二師不應修習密宗。他說的道理當然亦有他的見地。他說中國現在有的禪宗、淨土宗以及研究教義的天臺、賢首等法門,何一不可以學習,偏要到日本去學密法!他老說這話的時候,潮州王弘願正在南方大傳其法,大授其徒。一方聽說日本僧侶是所謂帶妻食肉的,因為他老愛惜的顯蔭又恰恰死在高野山,於是他可以說完全不贊成,甚至反對別人習學密宗。

關於中國佛教制度是否需要改革的問題,他老的意思以為一個人做好了,慢慢的去感化一般的僧侶,不必提出什麼『整頓僧伽制度』的新鮮花樣。大寺叢林規模不整,也可以勸說,勸說不行,則是他們的業障。因為他老這樣說,我就說:『老法師安住普陀山二三十年,我看普陀的僧眾能受感化的就很少,而且普陀在香會期中不應有僧侶行動也實在太多,老法師為甚麼不加以勸導他們?』他老人家總以眾生業障深重答之。隨後又請問他對於上海寺院做經懺佛事那樣十足的貿易化感想如何?他說:『這是沒有辦法的。如果認為這是救濟一般的出家人的生活問題倒也罷了,而其實做老閭板的腦筋卻是為的飽其私囊。』印光大師是看不出的人嗎?世出世法,他無一不知,況乎此事!不過老人是大善知識,素以道德修養為重,不願意言僧過耳,只得以『沒有辦法』一語了之。

我請求大師開示,一個青年僧擬閉關自修,因為參學不合自己所需要,以閱讀藏經為主,以朝暮二時念佛加持為輔,他老贊成我閉關自修,但閱讀藏經認為不需要,還是以念佛最為要緊,因為一個修道的佛教徒不以求生西方為信、願,則簡直是自尋苦惱,喜墮三塗,好像很糊塗的樣子。當其時,我並曾約略辨答,我說青年時代不多多的閱讀佛經,將來拿什麼學識去感化世人?所謂弘法利生,即如老法師如真沒有《文鈔》行世,怎麼能令我們發生信仰?他老總是懇懇切切的諄諄開示:『不念佛的人太苦。念佛求生淨土的法門才是最二捷了當的。』

二月天氣,那天格外暖和,是在下午三時前後,談談話,吃了一點茶點。約在一小時後,忽然下了一陣傾盆大雨,又漫談了一個半小時,本來一見面,他就批評武昌佛學院。繼而我向他一一說明之後,他老亦首肯僧伽教育是極其需要的設施。總而言之一句話,他老是專弘淨土為他的心願,無論怎麼樣說,最好不過是念佛求生淨土。我告訴他,我不久要在金陵寺閉關,特為先來拜見老法師。第一次拜見,就多蒙慈悲這樣的接引開導,心中得到有說不出的法喜。他老說了許多訓勉的話,並且扯住我的手親親切切地再四囑咐我,要念佛,要好好的用功,並且在臨行的時候又叮嚀:『你很聰明,不要學大勇、顯蔭他們。』滂沱雨止,乃告別。」

大醒(一九00——一九五二),現代僧人,名機警,別號隨緣,俗姓袁,江蘇東台人。早年畢業於東台師範學校。讀《憨山夢遊集》,遂萌出家為僧之念。一九二四年,依楊州天寧寺讓之和尚剃度出家。時太虛在武昌創辦佛學院。即入院深究內典。頗得太虛稱賞。一九二五年,隨太虛至廬山東林寺,入廬山學宭,深修英文及佛學,學有成就。一九二八年,應太虛命,至夏門南普陀寺任監院,並主持閩南佛學院,同時創辦《現代僧伽》(後改名《現代佛教》)。一九三二年,隨太虛離夏,次年至汕頭小住,旋返武昌佛學院,主編《海潮音》。一九三五年,東渡日本,考察日本佛教。歸國後撰有「日本佛教視察記」,後住持江蘇淮陰覺津寺,發行《覺津》月刊,創覺津佛學院。抗戰期間,曾主持蘇北七縣僧眾救訓練班,護教衛國。一九四六年,繼太虛之後,任浙江奉化雪寶寺方丈。太虛逝後,即參與《太虛大師全書》編纂及太虛舍利塔之建造。一九四八年至臺灣,居善導寺,繼續編輯《海潮音》。一九五0年移居新竹之香山,一九五一年在新竹靈隱寺主辦佛教講習所。一九五二年因腦溢血病逝。一生佛學論文甚多。主要著作有《地藏本願經講要》、《口業集》、《空過日記》和《八指頭陀詩評傳》等。《海潮音》雜誌社曾集其詩文數十萬言,輯為《大醒法師遺著》問世。

大勇(一八九三——一九二九,現代僧人,俗姓李,名錦章,法名傳眾,四川巴縣人。一九一九赴滬,依太虛剃度出家。後與持松一起,東渡日本學習東密,歸國後,至上海、武昌等地開壇傳法。後欲進西藏求學藏密,病逝於進藏途中之甘孜扎迦寺。

(二)見《永思集‧至陳無我居士書》:「丙寅夏,孫瓞香居士等函促慧心返錫,專為招待大師。大師蒞錫,住學佛路佛學會內,三日間求皈依男女弟子二百餘人,為無錫從未有之法緣。奏效魯謁大師,並呈『獄中讀莊、老』一卷。大師直截施折攝之語曰:『晉之陶淵明本從遠公學佛,既而淵明自陳曰:「吾耽杯中物,首違大戒。」遠公曰:「他人不能寬恕,爾能來,特寬容爾。」淵明徘徊而去。千古以來,遠公之成就,與淵明之徒遺後世以高士之名,聖凡異果,在當下一念耳。」

(三)見《永思集續編‧我與便函光大師的一段因緣和感想》:「這是民國十五年,我在常州清涼寺清涼佛佛學院當助教。在暑假期間,偕監學孝先,孝光的徒弟湘蘭,三個人連袂朝禮南海普陀山,在印公關房門外,拜求他老人家開示的法語。我們的坐位,面對著關房的洞門,舉眼就看到印公的臥鋪,一頂白、黃、黑三種顏色交織而成的蚊帳,一床薄被,一張草席。他老人家質樸而簡單的生活,於此可以類推。古人說:『誠於中而形於外。』我們從所見所聞中,對他老人家唯有五體投地的佩服。」

(四)見《永思集續編‧印光大師的人生佛教》。又《行業記》:「如民十五年(六十六歲)長安被困,解圍後,即以印《文鈔》之款急撥三千圓,托人速彙賑濟,」

(五)見《永思集‧行業記》:「徐蔚如居士得『與其友三書印行,題曰《印光法師信稿》.....十一至十五年間,迭至增廣,復於中華書局印行,題曰:《增廣印光法師文鈔》。

按:大師《文鈔正編》(《增廣》)中,所有書函文章多無年月日期,今只得印行日期為一界,凡《增廣》中年月無可考者,皆歸於公元一九二六年(即民國十五年)前所作,並選錄若干篇代表大師佛學思想各個方面的書信、文章,分段標點,附載於本年條後。

(六)見《三編》卷三第八二五頁。

(七)見《三編》卷四第八六三頁。

按:此為印祖在南京之開示法語,同黃懺華、龔慧雲筆記。

(八)見《三編》卷二第四0四頁。

按:此函後言及:「《文鈔》增廣本將排完,現添百十頁,二、三月當印,倘欲結緣,祈早來函。此次四百多頁,又加近來紙貴,一部大約須七八角或八九角,以未排畢,故未定價。」

(九)見《三編》卷四第八八九頁。

為在家弟子略說三歸五戒十善義(見《增廣》卷四「雜著」第三十八頁)

示淨土法門及對治嗔恚等義(見《增廣》卷一「雜著」第四十三頁)

因果為儒釋聖教之根本說(見《增廣》卷四「雜著」第九頁)

復高邵麟居士書四(見《增廣》卷一「書」第廿一頁)

按:大師此函中指出「知之匪艱,行之維艱。」「多少聰明人,皆以唯說不行了此一生。」其次指出對於在凡夫地,人皆有之煩惱,「須於平時預先提防」,「自然遇境逢緣,不至卒發,從發亦能頓起覺照,令其消滅。」再指出引起煩惱之境之甚者,無非「唯財色與橫逆數端而已」並一一開示對治此類煩惱之法。信函之第二部分,也即後半部分,論述念佛法門的根本宗要法旨(信願行),以及念佛的具體要求和收攝心神、專致念佛的方法,特別祥明地著重介紹了「十念記數法」,全文僅約二千二百餘字,論說精闢、透澈、條理明晰,徇《文鈔》中之名篇也。

與陳錫周居士書(見《增廣》卷一「書」第二十三頁)

復泰順謝融脫居士書二(《增廣》卷一「書」第十一頁)

公元一九二七年  丁卯  民國十六年    六十七歲

政局初更,寺產毫無保障,普陀山首當其衝,由大師捨命力爭,始得苟延保存。及某君長內政,屢提廟產與學之議,舉國緇素驚惶無措。幸諦閑法師與大師在申,得集熱心護法諸居士計議,先行疏通,次派代表請願,議未實行。後又頒驅僧產條例,師特函呈內政部長趙次隴設法,遂無形取消。繼囑焦易堂居士等大力幹旋,始得將條例修正,僧侶得以苟安(一)。

秋冬之間,釋大醒第二次拜謁於上海。談論河南省廟產被軍閥沒收變賣情形,大師頗顯憤慨,然終不言僧過(二)。

(西曆)十月某日,在上海闡北太平寺,作家葉紹鈞(聖陶)先生由弘一法師引見來謁,同時拜 謁大師者還有周予同、李石岑等七八人,葉後作《兩法師》一文以記之(三)。

季秋,作《般若融心論重刻序》(四)。

與明本師書(五)。

復卓人居士書(六)。

致自覺居士書(七)。

《嘉言錄》題詞並序(八)。

作《淨土三要述義》序(九)。

作《普為現在印送及永遠流布《文鈔》者回向頌》(十)。

復潘對鳧居士書一(十一)。

(一)見《永思集‧行業記》。

(二)見《永思集‧拜識印光大師的因緣及其印象》:「記不清楚是不是十六年的秋冬之間,第二次在上海拜訪大師。其時,河南的寺產正被軍閥們沒收變賣。大師一見面就談起這一件事,聲調間也顯出一點忿然的意思。湖南僧尼受國民黨激動也發生了許多不經見的動態。他老談到也頗憤慨。不過老人同我們的態度不一樣,他始終不責備僧眾的自身,這一點非常奇怪。比方說,談到一般的出家人或叢林寺院的制度應要改革等等,他老總聽不入耳,總是說出家人不肯發心念佛求生淨土,從來好像沒有說過出家人太不學好,應該要加以整頓的話。這恐怕是年令高了影響於思想吧。」

按:大醒是很聰明的,他在談話中覺察了大師在此一問題上「始終不責備僧眾自身」,「這一點非常奇怪」。故歸結到認為「恐怕是年令高了影響於思想」。其實,大醒當時畢竟年輕,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此既非大師年高思想老化,亦非「不言僧過。」大師對於出家人的墮落,批評是很多很嚴厲的,甚至斥為「髡民」,但在此等廟產存亡大是非上,大師眼明心亮,實非僅僅對寺院叢林制度改良、整頓即可取效的。這是一個社會問題,是一個政治問題,牽涉國家體制及權與法的問題。正是任何一個高僧大德、山林隱逸所最不願意浸染其中,也是出家人沒有力量干預、改變的。這些問題不能談,無法談,也不願意談。說困難千難萬難,說容易也容易得很。大醒法師為自障所蔽,不能深省大師言外之意,不語之語,惜哉!

(三)見葉紹鈞:《腳步集》(民國廿二年二月再版,新中國書局出版)載《兩法師》:「飯後,他說約定了去見印光法師,誰願意去可同去。印光法師這名字知道得很久了,並且見過他的文鈔,是現代淨土宗的大師,自然也想見一見。同去者計七八人。......到新閘路太平寺,有人家借這裏治喪事,樂工以為吊客來了,預備吹打起來。及見我們中間有一個和尚,而且問起的也是和尚,才知道誤會,說道,『他們都是佛教裏的』。寺役去通報時,弘一法師從包袱裏取出一件大袖僧衣來(他平時穿的,袖子同我們的長衫袖一樣),恭而敬之地穿上身,眉宇間異樣地靜穆。我是歡喜四處看望的,見寺役走進去的沿街的那房間裏,有個軀體碩大的和尚剛洗了臉,背部略微佝著,我想這一定就是。......印光法師的皮膚呈褐色,肌理頗粗,表示他是北方人:頭頂幾乎全禿,發著亮光:腦額很闊,濃眉底下一雙眼睛這時雖不戴眼鏡,卻同戴了眼鏡上面射出眼光來的樣子看人:嘴唇略微皺癟:大概六十左右了。弘一法師與印光法師並肩而坐,正是絕好的對比,一個是水樣的秀美、飄逸,而一個是山樣的渾樸、凝重。

弘一法師合掌懇請了,「幾位居士都歡喜佛法,有曾經看了禪宗的語錄的,今來見法師,請有所開示、慈悲、慈悲。」

對於這『慈悲、慈悲』感到深長的趣味。

『嗯,看了語錄,看了什麼語錄?』印光法師的聲音帶有神秘味。我想這話裏或者就藏著機鋒吧。沒有人答應。弘一法師便指石岑先生,說這位居士看了語錄的。

這就開了印光法師的話源。他說學佛須要得實益,徒然嘴裏說說,作幾篇文字,沒有道理,他說人眼前最緊要的事情是了生死,生死不了,非常危險;他說某先生只說自己才對,別人念佛就是迷信,真不應該。他說來聲色有點嚴厲,間以呵喝。我想這觸動他舊有的忿念了。

弘一法師再作第二次的懇請,希望於儒說佛法會通之點給我們開示。

印光法師說二者本一致,無非教人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等等。不過儒家說這是人的天職,人若不守天職就沒有辦法。佛家用因果來說,那就深奧得多。行善便有福,行惡便吃苦;人誰願意吃苦呢?——他的話語很多,有零星的插話,有應驗的故事,從其間可以窺見他的信仰與歡喜。他顯然以傳道者自任,故遇有機緣,不憚盡力宣傳,宣傳家必有所執持,又有所排抵,他自也不免。

按:葉聖陶先生不愧為當代文學巨匠,此篇短文以寥寥數筆為印光大師勾畫出一幅生動的肖像,也是僅有的一篇關於大師體形外貌詳細特徵描寫的文字記敘。此文在當時及後來流布頗廣,傳誦甚眾。有於佛教毫無所知者,以讀此文而知有「印光」、「弘一」近代兩大師也。

(四)見《三編》卷三第七八0頁

按:《般若融心論》,幽溪法師講解《金剛經》要義,約四教以釋之,會歸於圓教之書,王謀鳳居士出資刻版,印光法師校勘,作序。

(五)見《續編》卷上第十五頁。

按:此函乃印光大師專為告誡明本法師,其代理戒塵法師為靈巖住持所應注意、遵循之六條規箴,於此可窺大師之辦道思想方針、方法。此六條之精神,若每條以一字概括之,則為(一),省;(二),儉;(三);正;(四),謙;(五),勤;(六),公。及至後來親訂靈巖寺常住規約五條,大師之為靈巖道場勞心竭力固非一朝一夕也。

(六)見《續編》卷上第二0一頁。

(七)見《續編》卷上第一三二頁。

(八)見《續編》卷下第一一七頁。

按:《嘉言錄》,大師皈依弟子李圓淨居士所編選。

李圓淨,近代佛教學者,居士。原名榮祥。浙江人。久居上海經商。皈依諦閑法師,後皈依印老,即專修淨土念佛法門。著有《佛法道論》一書,一九三六年出版。另有編者:《妙法蓮華經觀世音菩薩普門品釋》、《焚綱經菩薩戒本彙解》、《大方廣佛華嚴經疏科文表解》、《楞嚴經白話講要》、《大乘宗要》、《飭終津梁》、《甘地的戒殺主義》、《印光法師嘉言錄》等。一九五0年病故。

(九)見《續編》卷下第一二三頁。

(十)見《續編》卷下第一九四頁。

(十一)見《三編》卷一第一二三頁。

按:此函中大師預示來年「秋後則作一南北東西了無定處之遊,以免信劄應酬,徒為人忙,誤己大事也。」此函後亦未署年月,以信中自稱「光今年六十七,精力已衰」等語,定為本年所寫。大師復潘對鳧居士前後共三函,此為第一函,後兩函中亦有精警開示,惜其函年月皆不志,無法考查。今將其信中妙語擷出錄之如左:

「是以欲求往生,當放下此世間,並放下過分之狂妄心(如同菩薩在生死中度脫眾生,此須自已是菩薩始得,若自己尚是凡夫,便欲擔任此事,不但不能度人,且不能自度。世間多少善知識,皆受此病,尚謂之有大菩提心,須知此心求往生則有益,以此不求往生,須是菩薩則可,否則危害不淺)。過分之狂妄心,為真修行者之一大障礙,不可不知。」(《復潘書二》《三編》卷一第一二四頁)

「接手書,不勝感歎。閣下厚德及人之深,以致潰兵土匪亦相戒勿擾。此非真有可動人者,曷能得也?食為民天,能惠民者,天必佑之。......是知人有實德,天有奇報。彼剝削百姓脂膏以求子孫富貴者,率皆滅門絕戶,而其神識當永墮惡道,無有出期,可哀也。是以欲救世人,非極力倡因果報應,斷斷不能收實效。」《復潘書三》(同上)

《嘉言錄》題詞並序(《續編》卷下第一一七頁)

公元一九二八年  戊辰  民國十七年    六十八歲

有廣東皈依弟子擬請大師往香港,因離普陀山,暫住上海閘北太平寺(一)。

二月廿一日燈下,復朱仲華居士書二(二)。

三月初一,復羅鴻濤居士書一(三)。

三月初三,復羅鴻濤居士書二(四)。

春,大師蒞滬,居士李慧澄請大師至「二憶精舍」佛堂,李與其妻周聖定同受皈戒(五)。

有川僧聽脈念佛者,其徒以其師之文與偈持之至太平寺謁大師,祈為改削流通及作序。大師閱後卻之(六)。

上海一皈依弟子請大師至其家吃齋。此弟子有一位五十餘歲學佛多年之親戚。此女居士學問亦很好,由此請謁大師。大師見面告誡之:「年紀大了,趕快要念佛求生西方。」且謂:「即身成佛的道理是有的,可是現在沒有這樣的人,亦非汝我可以做得到的事。」(七)。

夏,仍返普陀山法雨寺。偶晤張曙蕉女居士。先是,張曙蕉與中西至友六、七人避暑於普陀山麓極樂庵。每夜必至海上游泳。其事為大師所知,特遺一青年僧人相告張曙蕉等曰:「印光法師說:『南海多漩渦,防不勝防,每年有人慘遭滅頂,切勿兒戲,後悔莫及。』」(八)

張即至法雨寺相訪,大師一見歡然,賜與《文抄》一部,張以已所著《綠天簃詩詞集》答贈。次晨,大師即遺一山童送一紙簡與張,以評價《綠天簃詩詞》,循循善誘勸道張女士:「當移此愁怨以念佛,則生入聖賢之域,沒與蓮池海會。」(九)

張曙蕉至法雨寺再次拜謁。大師諄諄勸誡曰:「汝不要專學西歐虛派,當於公私之暇,實行愚夫愚婦之老實念佛。因一息不來,即屬後世,此時縱才高八斗,學富五車,亦無用處。若不及早修持淨業,待到此時,方知虛受此生,枉將宿生善根,盡消耗於之乎者也中矣。可不哀哉!喜作詩文,是文人習氣,若不痛除,欲於佛法中得真實受用,萬難!萬難!」(十)一星期後,張曙蕉離普陀山,往法雨寺拜辭大師,大師勸勉其皈佛,坐談二小時之久始別。

六月初一,復萬梁居士書一(十一)。

六月朔旦,敬書華嚴大經以盡孝思序(十二)。

七月十九,復楊典臣居士書三(十三)。

八月,復智章居士書(十四)。

十月初九,復萬梁居士書二(十五)。

十月十四燈下,復王照離居士書一(十六)。

十一月十七燈下,復王照離居士書二(十七)。

復宋六湛、褚蓮淨、張子淨三居士書(十八)。

作《地藏經》石印流通序(十九)。

作《梵綱經菩薩戒集證》序(廿)。

作《淨土輯要》序(序廿一)。

作《感應篇直講》序(廿二)。

作《到光明之路》序(廿三)。

作《石印「閨範」緣起》序(廿四)。

作《地藏菩薩往劫救母記》序(廿五)。

復周伯遒居士書(廿六)。

復義通法師書(廿七)。

圓瑛法師具書啟請大師講《阿彌陀經》,復函以老病辭(廿八)。

(一)見《三編》卷一第一頁大師「自述。」

(二)見《三編》卷一第一三三頁。

按:原函後但署「二月廿一日,燈下,」無年份。今據其信中所云「光廿三下山,至上海陳家濱太平寺料理印書事,六月仍歸山,七月下山則不歸矣」等語,以及上年(民國十六年)復潘對鳧書一中所云「明年前半年,尚有許多書當印。秋後則作一南北東西了無定處之遊」之語,可知是函寫於一九二八年,即民國十七年夏曆二月廿一赴滬之前夕。且由此可知,大師是年之夏六月間仍返普陀山居住。

(三)見《三編》卷二第三九0頁。

按:大師 此函教誡羅氏「既自名為佛弟子,何得以己之凡夫知見測佛境界?」(原函全文引錄於後)

羅氏曾於大師逝後作文紀念,追憶此事,文名「印光大師盛德識小錄,」載《紀念文集》中,自謂:「業障深重,福慧淺薄,於印光大師生前未獲一禮覲。民十七年春,雖曾兩書請益,終以根機鈍劣,亦未能當下領悟,反因此時生譏議。直至今春,始能領會大師教訓之益(詳情見二十三期弘化月刊——原注)。由是深愛大師之文字般若,發心為之編輯外集,藉以自贖往日罪愆於萬一。」

據羅氏所記大師之盛德,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一,慈悲廣大。大師晚期,目力精神兩俱衰損,開示各方函件,每云:光老矣!目力精神俱不給,以後勿來信,來決不復。亦不許介紹人皈依。外集中所收此項函件頗多,幾於耳熟能詳矣。於以見各方敬仰大師、有所請益者之多。而大師雖作此說,仍不惜多方開示,每每手眼兩鏡並用,成一短劄。為弘楊佛法而犧牲,一至於此。其慈悲心之廣大,寧可量乎?

二、留心醫藥,心存濟世。病為八苦之一,一經病患,其痛苦之烈,非身受者莫能知,於是求醫服藥尚矣!大師雖不習醫,而於醫藥一項關心至切。《外集》中,於治大麻瘋、虐疾、盲腸炎、療瘡等藥,時時有所開示,俾展轉相告,同猶解脫苦厄。至於戒鴉片方,毒乳殺兒,念觀音救難產,分賜大悲水、米,尤言之屢屢。古賢有云:不為良相,便為良醫。大師有焉。且大師所留心之醫藥,方必求其靈驗,藥必求其簡而易得,務使貧富皆可獲益。此尤足令人稱道也。

三、力扶正道,痛斥扶乩。大師平日教人,惟在老實念佛上做功夫。與子言孝,與父言慈,與友言信,力戒怪力亂神之談。故於扶乩之冒托仙佛,不憚大聲疾呼,加以指斥。《外集》中往往見之。雖以此得罪於人,所不計也。其摧邪輔正之處,有功於世道人心者為不小。

四、處事鎮定。大師暮年閉關報國寺,其時風聲鶴淚,一夕數驚。各方弟子時以大師生命為念,紛請避地。大師概行婉辭,以一經遭難,即得生西自慰。履危若定,不肯先去以為民望,是可敬矣。

五、發揮儒理。大師雖歸心佛門,而於儒教古賢之意旨亦多融會。其發揮處,頗多前賢所未道。至程朱諸儒,破斥生死輪迴之心跡及其後患,《外集》中尤一再言之。心和氣平,起程朱於地下亦當心折。

六、文辭高古,書法古樸。大師之為人,其足以見重於世者甚多,初不必再求文辭書法之美妙。然即就其文辭而言,亦深足以令人愛重。至其書法,有時任意揮灑,固古樸可喜,稍經意者,直可上追魯公爭座位帖。此二者雖不足為大師增重,然亦可以見有道者之無所不能矣。

(四)見《三編》卷二第三九0頁。

(五)見《永思集‧詩偈十四》(第二二七頁):

十九年前禮南海,承師苦切誨諄諄。

光明幢倒吾安仰?剩有淋浪淚滿巾。

(原注:民國十一年度夏,普陀進香謁師於法雨寺之藏經樓。一見即勸導持名念佛,開示懇切周摯,雖頑石亦應點頭。十七年春,師蒞滬,特延至二憶精舍佛堂 ,與亡室周氏聖定同受皈依戒,自此趣向始定。)

(六)見《三編》卷二第三0八頁《復謝慧霖廿五》。

按:大師閱此川僧之文與偈後,謂來謁之川僧徒曰:「汝師到是有所悟者,但以禪淨宗旨不明,以禪為淨,以淨為禪。俾念佛者不致力於信願,而致力於參究,縱有所悟,不能仗佛力往生西方。由未斷惑,不能仗自力了生脫死。汝要流通,我也不打破,汝自為之。我亦不為汝改削,亦不作序。汝印出來也不要送我,我也不肯為汝施送。」其人遂去。向大眾書局排印數千本,名《禪淨言行錄》。

大師評其偈謂:「其偈居半,似有道理,但宗旨混濫,亦可令無知之人種善根,亦可令真修淨土人棄信願。此種書,光不肯干預。」

(七)見《三編》卷四第一一0九頁《由上海回至靈巖開示法語》:「民國十七年,上海有一皈依弟子,請我到他家吃齋,便說他有個親眷,是學佛多年的女居士,學問亦很好,已有五十多歲了,可否叫她來談談。我說可以的。於是就叫她來。等到見面的時候,我就對她說:『年紀大了,趕快要念佛求生西方。』她答道:『我不求生西方,我要生娑婆世界。』我便回答她道:『汝的志向太下劣了。』她又云:『我要即身成佛。』我又回答她道:『汝的志向太高尚了!何以那個清淨世界不肯往生,偏要生在此濁惡的世界?要知道,即身成佛的道理是有的,可是現在沒有這樣的人,亦非汝我可以做得到的事。』像這樣不明道理的女居士竟毫不自量的口出大言,實在是自誤誤人的。」

(八)見《紀念文集‧追慕原始要終之第一位》。

按:張曙蕉,女,名汝釗,字曙蕉(公元一九00——一九七0)。浙江慈溪人。皈依太虛法師後,賜法名聖慧。祝發為比丘尼後依根慧法師,賜法名曰本空,字又如,號弘量。出家前著有《綠天簃詩詞集》。

(九)見(八)。又,此函收入《三編》卷二第三一七頁《復張曙蕉居士書》。

(十)見(八)。

按:《三編》收大師復張曙蕉書共八通,張女士此紀念文中引錄二通。大師與張曙蕉只此一遭會晤,前後見面三次。據張氏此文所言,時間在「民國十七年夏」,而大師《復張曙蕉居士書四》中,開首即言:「君於民十六年見光時,光頗嘉其聰慧,而又能受人指斥,故光常冀君為浙地女界之善導。」大師人事紛繁,接引初機如曙蕉輩不勝之多,日久回憶,於時間上似有約略之處,而張女士則畢生拜謁大師僅此一遭,故於日期上記之似較確切。且據本年大師「復朱仲華書」中所云「六月仍歸山,七月下山則不歸矣,」可知是夏大師仍在普陀山。與張曙蕉會晤或其時歟?因從張文所記,載入本年條內。

(十一)見《三編》卷一第一五三頁。

(十二)見《三編》卷三第七五四頁。

(十三)見《三編》卷二第五二二頁。

(十四)見《三編》卷二第四三九頁。

(十五)見《三編》卷一第一五四頁。

(十六)見《三編》卷一第一四0頁。

(十七)見《三編》卷一第一四一頁。

(十八)見《續編》卷上第二0七頁。

(十九)見《續編》卷下第九頁。

(廿)見《續編》卷下第十一頁。

(廿一)見《續編》卷下第二十二頁。

《淨土輯要》,大師之皈依弟子、湖南劉陽潘慧純、邵慧圓居士編輯。共分三編,上編輯錄《增訂廣長舌》為初機入門;中編輯錄龍舒居士及歷代淨土宗法師切要之開示語錄;下篇輯錄念佛儀式及淨土日課經咒、回向文。

(廿二)見《續編》卷下第二十五頁。

(廿三)見《續編》卷下第七十四頁。《到光明之路》,大師之皈依弟子李圓淨居士編輯。述因果報應之善書。

(廿四)見《續編》卷下第九十五頁。

按:《閨範》四卷,明呂叔簡編輯。萬曆十八年庚寅(公元一五九一年)成書。近代李耆卿出資印行五百部流通,並祈印光法師為之作序。

(廿五)見《續編》卷下第一0九頁。

「眾生之心,與佛無二,其不能作佛、常作眾生者,以其自無慧力,不能覺悟,又無善知識為之開導,由是以本具佛性之妙心,作起惑造業之根本。」

(廿六)見《三編》卷二第二七九頁。

按:大師復周伯遒居士函共二十通。此函後亦無年月日期,以函中「香港早已函電催促,明年正月當即前去」句,再參照《大師自述》中「民十七年,有廣東皈依弟子擬請往香港,離普陀,暫住上海太平寺。十八年春,擬去,以印書事未果。」等語,考定此信寫於本年。

(廿七)見《三編》卷一第十八頁。

按:印光大師對於自身個人力量,對於所處當時社會環境、局勢,皆有充分客觀現實之估量,故別具洞察事物事件本質之卓識遠見。此乃大師終其世弘法利生之特點,亦是其弘揚淨土念佛法門取得輝煌成果原因之一。因時制宜,契理契機,此之謂也。大師且舉南京法雲寺例,謂:「南京法雲寺,已募四萬八九千圓,擬先蓋大殿,光極力阻止,幸未蓋。若蓋成,則必被兵住。」凡不顧當時當地實際情形,一味謬以大興土木,募緣建築,自命為弘揚佛法者,皆應以大師此函為警策,逐字逐句領會其中意義,三復其旨,真佛子者,必幡然而悟矣。原函未署日期,今以信中自云「虛度六十八歲」諸語,定為本年所寫。

(廿八)見《永思集‧印光大師生西事實》。

復羅鴻濤居士書一(《三編》卷二第三九0頁)

復張曙蕉居士書一(《三編》卷二第三一七頁)

復張曙蕉居士書七(《三編》卷二第三二一頁)

妙峰法師,明代山西平陽人。名福登,姓續氏。天生異相,七歲失恃怙,為里人牧羊。十二歲投近寺僧出家。僧待之虐,逃之蒲阪。山陰王建見而奇之,修蘭若令其閉關,入關未久,即有悟處,作偈呈王,王取敝履割底寄之,登接得禮佛,以線係項,自此絕無一言矣。

復義通法師書一(《三編》卷一第十八頁)

公元一九二九年  己巳  民國十八年    六十九歲

離普陀山,在滬校印各書,急欲結束,及早歸隱。擬應廣東弟子黃筱偉等所邀赴香港。真達法師等以江浙佛地信眾尤多,一再堅留,遂辭香港之請,留之(一)。

正月燈下,復周智茂居士書一(二)。

二月初二,復師康居士書(三)。

五月初三,復焦易堂居士書(四)。

夏六月,作《慧濟居閱經室緣起》(五)。

夏,晤芝峰,大師予以教誨約一小時(六)。

季秋,作《樂慧靜優婆夷生西記》(七)。

十月廿三,復李少垣居士書(八)。

十一月十六,復某居士書(九)。

十二月初八,大師在滬世界佛教居士林作開示,時范古農作開示法語記錄(十)

胡兆煥居士由明道法師介紹皈依為弟子,大師勖以「致力教育,栽植青年,當如苦行頭陀,不辭勞瘁」(十一)。

作《介紹用三星素皂書》(十二)。

復陳慧和居士書(十三)。

復郝智熹居士書(十四)。

作《普門品講義序》(十五)。

作《歷史感應統記》序(十六)。

作《新編觀音靈感錄》序(十七)。

作《杭州南天竺演福寺募修大殿並各殿堂寮舍疏》(十八)。

作《募修永年祈禱普利會疏》(十九)。

作《蓮宗正傳》跋(廿)。

作《地藏菩薩本跡靈錄》序(廿一)。

作《日誦經咒選錄》序(廿二)。

作《淨土問辯‧功過格合刊》序(廿三)。

作《覺後編》序(廿四)。

作《重印〈達生〉〈福幼〉兩編序》(廿五)。

作《重印〈環球名人德育寶鑒〉序》(廿六)。

作《放生殺生現報錄‧戒殺放生各文合編》序(廿七)。

作《五台碧山寺由廣濟茅蓬接法成就永為十方常住碑記》(廿八)。

(一)見《永思集》,「行業記」。

(二)見《三編》卷二第四五九頁。

按:此函雖短,然函義精闢,信中所云「今人體質單弱,不得妄效古人」;又如「佛法真益,要在至誠中得」等語,皆為重要開示。信中告誡一切修行之人,必須質直無偽,真實做去,方為實行。所謂「少實勝多虛,大巧不如拙」,當書之以為座右銘。

信後另附印光大師對《增廣文鈔》中戒煙藥方用之補充說明。鴉片煙者,吾國自清季至民國一大禍患也。近偶閱野史所載,謂張學良將軍早年亦曾染此嗜好,且已成癮癖,其後為強身報國,矢志戒之。不幸先遭日軍之欺,以瑪啡針詐稱戒毒針劑,毒癮轉深。及覺察時,受害已甚。後至上海,設宴請諸友好宣白戒毒決心,乃獨處靜室,質直做去,當甚癮發作之際,痛苦不堪勝言,至以首撞壁,流血滿面。幸恃張帥意志堅毅,體魄強健又且年青,數日後毒癮熾烈之勢減退,輾轉一月,加以調治,戒毒成功。夫張將軍者,人中之豪傑也。及其少時,猶不免受社會流弊所荼毒,戒除之際,艱危如此,況一般蕓蕓眾生,下根庸人,其能到此地步而決然自拔乎?吾在此不惜篇幅載述,絮絮以此事為例者,蓋可以管窺鴉片煙患在當時社會禍害之烈。由此可以映襯出大師施刊戒煙藥方,且一再諄諄說明之苦心,大慈大悲之菩薩心腸。印光老人雖身居海島,其洞察當時社會流弊一清二楚,而救苦救難、普濟眾生之大乘佛教精神於此相得益彰。

(三)見《三編》卷二第四六八頁。

按:大師於此函中介紹《壽康寶鑒》一書,對於青年養身修性重要意義,拳拳之心,慈母之愛耀然紙上。

(四)見《三編》卷一第一二0頁。

按:此函近代一難得之宗教家精闢政論文章也。大師於此文歷陳事實,指斥當時政府破壞佛教,意欲驅奪僧產的行為,實際違背了立國之本的三民主義。全文雄辯有力,文筆矯健,首尾呼應,始終針對民國政府的三民主義意旨而發,所謂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也。信後一段附言,論及新時代之男女平權問題,直截了當指明「女人之權大於男子多難稱喻」;又謂「治國平天下之權,女人家操得一大半」。可算得「婦女頂半邊天」發源之論。

此函末但署月日,未寫明年代,今據其起首所云:「以三民主義互相號召,今已十有八年」句,考定為民國十八年,即公元一九二九年時所寫。

(五)見《三編》卷三第八0三頁。

(六)見《永思集‧紀念印光老人的老實話》。

(七)見《三編》卷三第八一七頁。

(八)見《三編》卷三第七0四頁。

(九)見《三編》卷三第七一八頁。

按:大師此函中,有三層深義值得仔細領會深思:一、謂人之成敗(關鍵)全在幼時。二、謂父母者兒女之模範也。其三、謂光宗耀祖,成家立業,只在能立志學好而已,豈有什麼難行難做處!法師屢屢指示:「家庭教育為改造社會,培植人才之根本途徑。」此項觀點、主張,大師終其世不厭其煩地為人提起。

(十)見《永思集‧我之紀念印光大師》:「十八年佛成道日,於上海世界佛教居士林,記錄大師開示。」「開示法語」全文見《三編》卷四第八七五頁。

(十一)見《永思集‧印光大師圓寂感語》。

(十二)見《續編》卷上第一二九頁。

(十三)見《續編》卷上第一七0頁。

(十四)見《三編》卷二第五三一頁。

按:此信中大師指出:「若是唯讀得幾種禪書,便學著弄機鋒,則其罪極重。」「譬如軍中口號,非營外人所得知。若順字面解機鋒,則如營外人妄意營中口號為某,便自混入,能不送命於當下乎?」此則譬喻,生動深刻之至。原函末後未署年月日期,今據其信中自云「虛度六十九年」而定為本年所寫。

(十五)見《續編》卷下第十三頁。

(十六)見《續編》卷下第二十三頁。

按:此書大師向魏梅蓀提議(見前注),後由聶雲台居士請許止淨居士編輯完成。乃歷史上因果報應故事之彙載也。

(十七)見《續編》卷下第二十九頁。

(十八)見《續編》卷下第二三八頁。

(十九)見《續編》卷下第二三九頁。

(廿)見《續編》卷下第二四三頁。

(廿一)見《續編》卷下第三十頁。

(廿二)見《續編》卷下第五十頁。

(廿三)見《續編》卷下第五十二頁。

(廿四)見《續編》卷下第五十三頁。

按:《覺後編》,前清隱士王克庵所編。選取諸書如《陰騭文》、《功過格》等及古今賢哲所著孝親敬長、持身涉世、改過遷善諸嘉言,輯為一編,共分十四門。

(廿五)見《續編》卷下第七十頁。

按:《達生編》中醫產科普及知識書。《福幼編》,中醫兒科、保健書。

(廿六)見《續編》卷下第七十八頁。

(廿七)見《續編》卷下第八十九頁。

按:《戒殺放生錄》,清代江慎修所編,將所見所聞之殺生、放生因果報應錄之成集。其族齋孫江易園為之排印出版於民十一年。大師所序。

(廿八)《續編》卷下第一六七頁。

按:佛界內向有剃度派寺院與十方叢林之分,剃度派寺院與寺廟創建及管理體制上,有其存在之歷史根源與社會基礎,然古今高僧大德無不以與樹,維護十方叢林為已之第一宏法大事。此文可並參閱大師《至廣慧和尚書》(《續編》上卷)、圓瑛法師「清涼芬芳普濟寺十方碑記」(圓瑛大師年譜)及沈去疾《上海普濟寺碑考》等。

復焦易堂居士書(嘉言錄『喻在家善信』)

弘化至圓寂19301940

印光大師年譜

(弘化至圓寂時期19301940

沈去疾居士編著

公元一九三0年

公元一九三一年

公元一九三二年

公元一九三三年

公元一九三四年

公元一九三五年

公元一九三六年

公元一九三七年

公元一九三八年

公元一九三九年

公元一九四0年

跋一

跋二

跋三

跋四

後記

編著者簡介

公元一九三0年  庚午  民國十九年    七十歲

無母居士由真達法師引進,專誠至上海太平寺拜謁。

春,大師由滬至蘇州報國寺閉關。

郭介梅居士隨眾送大師至報國寺,郭並賦詩四章(三)。

春,盛聖教拜謁,大師為之開示兩小時。(四)

仲春,作《朝暮課誦白話解釋》序。(五)

季春,作《臨終津梁》跋。(六)

大師作《蘇州報國寺關房題壁偈》。偈云:虛度七十,來日無幾。如囚赴市,步步近死。謝絕一切,專修淨土。倘鑒愚誠,是真蓮友。(七)

夏,校勘《淨土十要》,付刊印流通。(八)

夏,在報國寺關房窗口會見釋大醒。(九)

六月初四,復金振卿居士書(十)。

閏六月吉日,作《普為施資流通〈歷史感應統記〉及展轉傳佈看讀諸善信回向偈(十一)。

九月廿六,復神曉圓居士書(十二)。

孟秋,作《摩利支天陀羅尼》跋;(十三)作《普勸學佛譚》序(十四)。

十一月,吳引之、李引泉、李協和同到報國寺來拜謁大師。大師遂問吳,何以知彼前生是雲南僧,彼答所以。大師遂勉其一心念佛,莫負前生修持。吳不以為然,不納而去。並渭:「念佛有什麼希奇!」彼其時已八十歲矣(十五)。

是年,明道法師遵大師指示安排,於上海覺圓佛教淨業社內建《弘化社》佛經流通處(十六)。

作《心經添足重刊流通》序(十七)。

作《淨土十要》序(十八)。

作《飭終津飭梁》序。(十九)

作《重訂西方公據》序。(廿)

作《勸世白話文發隱》序。(廿一)

作《大慈老人塔院重修記》。(廿二)

作《飭終三大要》(廿三)。

作《宗道名說》(廿四)。

復謝慧霖居士書七(廿五)。

冬,倪文卿居士赴蘇垣報國寺拜謁大師,談次言及時世日非,眾生災苦。大師曰:「明年還要大壞!」(廿六)。

因聞家鄉陝西荒旱,彙銀一千六百圓至合陽賑災(廿七)。

(一)見《永思集‧我與印光大師》:「民國十九年,大師來滬住太平寺。我專誠去頂禮,由真達老和尚引進。我先曾聞說大師道風峻肅,以為他的態度一定是很威嚴的。及至一見,卻是滿面慈容,和藹得很。我頂禮之後,大師叫我坐下,我就和大師對面而坐,舉談起來。我那時還沒有懂得佛門中『求法』這一件事的意義的重大,竟不知輕重地請問大師如何是大彌陀手印的印相。大師竟也不加呵責,結起印來教我。」

(二)見《永思集‧行業記》:「十九年(七十歲)二月往蘇,即就報國掩關。」

(三)見《紀念文集‧送老人到報國寺閉關詩》。

其一:

每從絮果證萍因,慧鏡光寒謝絕塵。

淨域禪關參一指,仁山智水悟三身。

椿松樹陰靈巖曉,桃李花榮佛國春。

世界挽回千萬劫,慈航引導出迷津。

其二:

山門緊閉遠塵囂,老鶴盤空下九□。

面壁苦吟常入定,心齋兀坐不知勞。

毒龍已制安禪慣,靈鷲頻來見俗逃。

聞得木樨香最久,碧天如洗月輪高。

(四)見《紀念文集‧小小的紀念文》。

(五)見《三編》卷三第七八三頁。

(六)見《續編》卷下第二十七頁。

(七)見《三編》卷四第八二七頁。

(八)見《言行錄‧重刊十要》:「蕅益大師以正法眼於闡揚淨土諸書中,選其契理契機、至極無加者輯為十要。大師逝後,其門人成時,欲遍界流通,恐文長卷博費鉅而難廣布,遂節略字句,於各要敘述意致加以評點,實煞費苦心。惜其隨閱隨節,未經復勘,即付梓人,致文多隱晦。師於民國七年,囑徐蔚如搜集原本,十九年夏,始得其全。於是逐一校勘,仍依時師之序敘評點,惟補其歉,不泯其功。另以《往生論注》、《徹悟語錄》、《蓮華世界詩》等十餘種附於各要之後,較先節本文多一倍,重新刊印。」

(九)見《永思集‧拜識印光大師的因緣及其印象》:「十九年夏天,我在蘇州定光寺休息了幾天,這時,印光大師閉關報國寺,我決定了某一日上午去作第三次參拜。在未去之前,我就料到這一次要受到他老人的呵斥了。因為我在廈門主編的《現代僧伽》已滿二年,他老總會見到一二冊的。如果一看到內容,無疑的要視為這是革命佛教的炸彈。果如所料,在關房窗口拜見大師之後,開口便道『你們辦的《現代僧伽》是專門罵和尚的,不怕造口業?你們在廈門辦閩南佛學院,都是革命黨新僧,要打倒你,要打倒他,連我印光你們都要打倒。』我馬上聲辯:『《現代僧伽》上並沒有說打倒你老法師的話,此話從何來?』他老說:『去年有人告訴我的。』我說:『老法師曾親眼看見那本書嗎?』他說:『他們是拿了兩本來的,我不看那樣罵人的文字!』談著談著。由罵人談到現代的佛寺制度是否需要改良以及青年僧徒是否需要教育等問題。他老又並不一定執著主見,但是佛寺制度應該如何改良,青年僧徒應該如何教育等等,請他老發表意見,他又不願意指示。說到末後,他說:『你就是罵死了他們,他們仍舊不能把叢林改好,罵之無益,枉造口業。』在我心坎裏領受到他老的意旨,喚不醒人,自己省些力氣,而又免得造下了口業。

此次參訪大師,記得是與文濤法師同去的。臨行拜別,他老尤殷殷教誡:『以後寫文章不要罵人。造了口業,趕快懺悔!』所以,我的別號曰『僧懺』者,乃紀念領受大師之訓示誠意。又不但我的拙作名《口業集》而已。

(十)見《三編》卷二第四九七頁。

按:大師於此文中指出:「錫箔一事,雖非出佛經,其緣甚遠。」《法苑珠林》曾載錫箔及焚化衣物事。「其文乃唐中書令岑文本記其師與一鬼官相問答等事。其人仿佛名睦仁倩,初不信佛及鬼神,後由與此鬼官相契,遂信,並令岑文本為之設食,遍供彼及其隨從。睦問:冥間與陽間何物可相通?彼云:金銀布帛可通,然真者不如假者。即令以錫箔貼於紙上,及以紙作綢緞等,便可作金及衣服用。其時在隋之初,此時岑文本尚在讀書,至唐則為中書令矣。」

(十一)見《三編》卷四第八二四頁。

(十二)見《三編》卷一第一二七頁。

(十三)見《三編》卷四第八九三頁。

(十四)見《三編》卷三第七八0頁。

(十五)見《三編》卷四「上海護國息災法會法語」(第一0六二頁)。

(十六)見《言行錄‧弘化立社》:「師數十年流通佛經善書,為益甚鉅。及民國十九年,將滅蹤長隱,乃以紙版數十百種及印而未經流通之書數萬冊,付諸明道法師,於是明道承師旨,就上海覺圓創立弘化社。民二十年,遷蘇之報國寺,即師閉關處而流通焉。」

弘化社,一九三0年在上海覺圓淨業社內成立,印光大師發起,明道法師主辦。大師於赴蘇垣報國寺閉關前,將紙版數百種及己印好之經書善書數萬冊交付太平寺之明道法師,示意他能創辦一個刻印流通佛書的機構,明道本此旨意,與王一亭、黃涵之、關絅之等居士商議籌設弘化社,先在覺圓佛教淨業社流通部,訂立流通辦法,分為全贈、半價、照本三種。後業務擴大,遂更名為弘化社,正式宣告成立。民國二十年(公元一九三一年)遷往蘇州報國寺,即大師閉關處。民國廿四年(一九三五年)十月明道法師去世。大師鑒於弘化社流通事務無人託付,乃自出任之,直至其圓寂。大師寂後,滬上緇素於覺園法寶館成立印光大師永久紀念會,復將弘化社自蘇州遷回上海,設於覺園法寶館內。該社主要流通印光大師歷年所印淨土宗經書三十餘種,同時編印、流通《印光法師文鈔》及《嘉言錄》《菁華錄》等。一九四九年以後,繼續流通佛書,一九五六年與上海佛學書局、大法輪書局合併,改名為上海佛教書店。

(十七)見《續編》卷下第八頁。

按:《心經添足》,明代弘贊法師著。易於初機入門領會之顯豁詳明《心經》注本。近代夏慧華居士為超薦其亡兒叔夔而出重資刊流通,范古農居士為之校勘,排印若干卷贈施法緣。

夏叔夔,就學於北平協和醫學校,為學生會會長。天資聰敏,熱心公益事業,素抱《不為良相,必為良醫》之志,平生於佛法絕末措懷。民國十五年,年二十七歲,病殛將終之際,問其父日:「《心經》〈不生不滅〉作何解說?」夏居士諭之曰:「此示吾人心之本體,如太虛空,無相無形,非空非有,在凡不滅,在聖不增,居生死而不垢,證涅槃而不淨。生相尚無,滅從何有?能悟此理,堪名佛子。雖然,談何容易!汝且一心念佛求生西方,迨至華開見佛、證無生忍時,始為分證此不生不滅之心體。從茲進修,直至三惑淨盡。二死永亡、圓滿菩提、歸無所得時,方為究竟證此不生不滅之心體。切不可以聞名為親證,不求往生,以致長劫沈淪,莫申出離也。」未久即逝。

(十八)見《續編》卷下第十七頁。

(十九)見《續編》卷下第二十七頁。

按:《飭終津梁》,李圓淨居士編。分四篇,為飭終章程;飭終言論;預知利害;飭終實效。介紹淨土法門中飭命終時,念佛及他人助念方法之書也。

(廿)見《續編》卷下第三十四頁。

按:《西方公據》,淨土宗經、咒書。真達法師重行編選校訂流通。重訂本首列《彌陀經》、《往生咒》念佛儀規;次列古今顯豁、淺近各開示,而後注重於飭終助念一法;再次列三皈、五戒、十善、四諦、四料簡,各項略釋及佛號百頌,訂作一本。

(廿一)見《續編》卷下第六十八頁。

按:《勸世白話文發隱》,近代黃涵之居士編。

(廿二)見《續編》卷下第一六五頁。

(廿三)見《續編》卷下第一九六頁:「今列三要,以為成就臨終人往生之據.....第一,善巧開導安慰,令生正信;第二,大家換班念佛,以助淨念;第三,切戒搬動哭泣,以防誤事。」

(廿四)見《續編》卷下第二三二頁。

(廿五)見《三編》卷二第二八七頁。

按:此書末亦未署年份。末尾但記「三月十七日」。據信中所云:「五月底當返普陀,過六、七月下山,則不歸矣。八月前有信,寄上海太平寺,八月後千祈勿再來信。以既滅蹤己,則無地可投,亦不再答覆也。」則此信當在其蘇州報國寺閉關前夕所寫,故歸於本年條內。

(廿六)見《永思集‧幽明欽贊之印光大師》。

(廿七)據印光法師故里陝西(郃)合陽鄒念宗先生一九九七年十二月來信提供之資料補入。

公元一九三一年  辛未  民國二十年    七十一歲

在蘇州穿心街報國寺閉關。

正月,族侄趙永貴和族弟趙福雲專程至蘇州報國寺來拜見。並告:「本村保長趙秀山和韓榮先私自挪用大師之賑災專款一百六十元.....」印光法師聞之不勝歎息。即於正月廿九日致函郃陽赤東村村保長及族中父老(一)。

弘化社由上海遷至蘇州報國寺(二)。

正月十八日,復甯德晉居士書一(三)。

二月廿四日燈下,復甯德晉居士書二(四)。

四月初三,復甯德晉居士書三(五)。

五月五日,復甯德晉居士書四(六)。

六月初九燈下,復甯德晉居士書五(七)

六月廿日,復龔宗元居士書一(八)。

夏,暑假期中釋大醒來蘇州報國寺拜謁大師。同來謁見者有:日本居士神田惠雲,上海李光宇、福建蔡惠誠兩居士,由釋文濤陪同引見。(九)

李智煥夫婦由楊欣連居士函介,同至報國寺皈依。賜法名為智煥、智儀。(十)

八月二十二日,復甯德晉居士書七(十一)。

立秋日,復甯德晉居士書六(十二)。

十一月初四,復甯德晉居士書八(十三)。

方德仁夫婦函求皈依,大師賜法名(十四)。

無母居士擬發起印行英國大菩提會會長包樂登氏在天津之演說,函懇德森法師轉求大師贊助。大師不但贊成,且即撥款三百圓交德森於彼(十五)。

復胡宅梵居士書一(十六)。

復周頌堯居士書(十七)。

復許熙唐居士(十八)。

復廣妙和尚書(十九)。

復楊德觀居士書(二十)。

復吳慧濟居士書(二十一)。

復李仲和居士書(二十二)。

復王壽彭居士書一(二十三)。

復王壽彭居士書二(二十四)。

復俞慧郁居士書(二十五)。

復陳重為居士書(二十六)。

復陳逸軒居士書(二十七)。

復袁孝谷、曹崧喬居士書(二十八)。

復楊慧昌居士書(二十九)。

復湯文炫居士書(共二函)(卅)。

復吳滄州居士書(一至三)三(卅一)

復甯德晉居士書(卅二)。

復劉漢雲、楊慧昌居士書(卅三)。

復劉德護居士書(卅四)。

復姚維一居士書(卅五)。

復王曉曦居士書(卅六)。

復閔宗經居士書(卅七)。

復傳德師書(卅八)。

復寧德恒、德復居士書(卅九)。

復潘仲青居士書(四十)。

致謝浴淮居士書(四十一)。

致郭雨三居士書(四十二)。

復陳鳳梧居士書(四十三)。

致陳彥清居士書(四十四)。

復王慎齋居士書(四十五)。

復熊慧翼居士書(四十六)。

復朱南圃居士書(四十七)。

復李自初居士書(四十八)。

致羅世芳居士書(四十九)

復郭介梅居士書(二涵)(五十)。

復齊用修居士書(五十一)。

致戚友卿先生書(五十二)。

復習懷辛居士書(五十三)。

復胡奉塵居士書(五十四)。

復鮑衡士居士書(五十五)。

復楊樹枝居士書(五十六)。

復李印泉居士書(五十七)。

致高契理居士書(五十八)。

復李樹棠居士書(五十九)。

復馮偏西、鄭圓瑩居士書(六十)。

復沈彌生居士書(六十一)。

復黃涵之居士書(六十二)。

復談少撫居士書(六十三)。

復張雲雷居士書(六十四)。

復徐書鏞居士書(六十五)。

復金善生居士書(六十六)。

復葛志亮居士書(六十七)。

復王心禪居士書(六十八)。

復吳慧詒、羅慧澍居士(六十九)

復又真師、覺三居士書(七十)。

復陳其昌居士書(七十一)。

致阮和卿居士書(七十二)。

復沈授人居士書(七十三)。

復鄭觀靜先生書(七十四)。

復宋德中居士問梵經功過書(七十五)。

復雲南王德周居士書(七十六)。

復溫光熹居士書二(七十七)。

復湯慧振居士書(七十八)。

作《貴池劉公魯豬齒臼佛記贊》(七十九)。

作《屈子建居士西歸頌》(八十)。

作《張冕堂居士懿行頌》(八十一)。

作《周母徐老太太懿行頌》(八十二)。

作《敦倫蓮社緣起》序(八十三)。

作《務本叢談》序(八十四)。

作《楊椒山先生言行錄》序(八十五)。

作《江蘇水災義賑會駐揚辦賑經歷報告書》序(八十六)。

作《衛生集》序(八十七)。

作《正學啟蒙三字頌齊注》序。(八十八)

作《佛祖心燈‧禪淨雙勖合編流通》序(八十九)。

作《淨土篇》序(九十)。

作《普陀洛迦新志》序(九十一)。

作《彌陀聖典》序(九十二)。

作《三餘堂名說》(九十三)。

作《普陀山普濟寺浚連華池募緣疏》(九十四)。

作《涵江三江口仙慶寺淨業社緣起》(九十五)。

作《海門汲濱鎮助念往生社緣起》(九十六)。

作《淨土指要》(九十七)。

作《婺源翀田佛光分社發隱》(九十八)。

示周餘志蓮女居士法語(九十九)。

(一)按:據合(郃)陽鄒念宗先生一九九七年十二月來信提供資料敘述經過如下:「民國十九年(一九三0)印光因聞家鄉荒旱,以一千六百圓賑災。次年正月,族侄趙永貴和族弟趙福雲專程去蘇州報國寺拜望印光時說:「本村保長趙秀山和韓榮先私自動用賑災款一百六十圓,在印光的三分祠堂內立學堂,名日『印光學校』,赤城東西兩村學生均在此讀書。又在祠堂新蓋房三間,名『聖量會』,兩村議事,都在這裏。印光得知,不勝歎息:「何時吾村發生此種規程,我以一千六百圓賑災兩村,兩村抽出我賑災款十分之一,在我祠堂蓋房,作宴客議事之用,謂是他們自已蓋的,又名『聖量會』我名聖量,以一千六百圓,引東西兩村占我祠去,我罪大矣!」便在元月二十九日給村保長、鄉老及諸位叔伯兄弟寫信道:「因備二百圓作還彼蓋房費,立即取消聖量名目,除兩村學生讀書外,佘均不許矣,——否則,便以身殉之矣!」兩人返鄉後,按印光之意通知兩村民眾,到城隍廟議事。宣讀了印光的信函,並將二百圓交保長、鄉老作蓋房費。此事得到兩村鄉老和民眾的肯許和讚揚。事後,永貴、福雲將情況告知印光。印光於三月十六日復函道:「智雲鑒:汝信來之前三日,保長、鄉老公函來,說已取消聖量會,二百圓作學校基金,所蓋之三間房歸祠堂。此事非汝來,將永遠為公所吃酒肉處矣!」

(二)見《言行錄‧弘化立社》。

(三)見《三編》卷一第一八八頁。

按:大師於信中反覆指明淨土法門之優於其他法門之處,即在其能倚仗佛力得度。因其他〈一切法門皆須自力修持到業盡情空時方可了生死。否則任汝功夫深,見地高,功德大,倘有一絲一毫煩惱未盡,則仍舊是輪迥中人〉。〈仗自力則舉世難得一二,仗佛力則萬不漏一。〉〈淨土法門以自已之信願、持名感佛,佛則以誓願攝受,譬如乘輪渡海,非已之力比也。〉此乃大師畢生弘揚淨土之根本宗旨所在。歸根到底,信願行之第一要著在於信,堅信佛力之不可思義,乃淨土法門之首級進階也。

甯德晉,印光法師皈依弟子。原名志武,陝西人,與大師有鄉里之誼。生卒年月不詳。

(四)見《三編》卷一第一八九頁。

按:此信中所云〈勿道大者不可自欺欺人,即起心動念亦當以誠為事〉,乃已往今來一切聖賢宗奉之根本法旨也。昔聞古德誡云:「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即此意也。所謂〈起心動念〉,可不慎哉!吾以為佛法之宏偉、微妙,流傳中華千百年不滅者,即在於其處處以人之心念為第一性,一切唯心造出發,故能防患於未然,徒薪於曲突,雖艱難萬種而卒獲成功,人莫測其高深者,皆以其於〈起心動念〉第一步已種下善因矣,而此時此際皆人莫之見之時也。而世間惡人作惡事,豈在先全毫無準備哉!其〈起心動念〉,種植惡因固由來早矣!故經云:〈菩薩畏因,眾生畏果。〉世間國家一切典律、刑法,俱是亡羊補牢,況雜以種種社會複雜因素,人為弊端屢出不窮。無如當其〈起心動念〉之初,戒始慎微,改換惡因而種善因,則一了百了,惡果自然消滅於無形。故主政者當知謂精神與物質兩造固互相倚恃,不可偏廢也。

(五)見《三編》卷一第一九一頁。

(六)見《三編》卷一第一九四頁。

(七)見《三編》卷一第一九五頁。

按:甯德晉之四弟以幼稚之年欲求皈依,大師以其幼明敏,特別告誡數語:「古今聰明人多受聰明禍者,以仗已聰明,或慢人侮聖,或謗佛毀法…..不知即無謙德則天地鬼神皆惡之,而況於人乎?」

(八)見《三編》卷二第五一頁。

(九)見《永思集‧拜識印光大師的因緣及其印象》:「二十年(一九三一年)的暑假期中,我偕同日本神田惠雲先生、閩友蔡慧誠居士遊覽江浙佛教名勝。參訪印光大師——在旅行日程中是一件特別重要的事。到上海又加了一位李光宇居士,在蘇州定光寺歇宿。第二日,文濤法師陪同我們一行四人拜訪印光大師。這一回談話的姿態雖與前數年無甚差別,但面容卻清瘦了好些。他老與神田、蔡、李三君接談約半小時,又為各人寫了幾句法語,無非開示念佛求生淨土。客室中又來了幾位訪客,因為時間太短促,匆匆的就告別了。這是我與他老第四次的會見。誰知一別十載,今而後再想作第五次拜見他老已屬不可能了。」

(十)見《永思集‧續編》載李智煥〈追念恩師談及學佛因緣〉

(十一)見《三編》卷一第二0一頁。

按:大師告誡甯氏:「汝初學佛,只可認真念佛,洞得的也隨他去,洞不得的也隨他去,庶不致擔擱工夫。」又云:「欲查梵語,當閱〈翻譯名義集〉(六本)……欲查名相,當看《教乘法數》(六本,此簡略而名目多)及《大明三藏法數》。欲查佛法歷代通塞事跡大略,當看《釋氏稽古錄》(五本)。又,丁福保所輯之《佛學大辭典》,其名相甚博,而於考究殊欠詳審。」由上可見大師佛學造詣之深厚,知識淵博,讀書之多而不為所困,自有見地。

(十二)見《三編》卷一第一九八頁。

按:原函後僅注〈立秋日〉三字,考民國二十年之立秋日為夏曆八月廿五日,故將此函編排於《復甯德晉書七》八月廿二之後。原信編次仍照原序號。

(十三)見《三編》卷一第二0三頁。

(十四)見《紀念文集、先師印光生西周年頌》:「於民國二十年,先請周霽光君函陳先師,以為先容。旋即與內子德慈專誠具稟,懇求皈依,蒙復俞允,並蒙詳為開示,各賜法名。」

(十五)見《永思集‧我與印光大師》:民國二十年,我為英國大菩提會會長包樂登先生在天津的演說詞很足以引人起信,發起印刷小冊子送人,首從募款入手。那時大師駐錫蘇州報國寺,我函懇德森上人代為稟求提倡。我的意思,不過是姑且碰碰看。不料大師不但大為贊成,並且立即撥款三百元,交德森上人彙寄與我,作印書之用。後來結果,印成二萬數千冊之多。這全是蒙大師加被之力所致。諸位試想,以我一個無名小卒,與大師止見過一面,而且蘇滬遙隔,大師竟這樣的信任我,這不能不說是異數了。

(十六)見《三編》卷一第二五三頁。

按:考原函後末署年月日期,今據其信中所云〈光年止七二,精力目力均不給〉句,定為本年所寫。

(十七)見《續編》卷上第二十二頁。附周頌堯居士原函:

今有一疑問,請求老法師慈悲開示。

弟子吃素念佛已經多年,因為信佛之人,為十方三世諸佛之所護念,天龍八部,大力神王常隨擁護。往生惡業,亦漸消滅,從有怨對,不能為害。此乃佛經所說,決非虛語。詎於三月間接到上海舍親處來一訃聞,係一極信佛之張太太,吃素已二十餘年,常到居士林聽經,逢人必勸念佛吃素,心極慈悲行善。不料一日送素菜與師兄,在馬路上行走,為汽車軋死,後為巡捕房收去,至三日後,其家子孫曉得,始去領歸安殮。余聞悉之下,心中非常驚惶,至今疑惑不解。且佛會中人聞之,亦均不安,故特上書,懇求老法師開道,指示所以然之故,何以臨終如是之苦?究竟可能往生西方否?說個明白,可使大家安心念佛,不勝感德之至。

復周頌堯居士書

接手書,知閣下於佛法道理,尚未真明。吾人從無始以來,所作惡業,無量無邊。《華嚴經》云:假使惡業有相體者,十方虛空不能容受。須知人之修持,果真誠無偽,便能轉業。轉重報、後報為現報、輕報。

凡夫肉眼,只能見當時之吉凶事實,不能知過去與未來之因果何如。此老太太多年精修,一朝慘死,或者由此苦報便可消滅所有造三途惡業之報,而得生善道。或在生有真信願,亦可往生西方。但吾人既無他心道眼,不敢臆斷謂決定往生與不往生也。其可決定者,為善必有善報,作惡必有惡報。為善而得惡報,乃宿世之惡業果報,非現在之善業果報也。

汝等諸人見此老人得此果報,心中便有為善無福、善不足為之邪見,故致驚惶疑惑。其知見與未聞佛法之人,有何各異?倘深信佛言,決不以此事作此驚惶疑惑之態。以因果之事,重疊無盡,此因未報,彼果先熟。如種稻然,早種者早收;如欠債然,力強者先牽。古有一生作善,臨終惡死,以消滅宿業,次生便得富貴尊榮者。如宋阿育王寺一僧欲修舍利殿,念沂親王有勢力,往募,所捐無幾,以斧於舍利殿前斷其手,血流而死。即時,其王生一子,哭不止,奶母抱之遊行,至掛舍利塔圖處則不哭,離開又哭,遂將其圖取下,向彼持之,則永不哭。王聞而異之,使人往育王問其僧,則即於其子生日,斷手流血而死。彼王遂獨修舍利殿。及年二十,甯宗崩,無子,遂令彼過繼,為皇帝四一年,即宋理宗也。此僧之死,亦屬慘死,使無常哭不止,見舍利圖則不哭,人誰知此子乃僧斷手慘死者之後身乎?此事載《阿育王山志》,光於光緒二十一年,拜舍利數十日,看之。

明理之人,任彼境遇如何,決不疑因果有差,佛語或妄。不明理,守死規矩而不知因果複雜,遂致妄生疑議,總因心無正見故也。如所說念佛之人,有三寶加被,龍天護佑,此係一定之理,斷不致或有虛妄。然於轉重報後報為現報輕報之理,未能了知,故不免有此種不合理之疑議也。昔西域戒賢論師,德高一世,道震四竺(四天竺國),由宿業故,身嬰惡病,其苦極酷,不能忍受,欲行自盡。適見文殊、普賢、觀世音三菩薩降,謂曰:「汝往昔劫中,多作國王,惱害眾生,當久墮惡道。由汝宏揚佛法,故以此人間小苦,消滅長劫地獄之苦,汝宜忍受。大唐國有僧名玄裝,當過三年,來此受法。」戒賢論師聞之,遂忍苦懺悔,久之遂愈。至三年後,玄裝至彼,戒公令弟子說其苦之狀。其說苦之人,哽咽流淚,可知其苦太甚。便不明宿世之因,人將謂戒賢非得道高僧,或將謂〈如此大修行人尚得如此慘病,佛法有何靈感利益乎?〉

汝等心中所知者少,故稍見異相,便生驚疑。無善根人,遂退道心。倘造惡之人現得福報,亦復如是起邪見心,不知皆是前因後果,及轉後報重報為現報、輕報,及轉現報輕報為後報重報等,種種複雜不齊之故也。

按:大師以實例闡明因果之示甚多,此函以釋周居士等疑問,故尤為集中。余可參閱大師如下文函:

復德暢居士書(《續編》卷上第二十五頁)藥師琉璃光如來本願功德經重刻序(《三編》卷三第七五一頁)上海護國息災法會法語(《三編》卷四第一0七頁)由上海回至靈巖開示法語(《三編》卷四第一一0九頁)

(十八)見《續編》卷上第二十七頁。

按:樂慧斌居士介紹許熙唐皈依,時許居士已六十五歲,一子一孫均已夭亡。大師為其取法名《德熙》,並諄諄教誨。以其年將及古稀,若廣讀大乘經論,則無此精神、智識、時間,故唯有在生信發願、實際修行上做功夫。大師函中指出:《不以躬行實踐為事,則與世之伶人無異,在當場苦樂悲歡,做得酷肖,實則一毫也與已無干。》又指出:《外現修持之像,而內無實之心,則是假善人。假善人能得真利益乎?》此語針砭末世佛界內之弊端,尖銳深刻。揭出〈假善人〉三字,實則即是佛經所云〈獅身之豸蟲〉也。

(十九)見《續編》卷上第三十一頁。

(廿)見《續編》卷上第三十一頁:「念佛之人……心如弦直,語無模棱,居心可以質鬼神,作事決不昧天理。」

(廿一)見《續編》卷上第三十二頁。

復吳慧濟居士書(《續編》卷上第三十二)

(廿二)見《續編》卷上第三十三頁:「〈地母經〉、〈太陽經〉、〈太陰經〉、〈灶王經〉、〈眼光經〉、〈壽生經〉、〈血盆經〉、〈妙沙經〉、〈分珠經〉、等,通是偽造。無奈女人見淺,故每信奉,但教彼念佛;如欲念經,當念〈心經〉,文少而義豐,功德無量無邊。」

(廿三)見《續編》卷上第三十四頁。

(廿四)見《續編》卷上第三十五頁。

(廿五)見《續編》卷上第三十六頁。

(廿六)見《續編》卷上第三十八頁。

按:大師此函中指出:〈佛法真利益,唯恭敬至誠者能得其全。其餘則隨其誠之大小而各有大小益耳。〉

(廿七)見《續編》卷上第三十八頁。

(廿八)見《續編》卷上第四十一頁。

(廿九)見《續編》卷上第四十二頁。

(卅)見《續編》卷上第四十四頁(共二函)。

(卅一)見《續編》卷上第四十六頁(共三函)。

(卅二)見《續編》卷上第五十頁。

按:信末云:「現今之世,又非本年六月以前之世,江南江北,通成水國,聞之痛心。」凡諸如此,大師關心人民生計,關注國家命運安危之慈悲心,於《文鈔》中隨處可見。

(卅三)見《續編》卷上第五十一頁。

(卅四)見《續編》卷上五十二頁。

(卅五)見《續編》卷上第五十二頁。

(卅六)見《續編》卷上第五十六頁。

按:此短函中重又提及顯蔭法師。謂其「已是顯密圓通之灌頂之大阿闍黎,凡有從彼受灌頂者,均可現身成佛,而顯蔭死時很糊塗(死在居士林,一弟子親見),咒也不能念,佛也不能念。」以實際例子說明志誠念佛較為穩當得多也。

(卅七)見《續編》卷上第五十六頁。

(卅八)見《續編》卷上第五十七頁。

(卅九)見《續編》卷上第五十八頁。

(四0)見《續編》卷上第六十一頁。

(四一)見《續編》卷上第六十三頁。

(四二)見《續編》卷上第六十四頁。

(四三)見《續編》卷上第六十五頁。

(四四)見《續編》卷上第六十六頁。

(四五)見《續編》卷上第六十七頁。

(四六)見《續編》卷上第六十八頁。

(四七)見《續編》卷上第六十九頁。

按:朱氏叩學佛珍秘,大師乃答之曰:《……不知淨土法門絕無所秘。若有口傳心授之秘便是魔、外、不是佛子矣!》並於句下注釋道:《竭誠盡敬,為學佛無上秘法,當為一切人說之,不至力於此法,即是捨本逐末。》

(四十八)見《續編》卷上第七十頁。

(四十九)見《續編》卷上第七十一頁。

(五0)見《續編》卷上第七十三頁。

(五十一)見《續編》卷上第七十五頁。

(五十二)見《續編》卷上第七十五頁。

(五十三)見《續編》卷上第七十七頁。

(五十四)見《續編》卷上第七十八頁。

按:胡奉塵又名師遠。此函中印光大師自述身世,開道一心求嗣而不獲者。其云:《光兄弟三人,光最小,二兄皆無子,其門遂絕。光聞之不勝欣慰,以其以後不會有造惡業辱祖先之子孫故也。》並於信首即告誡其曰:「學佛之人當具遠見。若只知目前三尺地,則無往而不途窮路盡也。」對於封建傳統之子嗣觀念破之頗為透澈。

(五十五)見《續編》卷上第八十頁:《重重災病,總由宿業深而現行不謹所致。》《人生欲得無病健康,必須極力節欲。》

(五十六)見《續編》卷上第八十二頁(共四函):《末法時世,邪魔外道不勝其多》

(五十七)見《續編》卷上第八十八頁。

(五十八)見《續編》卷上第八十八頁。

(五十九)見《續編》卷上第八十九頁。)

(六十)見《續編》卷上第九十頁。

(六十一)見《續編》卷上第九十一頁。

(六十二)見《續編》卷上第九十二頁。

黃涵之(公元一八七五——-九六一),近代佛教居士,學者。名慶瀾。上海人。前清貢生。曾任湖北德安宜昌知府。早年曾赴日本留學。回國後創辦南華書局。民國以後,歷任火藥局局長、上海高級審判廳廳長等職。後到上海任中國佛教會常務理事。追隨印光大師學佛,對淨土宗頗有研究,弘揚不遺餘力。一九四九年建國後,任上海佛教淨業社社長,一九六一年病逝。畢生著作甚多,主要有《觀無量壽經白話解》、《普賢行願品白話解》、《佛法大意》、《朝暮課誦白話解》、《阿彌經白話解》及《初機淨業指南》等。其著作均以淺顯通俗白話寫作,頗受一般佛教信眾之歡迎。

(六十三)見《續編》卷上第九十二頁。

(六十四)見《續編》卷上第九十三頁。

按:大師於此函中再作關於世人求子嗣問題之開示,簡約精闢:「生子非難,教子尤難。許多不洞事之人,無子求菩薩,及其得子,唯知寶貴 ,從茲養成廢器者多多。譬如種稻,只知求好種子,及其苗茁以後,則除莠、澆灌等手續概不一用,其稻種雖好,尚能望其獲否?」

(六十五)見《續編》卷上第九十四頁。

(六十六)見《續編》卷上第九十五頁。

(六十七)見《續編》卷上第九十六頁。

(六十八)見《續編》卷上第九十六頁。

(六十九)見《續編》卷上第九十七頁。

(七十)見《續編》卷上第一00頁。

(七十一)見《續編》卷上第一0一頁。

(七十二)見《續編》卷上第一0二頁。

(七十三)見《續編》卷上第一0四頁。

(七十四)見《續編》卷上第一0九頁。

(七十五)見《續編》卷上第二0三頁。

(七十六)見《續編》卷上第二十頁。

(七十七)見《續編》卷三第五九五頁。按:此信後無年月日期,考其信中所云:「四年前請一部〈陽明全集〉,略一翻閱,豈有暇學彼!前年欲隱香港,遂寄郃陽圖書館矣。」大師欲隱香港之年為民國十八年,則此函當在民二十年時所寫。

(七十八)見《續編》卷上第九十八頁。

(七十九)見《續編》卷下第一九0頁。

(八十)見《續編》卷下第一九二頁。

(八十一)見《續編》卷下第一九二頁。

(八十二)見《續編》卷下第一九三頁。

(八十三)見《續編》卷下第一三六頁:「佛法者心法也,此之心法,乃生、佛、凡、聖、各所同具。生則全體迷背,雖有若無;佛則徹悟徹證,親得受用。」

按:佛法即是心法,若得洞徹一語,持而行之,即可成道。蓋以治心法學佛法,宏佛法,亦必有所成,必有所得焉。。此乃大師至精至深之開示也。

(八十四)見《續編》卷下第八十五頁。

按:《務本叢談》,大師皈依弟子郭介梅居士編輯之善書。

(八十五)見《續編》卷下第七十六頁。

按:《楊椒山先生言行錄》,沈彌生居士編印。將明代楊繼盛(椒山)之訓子、俞妻、年譜、奏疏及本傳彙集編印流通,以期發揚忠孝節義之人道大綱。

(八十六)見《續編》卷下第七十二頁。

(八十七)見《續編》卷下第六十五頁。

按:《衛生集》,近代華悟棲居士選輯古今名人言論及殺生放生種種果報,彙編成書。

(八十八)見《續編》卷下五十八頁。

按:《正學啟蒙三字頌》,近代佛教學者江謙所著。齊注者,其門人齊用修所為之詮注也。

(八十九)見《續編》卷下第五十七頁。

按:《佛祖心燈‧禪淨雙勖合編》,近代了然法師編著,德森法師排印流通,印光大師審定並作序。

了然(公元一八八九——一九七七),俗姓溫,名謙和。江西寧都人。二十四歲於江西龍鳳巖青雨寺出家。一九一三年偕德森法師同壇稟具於大乘寺。宿根深厚,般若力充,獨居七星巖山頂,參禪數年,大悟。一九一六年住贛州光孝寺,曾住持馬場。一九二一年與德森發足參方。翌年,至普陀山法雨寺親近印光大師。大師見彼二人篤實,相契甚深,為向佛頂山文質和尚處討藏經樓單,使安心住樓閱藏。大師至蘇州報國寺,了然法師亦與德森法師二人結伴隨從,並協助印公抄寫、校對、刊印經書各事,後隨大師同上靈巖。了然法師遂閉關於佛海泉珍桃圓之西關房,額其關房曰〈不退〉。境幽緣勝,足不逾閾達數十年之久,念佛乃大進。文革後,由靈巖移居天平山果園養老。一九七六年春,其弟子迎至蘇州城內調理病體。先住鐘樓新村,後遷至謝衙前弟子家中。一九七七年七月九日晨六時,安詳往生。臨終有瑞相,出聲念佛,正念分明。世壽八十九,僧臘六十五。然於披剃前讀書不多,出家後用功得力,智慧開朗,文思泉湧,舉筆成章。著有《佛祖心燈貫注》、《禪淨雙勖》、《圓通章講義》、《淨修道言》、《般若淨土中道實相菩提論》、《普勸同倫念佛文》、《入香光室》等,於禪淨兩門奧旨多有闡發。凡參謁求開示者,唯以念佛求生淨土為明訓,語多平淡,悲心流露,聞者莫不為感動。其座右銘有云:「人生無常,朝不保暮,須勤念佛,切莫虛度,一墮三途,萬劫受苦,趁此健康,求生淨土。」

(九0)見《續編》卷下第五十一頁。

按:《淨土篇》,大師皈依弟子李圓淨居士編。根據《淨土四經》及古德著述之意,用白話文闡述宏揚淨土法門宗旨。佛學書局將其列入佛學小叢書出版。

(九十一)見《續編》卷下第三十五頁。

(九十二)見《續編》卷下第二十頁。

(九十三)見《續編》卷下第二三0頁。

按:三餘堂,大師皈依弟子甯德晉居士家之佛堂名。甯求大師以此堂名作開示,大師遂作此文。

(九十四)見《續編》卷下第二三二頁。   此文題目下注有〈民二十年,代作。〉

(九十五)見《續編》卷下第二四八頁。

(九十六)見《續編》卷下第二四九頁。

(九十七)見《續編》卷下第二0一頁。

(九十八)見《續編》卷下第二0七頁:《佛光者,心光也。此之心光,生佛同具,平等一如,佛不加增,生不加減,以此世尊初成正覺,深歎一切眾生皆具如來智慧德相也。》(九九)見《續編》卷下第二二三頁。

公元一九三二年  壬申  民國二一年    七十二歲

在蘇州報國寺閉關。

正月初九日,復李圓淨居士書五(一)

春,王景周由楊欣蓮居士函介,至蘇州報國寺叩求皈依,大師收錄,賜法名慧援(二)。

三月,皈依弟子李智煥隨同楊欣蓮居士等同至蘇州頂禮大師。李與鍾伯廉居士在師前求授五戒,大師諄諄開示,後又指示彼等至開元寺禮拜晉時由海上飄來之兩尊石佛,並詳說石佛來歷(三)。

七月十四日,復甯德晉居士書九(四)。

八月二十三日,復方耀廷居書一(五)。

仲夏,趙茂林自滬至蘇,赴報國寺。由明道法師引見大師,在關房前正式皈依。師賜法名〈德馥〉,並贈《文鈔》壹部,《嘉言錄》壹部(六)。

十一月初四日,復甯德晉居士書(七)。

十一月十一燈下,復方耀廷居士書二(八)。

龍健行寄函祈請皈依,大師允之,且順遂其所請賜法名為〈澄澈〉(九)。

有某皈依弟子(「今非」)請經書送人。大師對其開示:「你很好,請書送人,這個心很好。有一件事,比請書更要緊。」該弟子不解地目視大師。印光法師繼而大聲地對他說:「你要教育兒女!兒女教育得好,功德比請書送人大得多。現在世道這樣壞,都是一般不善教兒女的人造的業。好好的兒女,都被父母教壞了!令人想起來痛心,你不要學那個樣子!」(十)

某皈依弟子(「洗心」)至蘇州報國寺謁師,言及戰禍蔓延之時局及人民流離慘苦,大師尤傷而語:「大劫將到,要一心皈命觀世音菩薩,多念聖號,多念大悲咒。」

該弟子問:「師父流通的佛經善書如此之多,各省都有,難道不能挽回劫運麼?

大師搖頭歎息道:「力量太小了!送出去一百部書,很難有一個人用心細看。就是看了,也還不夠,還要他能夠悟解,能照著書上的話做,才有力量。這樣的人太少!不過也不要灰心,當送一萬部書,能有一個人細看了,一個人照著做的,也有很大的利益。我們只盡我們的心力罷了。」(十一)

復繆智修居士書。(十二)。

至郭莊悟居士書。(十三)。

復崔德振居士書(十四)。

復沈來雲居士書(十五)

復梁慧棟居士書(十六)。

復海門理聽濤居士書七(十七)。

復泉州莊慧炬居士書(十八)。

復宅梵居士書(十九)。

復朱德大居士書(廿)。

復沙庸之居士書(廿一)。

至郭輔庭居士書(廿二)。

復慧龍居士(即寶存我居士)書(廿三)。

復邵慧圓居士書(廿四)。

作《佛學救劫編》序(廿五)。

作《法雲寺放生徵信錄》序(廿六)。

作《靈巖山寺萬年薄》序(廿七)。

作靈巖山寺永作十方專修淨土道場及此次建築功德碑記(廿八)。

示華權法師病中法語(廿九)。

答曲天翔居士問二十七則(卅)。

法雲寺佛教慈幼院規約書後誡勖諸生(卅一)。

一函遍復(卅二)。

為靈巖山寺題額,恢復《靈巖寺》舊稱(卅三)。

(一)見《續編》卷三第六三二頁。

(二)見《紀念文集》:「民國廿一年春,景周為桑梓災民請命,乞賑滬濱。公餘晤舊友王道長一亭,諄囑景周皈依法師。旋由楊道長欣蓮函介,躬詣報國寺懇求攝受。蒙賜法名慧援。」

 三)見《永思集續編‧追念恩師談及學佛因緣》:「再次年二十一年三月間,復隨楊欣蓮等諸位居士,同車赴蘇頂禮恩師。余與鍾伯廉居士又在師前求授五戒,蒙諄諄開示畢,再指示我等至開元寺禮拜晉時由海上飄來之二尊石佛,並詳示石佛來歷(據雲藏經裏面《三寶感通錄》等書均載是事,且說禮拜供養此二尊石佛,所得功德與禮拜釋迦如來真身舍利一樣)。」

(四)見《三編》卷一第二0三頁。

(五)見《三編》卷二第三二七頁。

(六)見《永思集續編‧追述學佛因緣以紀念印公恩師》:「為要安慰先母的心情,以娛晚景,在二十一年仲夏的一個早晨,冒雨往蘇州報國寺,目的是有許多的迷惘的見聞,矛盾的心理,欲向這位當代的大德高僧問個究竟。及到達報國寺,己時近上午十點鐘了,有一位年在五十以上的和尚,招呼著對我說:『你是從遠處來的吧?』我是不願意聽這類神奇古怪、故弄玄虛話的,竟以毫無禮貌態度反問:『你何以知道?』那位和尚很和藹的說:『老法師每逢農曆初一、十五日,接受當地人的皈依,遠路來的人,隨時為之說皈依。今天早晨收早飯碗後,老法師未開窗門,我們多次的經驗,凡是如此,在午前一定有遠處來的人請求皈依。收午飯碗後,關窗與不關窗,也是一樣。』我口中還是倔強地說:『我也不是來皈依的。』但心中卻是一怔。那位和尚笑一笑說:『陪您去見老法師好嗎?』我隨之進大門,過天井,左手轉進邊門,他用手一指,果然看見關房窗門未開,不禁心中又是一怔。那位和尚叩關時對我說:『見到老法師要合掌下跪三拜。』移時,老法師步至窗前,探首窗外,見其禮貌雄偉,善目慈眉。少年氣盛傲慢成性的我,不禁肅然起敬,不期而然的合掌,互相稍一凝視,更覺老法師法相莊嚴,如面佛天……我始徐徐跪下,老法師伸出右手攜我起立,叫我坐在窗口一隻方凳上,復緊握我右手,詢問姓名年籍職業,又說:『有什麼疑問嗎?隨便談談好了。』經其望而敬畏的不言之教,使我來時的許多牢騷、無明的問題,有如煙消雲散,一時無從問起。還是那位引導的和尚從旁說:『請求老法師開示。』老法師緊握我的手,作很長時間的訓誨,大致是『做人的道理,要孝順父母,友愛兄弟,夫妻互敬,小孩不要溺愛,俗說教婦新來,教兒嬰孩。家庭興盛大,要好兒孫;國家強盛,要好國民。須在嬰孩時就有良好的家庭教育,養成敦厚慈悲善良的心理才行。未來的國能劫運無法避免,只有虔誠地念[南無觀世音菩薩],祈求減輕災難;念[阿彌陀佛]求生淨土。須要知道吃素,發慈悲心,深信因果報應,念佛求生西方是最方便最穩當的法門。破血湖,做壽生,寄冥庫,都是迷信,也是有些出家人維生的一種方法。見賢思齊好了,不要去注意那些迷信的事…..』那位引導和尚從旁又說:『請求老法師說皈依吧!』彼時我己心悅誠服地頂禮請求。經過皈依儀式後,為我取法名德馥,老法師寫在一長方形的紙條上交給我,握著我的手又說:『你今後是佛的弟子了,要深信因果,敦倫盡分,閑邪存誠,諸惡莫作,眾善奉行,老實念佛,求生西方。不要學大派頭,最好是吃長素,如不能吃長素,吃六齋十齋……』恭聽了師父長達一個多鐘點如飲甘露、如坐春風的訓示,覺得確確實實做人學佛的真理,毫無玄虛,使我那矛盾的行為和思想廓然清朗,滿心喜歡。師父的威儀如泰山、如北斗;師父的言教,如嚴父、如慈母。師父的手,外表上看很粗糙,內掌卻軟如兜羅綿,溫暖有過我的手。師父送我一部《文鈔》,一部《嘉言錄》。因為常見先母用紅紙包一個銀元供養和尚,我也拿一張伍元的鈔票供養師父。師父立即叫明道師,你拿去登帳,這個時候我才知道引進的和尚是明道師。到年終,報國寺寄來一張弘化社徵信錄,內有『趙德馥居士,印經書功德伍元』。師父當時開示的許多勸忠勸孝、戒殺放生、救災恤難的話,泛論到國家前途安危,憂懷未來的世界局勢和劫運,語重心長,已證之於今日。彼時因已近年,師父又囑明道師招待我去吃午飯,並說粗飯素菜,我遂頂禮作辭。臨行時,師父右手一揚,用稍高的語氣說:『要老實念佛!』飯後即辭謝明道師。因經理的幾項營業事務繁忙,無暇瀏覽姑蘇風景,遂匆匆返滬。」

(七)見《三編》卷一第二0五頁。

(八)見《三編》卷二第三二七頁。

(九)見《永思集‧印光大師誄文》:民國二十一年客安慶。一日隨喜迎江寺佛寺,聞師於蘇門弘淨土,可通訊皈依。因忻然簡請,且述二十年前見夢高僧示「澄澈」兩字一段奇事。蒙報可,即錫「澄澈」為法名,貽多書施淨侶。有聞而乞介皈依者先後數十人。師一一攝受。兩謁報國寺,至必令宿寺中。開示輒數時,殷勤不倦。澄澈退食及暮經行庭院間,師審知鞋聲,復於關中呼前與語,深訝師耳根之圓。尋為弘法事募緣及營救獄友請於師,均立許。嘗困居蕪湖,有所圖,久不遂,告於師,復書令常誦《普門品》及大士聖號。「我旦夕亦為汝默禱,事必成。」且密圈於句未。越數月,果如師言。師之慈惠於澄澈者如此,待他人可知。」

(十)見《紀念文集‧追憶十年前的師訓》。

(十一)見《紀念文集‧沈痛的回憶》:「記得二十一年滬戰告終,到蘇州報國寺去看師父,說起戰爭期間許多警心動魄的事和那時人民慘苦的情形。師父的面容頓時嚴肅起來,很尤傷地說道:大劫將到,要一心歸命觀世音菩薩,多念聖號,多念大悲咒。」

(十二)見《三編》卷三第六四五頁。

(十三)見《續編》卷上第七頁。

(十四)見《續編》卷上第一三五頁。

(十五)見《續編》卷上第一四一頁。

(十六)見《續編》卷上第一四五頁。

(十七)見《續編》卷上第一六0頁。

按:大師復海門理聽濤居士書,《續編》共收有七通。〈其五〉、〈其六〉兩函《三編》中卷二第四0八頁《復理聽濤居士書》完全相同,《三編》中僅多起首之〈接來書〉三字,而下注年月分別為〈癸酉九月〉與〈甲戌二月〉,乃公元一九三三年及一九三四年之作,故前之四函皆歸入本年條內。

(十八)見《續編》卷上第一六七頁。

(十九)見《續編》卷上第一七二頁。

(廿)見《續編》卷上第一七四頁。

(廿一)見《續編》卷上第一七四頁。

(廿二)見《續編》卷上第二00頁。

(廿三)見《續編》卷上第二一五頁。 原注:〈即竇存吾。〉(竇存我)

竇存我(一八八四年——一九六五年),江蘇邳縣人,饒於財,以不善治生,家遂中落。為人仁厚。讀《大乘起信論》後發心皈依佛教。在滬依止印光大師,秉淨土宗。一九四五年,邳縣大水,與胡松年發起救災,及各認捐畢,數尤未足,竇老慨認一萬元,以竟全功,且不具名。當印光大師生西後,在滬與德森法師等組織印光大師永久紀念會,並創辦弘化月刊,任主編。竇老深通教理,知見純正,其論佛法,概以印光大師為宗,當謂:敦倫盡分,閑邪存誠,為入佛之階梯;信願念佛,求生淨土,乃萬行之歸宿。

(廿四)見《三編》卷二第四九九頁。 又見《永思集》中《大師遺文》。按:《三編》中未署年月日期,《永思集》下署〈民國二十一年〉,此函大師自述身世甚詳,故頗重要。

復邵慧圓居士書一。

《法雲寺放生徵信錄》序。

(廿五)見《續編》卷下第八十頁。

(廿六)見《續編》卷下第一0五頁。

(廿七)見《續編》卷下第一一二頁。

(廿八)見《續編》卷下第一四六頁。

按:大師與靈巖山寺之殊勝因緣,起於與真達老和尚深相投契之因緣。此《碑記》中所載五條規約,乃大師為靈巖山寺十方淨土道場奠定基礎之根本之舉也。此五條手訂之時間,當在民國廿一年之前,民十五年或民十五之後。至民國廿二年(公元一九三三年),監院妙真和尚將此五條呈報吳縣縣政府立案,勒石立碑。此碑今尤存寺中,屹然壁立。余登山撫碑,不勝緬懷,悵念久久,如見大師之慈容焉。靈巖山寺,為中國佛教著名淨土宗道場之一。位於蘇州市西南方十五公里,地處太湖之濱,毗鄰木瀆鎮。本春秋吳王館娃宮遺址。東晉末,司空陸玩舍宅為寺。梁天監中名秀峰寺,賜額〈智積菩薩顯化道場〉。唐改稱靈巖寺。宋元豐年間辟為禪院,紹興中賜額〈顯親崇報禪寺〉。明洪武初賜額〈報國永祚禪寺〉,弘治中毀。清順治年間,僧繼起重修,賜名〈崇報禪寺〉,咸豐十年毀於兵變。

靈巖山寺之復興,自清宣統三年(公元一九一一年)真達上人接充持始,至民國十五年(公元一九二六年)秉承印光法師意旨,開為十方修淨土道場。殿堂樓宇次第興修,氣象一新,迥非昔比,寺名〈崇報〉。民國廿一年(公元一九三二年),經印光法師題額,及復〈靈巖寺〉舊稱。

靈巖寺永作十方專修淨土道場及此次建築功德碑記

(廿九)見《續編》卷下第二一四頁。

按:大師此篇法語僅六百字,語意親切懇摯,文體亦幾近白話,反覆開示說明:「人生在世,皆不能免疾病死亡之苦。當此苦事發現之時,唯有放下萬緣,一心念南無阿彌陀佛。」「一心求佛慈悲,接引你往生西方,除此一念外, 心中不可再起一絲一毫別種的想念。」大師此番開示,乃淨土宗門之根本要著,大師教人這樣做,自已也是這樣做的。觀《永思集》所載,大師臨終即是如此安詳靜謐。世人有以念佛法門容易,無甚奇特玄妙而忽之,然到此時此際,仍能放下萬緣,一心往生,此念佛亦豈容易哉!若非平日培植信根,斷然難以做到此一步。

(卅)見《續編》卷下見二一八頁。

按:曲氏乃一廿七歲之青年,自謂以研究催眠術原因開始信佛,所問之問題大都皆是涉觀想、修觀、天眼通、念佛記數、呼吸等,頗與於近之所謂「佛家氣功」相近似仿佛。大師答語各條亦甚簡潔,直截了當,答基問記數念佛吸念四句、呼念六句如何時,明白指出:「何定呼吸?汝係學煉丹運氣之人,故稍見一二字相似於彼,即謂是彼之功夫。」

(卅一)見《續編》卷下第二二八頁。

(卅二)見《續編》卷上第一頁

一函遍復(語雖拙樸,義本佛經,若肯依行,其利無窮。原注)(見《續遍》卷上第一頁)

(卅三)見《印光法師紀念畫冊》(紀念印光法師生西五十周年專輯),蘇州靈巖山寺編印。

公元一九三三年  癸酉  民國廿二年    七十三歲

在蘇州報國寺閉關。

二月十九日,顧德榖居士詣蘇拜謁,蒙大師開示「念佛去妄法要」。師謂:「妄念之在人心,猶塵屑之在空間。空間無時無塵屑,人心亦無時無妄念。若不懇切念佛,匪特無由去妄,且不了妄念之謂何。其實孔子所謂『克已』,即是克此妄也。孟子所謂『寡欲』,即寡此妄也。佛稱貪瞋癡為三毒,亦即此妄也。菩薩稱『無盡煩惱』,亦即妄之別名也。儒釋之處境雖殊,而格除心之私欲,則無有不同。釋尊開示淨土法門,勸人念佛。人果能念到無念而念,念而不念,自然心光發現,妄念全消。『經』所謂『一心不亂』是也。」(1

四月二十四日,葛志亮隨郭慧海居士赴蘇,薄暮抵報國寺,叩謁師座於關前。次晨上午十時叩關,頂禮皈依。大師賜其法名「慧亮」,並誡勿看運氣煉丹外道書,更示扶亂之妄。嗣午後,語葛等何不往靈巖山去朝拜一次(二)。

孟秋,作《樂清佛教淨業社緣起》(三)。

九月,復理聽濤居士書一(四)。

冬至,作《淮安觀音庵普濟蓮社緣起》(五)。

冬至日,作《楊佩文居士得舍利記》(六)

民廿二年冬至日為夏曆十二月初六。

臘八日,作《大乘百法明門論講義題解》序(七)。

十二月初十,復拜竹居士書一(八)。

癸酉孟冬,作《贛州壽量寺重興緣起疏》(九)。

復江景春居士書(十)。

復於歸淨居士書(十一)。

復宗誠居士書(十二)。

復許慧舫居士書(十三)。

復殷德增居士書(十四)。

復鄭慧洪居士書(十五)。

復趙奉之居士書(十六)。

與陳慧恭居士書(十七)。

與胡作初居士書(十八)。

復陳慧新居士書(十九)。

復袁德常居士書(廿)。

作《淨土五經》重刊序(廿一)。

作《淨土聖賢錄》序(廿二)。

作《重修清涼山志》序(廿三)。

作《昆山佛教西方蓮會緣起》序(廿四)。

作《杯度齋文集》序(廿五)。

作《圓瑛法彙》序(廿六)。

作《法華經》寫本序(廿七)。

作趙運昌請影印宋版藏經序(廿八)。

作《無錫西方殿緣起碑記》(廿九)。

作《南京三叉河創建法雲寺緣起碑》(卅)。

作《沙公雪舫懿德頌》(卅一)。

作《婺源程志鵬居士懿行頌》(卅二)。

作《婺源縣內成立佛光分社發隱》(卅三)。

復胡慧徹居士書。(卅四)。

復陳渭恩居士書(卅五)。

復李爾清居士書(卅六)。

復劉蓉閣居士書(卅七)

福建鼓山湧泉寺新建放生園落成,大師為撰碑文,勒石白雲堂前(卅八)。

(一)見《永思集‧追念印光大師贅語》。

(二)見《永思集‧本師印公垂慈攝受記》。

(三)見《三編》卷三第七九0頁。

按:樂清縣,在今浙江溫州,溫州古為佛教興盛之地,當此之前,己有當地佛教居士吳璧華極力提倡,並於樂清虹橋成立佛教居士林,繼而又有吳智馨居士等集合諸善信於縣城中成立佛教淨業社。

大師於本文中言道:「有心世道人心者,…….恐人道或幾乎息,群起而設法挽救之,於是各處成立淨業社、居士林,提倡佛學。明三世之因果,示六道之輪迴,令一切人守孝、悌、忠、信、禮、義、廉、恥之八德,行格、致、誠、正、修、齊、治、平之八事。」闡明佛教淨業社之宗旨及欲達之效果。上海佛教淨業社成立於公元一九二二年(民國十一年)初,由沈輝、關絅之等創設於愛文義路居士林舊址。印光法師亦常來社中開示。有簡照南、簡玉階兄弟為滬上臣紳,南洋煙草公司企業家,經介紹認識印公後,言談投契,遂皈依佛門,信奉淨土。簡氏有私宅花苑名南園,宗祠在焉。簡照南居士欲將其捐贈與印公為弘法之地,事未行,而下世矣。至一九二六年,其弟簡玉階居士乃秉承其兄遺志,將南園捨出,作為上海佛教淨業社之社址。時有關絅之、黃涵之、狄楚青、葉公綽、簡玉階、王一亭、江味農、聶雲台、高鶴年、聞蘭亭等四十人發起、訂立社章,推舉社長及職事。淨業社社址設於覺園(今上海常德路四一八號),園中有放生池、假山、亭榭樓閣,花木繁茂,景色宜人。印光法師曾於其中創設弘化社佛經流通處,是為上海佛教史上之著名勝跡。

簡照南(一八七0年——一九二三年)名耀登,字肇章。廣東南海人。青年時代曾至日本經商,失利返回。一九0五年與其弟簡玉階於香港創立廣東南洋煙草公司。蝕本歇業。一九0九年再度開業,更名為南洋兄弟煙草公司。此後業務不斷發展,公司總部遷至上海,滬港兩地分設五廠,男女職工達萬餘人。簡照南被推舉為「永遠總理」,並任上海總商會會董、上海華僑聯合會董事等職。

一九一九年,簡照南及其弟會晤印光法師,得聆其開示,遂篤信淨土法門,虔誠奉佛念佛。此後在其私宅南園之西。設立佛堂,題名「菩提精舍」。早暮誦經念佛不輟。一九二三年病逝於滬上。逝後,其弟簡玉階秉承其生前遺願,將南園及其中之佛堂、假山、水池、亭榭、樓閣等全部布施捐送給佛教界,作為佛教公共功德地,更名為「覺圓」。遂為上海佛教淨業社社址。佛教界常在此舉行盛大法會。一九三六年五月,在淨業社內啟建規模弘大之丙子息災法會。十一月,印光法師應邀,專誠自蘇州出關蒞滬,登座開示法要,並接受在家居士皈依。

一九四0年在此設立班禪紀念堂。一九四八年,能海上人命弟子清定法師建金剛道場,專修格魯派密法於此。

(四)見《三編》卷二第四0八頁。

按:大師此函闡述人生因果事理明澈。余初抉取其一節文字引錄於此,然錄之一節又不忍捨其下一節;錄之一句又不忍遺其下一句。大師文字,字字珠璣,啟示愚癡,無不對症下藥。余昔於因果雖知而未諳,雖信而未切,時覺若存若亡,恍兮忽兮,今誦此函,猶如撥雲霧重見天日,於因果佛法篤信無疑矣,

(五)見《三編》卷三第七九五頁。

(六)見《三編》卷三第八一九頁。

(七)見(三編)卷三第七七二頁。

(八)見《三編》卷四第八八七頁。

按:此文與《續編》卷下第二三三頁所收之文同,題名亦同。

(九)見《三編》卷二第三六五頁。

(十)見《續篇》卷上第一一九頁(共兩函)

(十一)見《續篇》卷上第一四六頁。

按:此是大師答覆一學佛青年之書。彼青年欲出家為僧,母親未允。大師是以勸其「不宜出家」,「即掩關亦不必」,勉其誠實處世謀生,認真讀書。「不能為世間賢人、善人,何能得佛法真實利益乎?」並接受此青年皈依,所取法名即用其原名「歸淨」,且引告云:「縱然生到非非想,不如西方歸去來。」一心歸去,始知自性本來清淨。,又何處求歸相,淨相耶?遂又引古云:「自是不歸歸便得,故鄉風月有誰爭!」大師對於青年一代之愛護關切,殷殷期望,慈悲之心躍然於紙上。

(十二)見《續篇》卷上第一四六頁。

按:此是大師對於舊式學堂諸弊端之批判。

(十三)見《續篇》卷上第一四八頁。

按:函末指出:「越學問大越糊塗。」此語深有見地,須三思方得。能省此端則可不糊塗、少糊塗矣!

(十四)見《續篇》卷下第一四九頁。

(十五)見《續篇》卷下第一五0頁。

(十六)見《續篇》卷下第一五一頁。

(十七)見《續篇》卷下第一五二頁。

按:此函中大師之精警語數則,恭錄引如下:

「誠之所至,金石為開,況仗三寶之力乎!」

「在家人念蒙山,有何不可?此係普結孤魂緣者。小則蒙山,中則焰口,大則水陸,同是一事。常結孤魂緣則常吉祥矣!」

「人若做錯昧事,鬼便爭相揶揄,故難吉祥,人若如此,雖在暗室亦不敢起壞念頭,況壞事乎!」

「放蒙山若至誠,雖厲鬼亦當謹遵佛敕,不復為厲。」

(十八)見《續篇》卷上第一六六頁。

按:大師於此函中批評「煉丹運氣」之法,謂「用之好則血脈周流,身體強健;用之不如法,則氣滯不通。其害非小。」繼之於信後開示清信寡欲、攝心念佛之修持方法。「一句『南無阿彌陀佛』綿綿密密長時憶念,凡有忿怒、淫欲、好勝、睹氣等念偶爾萌動,即自反省,作自念云:『我念佛之人,何可起此種心念乎?』念起即息。久則凡一切勞神損身之念皆無由而起,終日由佛不可思議功德加持身心,敢保不須十日即見大效。」

(十九) 見《續篇》卷上第二0三頁。

按:此是大師論訂立修持淨土利法門功課之要義,指出「隨機而立,愈簡愈妙」。蓋隨機則能與佛心相契,有所感應,簡則能恒。

(廿)見《續篇》卷上第二一0頁。

按:袁德常,無錫居士,原名麗庭。《續篇》收入大師與其函共四通(自民國廿二年至民國廿七年)。

(廿一)見《續篇》卷下第四頁。

按:《淨土五經》,指《阿彌陀經》、《無量壽經》、《觀無量壽經》、《華嚴經‧普賢行願品》及《楞嚴經‧大勢至念佛圓通章》。

(廿二)見《續篇》卷下第三十二頁。

按:《淨土聖賢錄》,清乾隆間彭際清命其侄希涑輯錄往生淨土諸傳而成之書。後至道光末年,蓮歸居士胡廷將乾隆後往生四眾事跡收輯得一百數十人,編為《續集》,以後德森法師復收集近代二百餘人往生事跡。輯為《淨土聖賢錄三編》。

(廿三)見《續篇》卷下第三十八頁。

(廿四)見《續篇》卷下第八十六頁。

(廿五)見《續篇》卷下第八十七頁。

按:《杯度齋文集》,大師之皈依弟子郭介梅居士所編,以引證古今事跡,闡明因果及六道輪迴之理。

(廿六)見《續篇》卷下第九十一頁。

圓瑛(公元一八七八——一九五三)法師,現代愛國高僧,著名佛教學者。俗姓吳,福建古田人。出家後法名宏悟,別號韜光,又號『一吼堂主人』。幼讀儒書,頗通文理。一八九六年於福建福州湧泉寺剃度出家,拜興化梅峰寺增西上人為師。翌年從鼓山湧泉寺妙蓮和尚受戒。復修習苦行。數年後出遊參訪名剎高僧。先後從冶開禪師及敬安禪師(八指頭陀)修習參禪。又從通智、諦閑、祖印等法師修習台宗教觀。一九二九年與太虛共同發起成立中國佛教會,被推為會長,連任七屆。一九三四年在上海創建淨土道場——圓瑛講堂。在抗日戰爭期間,曾與其徒明暘法師同往南洋之新加坡等地,募集抗日救災資金。一九三九年回國,在上海與明暘同遭日本憲兵逮捕,又被押解往南京,備受種種迫害,始終未屈。被釋後,返圓明講堂閉戶注經。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任第一任中國佛教協會會長。一九五三年在浙江寧波天童寺病逝。

圓瑛法師宗教兼通,禪淨雙修,一生著述豐富,對於《楞嚴經》尤下苦功,頗多闡發。著述主要有:《大佛頂首楞嚴經講義》、《大乘起信論講義》、(圓覺經講義)、《金剛經講義》、《佛說阿彌陀經要解講義》,及《一吼堂文集》、《一吼堂詩集》等近二十種。民國廿二年(公元一九三三年),上海佛學書局將上列數種彙編成《圓瑛法彙》出版。現上海圓明講堂設有圓瑛大師紀念堂。一九八九年由其弟子明暘法師編輯主持出版了《圓瑛大師年譜》,記述大師生平頗詳。

(廿七)見《續篇》卷下第一三三頁。

(廿八)見《續篇》卷下第一三八頁。

(廿九)見《續篇》卷下第一五七頁。

(卅)見《續篇》卷下第一五八頁。

(卅一)見《續篇》卷下第一九二頁。

(卅二)見《續篇》卷下第一九四頁。

(卅三)見《續篇》卷下第二0八頁。

(卅四)見《三編》卷一第一五0頁。

(卅五)見《三編》卷一第一三七頁。

(卅六)見《三編》卷一第一四八頁。

(卅七)見《三編》卷一第一四七頁。

(卅八)見《三編》卷一第二一九頁《復羅智聲居士書一》後附有羅氏題識:

民國二十二年癸酉,鼓山湧泉寺新建放生園落成,大師為撰碑文,勒石於白雲堂前,於放生之理已發揮無遺。今福州怡山長慶寺第一山門放生池,增築圍牆,迨工告竣,而大師年已八秩,力衰目病,不敢再勞老人筆墨。謹檢老人曩日來諭真跡,指示關於放生要旨六則,勒石池左,願現未從事放生者共勉之。中華民國二十九年歲次庚辰仲春吉日,皈依弟子羅智聲敬識。

放生要旨(六則)

放生之款,用於放生之各種零費,只期自己無有他用,固無所礙,然亦不妨集時為眾說明,則自他俱可無慮矣。光一向不主張於佛菩薩誕期及各朔望好日期放生,此事己成鐵案;捕生者特為放生者多捕,則買而放者,亦多有因放而捕來耳。然人情多好名,此各日放生則有名。又人情多以因循了事,若不於此各日放,則便不肯特為買放矣。光雖為人如此說,究亦只成空談。

又,生亦不可亂放。放之於江,則無不可,放之於池,凡害魚之魚亦放其中,是放賊於人民之聚處,則群魚皆為彼此食料。然欲一一如法。實難做到。是宜極力提倡戒殺吃素以為根本解決之法。其於放生略為舉行,以期人各體會放之之意而已。若儘量放而設法未能合法,則亦功過不相掩耳。

放生之舉,事雖為生,意實為人。人若止殺,則固用不著此種作為。然人食肉之心愈盛,不設此舉,久而久之,將舉非州之野蠻行為遍行於世。可不預為設法令彼嗜殺嗜肉之人同生反躬自省之誡乎?

放生者,但以不忍殺生為念,不能計及彼之食生物與否。魚多食小魚及小水蟲,若如所論,放一大魚,必日殺無數小魚、水蟲,則放一殺多,是放之功少過多也。然穿山蛇獺,究無幾何,既不能盡生物皆買放,則似宜從緩,庶免閑議。

放生以志誠為彼念佛持咒為本,所有儀式亦不過表示法相而已。如有其人,固宜按儀式行,否則但竭誠念佛即己。

又凡生欲放,若夏日當宜速行,倘泥於等齊,按儀式作法,或至久經時刻,有礙生命,居士放生,宜從省略。若真誠無偽僭之心,即按儀式行,亦非絕不可行,若妄效僧儀,則成我慢矣。法固圓融,當善用心。在家居士可放蒙山,則此放生,固無所礙,然須絕無僭越之心,深存度生之念方可耳。

*標題「放生要旨」,編者所加。原文為大師復羅智聲居士書函(見《三編》卷一第二一九頁),僅略去文首「手書具悉」四字。該函亦未署年月,故日期不可考。而信後附有羅氏之題識,以知大師於民國廿二年曾為鼓山湧泉寺新建放生園撰碑記,而碑文未見諸《三編》文鈔中。籲!人間己攸忽一甲子歲月矣!其碑文尚存而可求乎?

復理聽濤居士書一(《三編》卷二第四0八頁)

復陳慧新居士書(《續篇》卷上第二0三頁)

公元一九三四年  甲戍  民國廿三年    七十四歲

在蘇州報國寺關中。

正月十九,曹培靈居士率嚴德彬、秦效魯、丁希尹等詣蘇皈依大師(一)。

春,張覺明皈依大師(二)。

五月初二,弟子趙茂林居士偕妻子高春芳及子達觀、友人喬大經由滬至蘇州報國寺皈依大師,叩關謁見。大師詢彼皈依後一兩年中,「信願堅定如何,」「念佛功課定否?」並隨即開示曰:「訂念佛功課,信願才算堅定。不定念佛功課,信願未夠堅定,還得要痛切的用功念佛。」(三)

孟夏,作「南通佛教居士林唐閘分林緣起」(四)

九月初五,復拜竹居士書二(五)

十月初五,復拜竹居士書三(六)。

十月十二,復甯德晉居士書十一(七)。

十一月十五,復甯德晉居士書十二(八)。

十二月初三,復倪慧表居士書(九)。

孟冬,作《南通金沙區佛教居士林成立宣言》(十)

冬,嚴德彬函求大師,開示青年學佛法要(十一)。

大師於上一年及本年分別致函安徽、山西有關當局。先是,安徽阜陽古剎資福寺、山西五台碧山寺廣濟茅蓬,二寺皆己瀕廢滅、涉訟官廳,幾己不保。得大師一函,忽轉厄逆,遂得保全,漸次復興(十二)。

郭慧泰到報國寺叩關禮覲,收為皈依弟子,賜其法名「慧泰」(十三)

戴滌塵居士在大師座前受五戒,並蒙開示(十四)。

皈依弟子周聖定病歿於滬,其夫李慧澄函稟大師,並述臨終前後情形。大師復書告以當於朝暮課誦時,稱彼法名,回向三七,以盡師生之誼(十五)。

孫傳芳夫婦自天津函求皈依大師,並捐法幣二千圓,寄彙大師。大師未予收錄,轉介紹其皈依北京某法師(十六)。

復覺明居士書(十七)

復幻修大師書(十八)。

復德暢居士書(十九)。

與李慧澄居士論焚化經灰及往生錢書(廿)。

復無錫佛學會少年學佛社書(廿一)

作《淨土五經後附華嚴經淨行品緣起》序(廿二)。

作《重修峨眉山志》序(廿三)。

作《天臺山國清寺創開放生池碑記》(廿四)。

作《天臺山國清寺創建養老養病助念三堂碑記》(廿五)。

作《吳縣香山草庵香光蓮社創修西方三聖殿碑記》(廿六)。

作《常熟蓮華庵放生池碑記》(廿七)。

作《智積菩薩贊》(廿八)。

作《徹悟禪師像贊》(廿九)。

作《林文忠公行與日課發隱》(卅)。

作《揚州江都揚善壩蓮修精舍募建大殿疏》(卅一)。

(一)見《紀念文集‧三周紀念話師恩》:「民二十三年正月十九日,由邑人學佛先進曹培靈居士之領導,赴蘇州皈依印公座下,蒙賜法名『德彬』。同皈者有秦效魯、丁希尹諸居士。時德彬十八歲,為正式學佛之始,亦初次受師恩也。」

(二)見《紀念文集‧恩師生西二周感言》。

(三)見《永思集續篇‧追述學佛因緣並以紀念印公恩師》:「先母往生之次年,即二十三年,農曆五月初二日,我偕內子及大小兒達觀、友人喬大經,由上海至蘇州,皈依印公師父。達觀時年七歲,初次乘火車大樂,途中面對窗外,飽覽向未見過的農村風物。曾記得看見一條牛,大驚失色地問我這是什麼東西。黃梅天氣,時風時雨,因此著了涼,我們都很擔心,不過兩小時就到了蘇州,徑往報國寺拜請明道師,叩關看見師父,仰之彌高的風采依然。行禮後,開口先問我這一兩年來信願堅定嗎?念佛的功課訂定嗎?我嚇得張口結舌,囁嚅的說:「因為經理大江南飯店、天瞻玻璃廠等事務繁忙,念佛功課還未訂,可是信願已深切的堅定不移了。」恩師正色的說:「訂定念佛功課,信願才算堅定;不定念佛功課,信願未夠堅定,還得要痛切的用功念佛!」真是未開口三十棒,這一頓棒喝使我提高了警覺不少!於是請求為內子及喬君說皈依。正在這時,小兒達觀哭叫肚子痛,便瀉亦不止,且微有熱度,因入夏以來,時疫流行,霍亂病猖獗,又值風雨陰冷的氣候不正常,在途中受了點涼,我們都很焦急。老法師聞聲探首窗外,連說:「那小孩子有病,抱來!抱來!」我遂將達觀抱至窗口,經老法師摩摩頂,在啤酒瓶中倒出冷水大半碗,令達觀吃下去。我暗想受到不正常氣候的影響,以至腹痛瀉下,何能再吃冰水?遂低聲叫達觀少吃一點。那曉得兩隻小手,緊抓住碗一飲而盡,掙脫懷抱,下地跳躍頑皮,恢復常態,我們才輕鬆了緊張的情緒。明道師說:「這是師父持的大悲水,真靈驗哪!不知救世主治了多少危難病症。」

(四)見《三編》卷三第七九二頁。

(五)見《三編》卷二第三六六頁。

(六)見《三編》卷二第三六六頁。

按:大師曾云「言三皈五戒在佛前自受者,《文鈔》『與徐州徐福賢女士書』中有說此事,祈查閱。」諄諄示之也。

(七)見《三編》卷一第二0六頁。

按:此函中大師告知甯德晉,計擬明年遲早出關,離開蘇州。「然總在南方,不回北方,以年老畏寒,棉衣等拿不動,棄了又置不起,故不敢回北耳。」觀此數語,大師之真實苦修可知矣!

(八)見《三編》卷一第二0七頁。

(九)見《三編》卷二第四三四頁。

(十)見《三編》卷四第八二二頁。

(十一)見《紀念文集‧三周紀念話師恩》。又,見《三編》卷二第五二二頁有《復嚴德彬書》共二通。大師於第二函謂嚴曰:「汝年己十八,何不認真學字?並寫字之稱呼等,均不甚適宜。」此兩通書後亦俱無年份記錄,一署「九月十一」,一署「十月十八」,似亦皆可歸入本年(民廿二年)條內。嚴氏謂大師開示青年學佛法要,是否即其次函。嚴文:「是年冬,函求本師,開示青年學佛法要。蒙師慈悲賜諭(是諭己載本刊第八期遺教中),並詳示勤惰之利害甚切,為再受師恩。」

(十二)見《永思集‧行業記》「民國二十二三年(七十三四歲——原注),安徽阜陽古剎資福寺,唐尉遲敬德造供三佛存焉。全寺為學校佔據。山西五台碧山寺廣濟茅蓬遭厄運。兩皆涉訟官廳,當道偏聽一面之辭,二寺幾將廢滅,各得師一函,忽轉視聽。廣濟因此立定真正十方、永遠安心辦道之基礎,資福亦從此保全。」

(十三)見《永思集‧本師光公老人垂慈攝受之因緣》。

(十四)見《永思集‧印光大師恩德追記》。

(十五)見《永思集‧詩偈‧十四》:

同心人去黯銷魂,敢效蒙莊亦鼓盆。

中品下出經判定,為伊回向感深恩。

(民國二十三年秋,聖定以疾沒於精舍。曾將其臨終以及前後情形稟師,且詢其能生西方與否?據師函示,判為中品下生,且告以當於朝暮課誦時,稱彼法名回向三七,以盡師生之誼。故當時余有挽聯云:「持齋共禮金仙,卿每云塵世聚散靡常,何似樂邦同名鳥;示疾遽登寶地,我自歎淨業機緣難熟,獨為忍土未歸人。」自聖定之亡,忽忽七年,不意師竟又西去。嗚呼!傷已!

(十六)見《紀念文集‧先師印公生西周年頌並序》:「猶憶民廿三年因事至津,孫馨遠約往會餐,談次謂伊己皈依先師,並應先師為贛州壽量寺所作募捐啟捐法幣二千圓。當時俱信為實。及至蘇州謁師,乘便述及,師曰:『孫之捐款,確己如數彙到,但伊與其夫人來函皈依,予未收錄,己介紹皈依北京某法師矣。」仁初不甚注意,至次年某月,見報載施劍翹剌孫一事,始恍然師之不收孫為弟子者,良有以也。」

(十七)見《續篇》卷上第十七頁。

按:張覺明居士,女畫師。由范古農居士介紹,致函皈依大師,大師即於此函中接受皈依賜法名『朝覺』。大師寄與張女居士佛書善書多種,如《淨土十要》、《淨土聖賢錄》、《救劫編》、《觀音頌》、《木版歷史感應統記》等,並諄諄指出「《一函遍復》實為一切人傳家之寶,文字雖膚淺,無一無用之語「。張女士曾於未謁大師面之時為大師畫像,及畫成,頗肖似。今《續篇》收大師致彼函三通,《三編》中收十一通,亦無互相重復者。

(十八)見《續編》卷上第十九頁。

按:此函簡明扼要開示念佛用功之根本妙法。

復幻修大師書

念佛的宗旨,是生真信(即信),發切願(即願),專持佛號(即行)信、願、行三為念佛宗旨。

念佛用功最妙的方法,是都攝六根,淨念相繼。

「都攝六根」者,即是念佛之心,專注於佛名號,即攝意根;口須念得清清楚楚,即攝舌根;耳須聽得清清楚楚,即攝耳根。此三根攝於佛號,則眼決不會亂視。念佛時眼宜垂簾,即放下眼皮,不可睜大,眼既攝矣,身須恭敬,則身亦攝矣。六根即攝而不散,則心無妄念,唯佛是念,方為淨念。六根不攝,雖則念佛,心中仍然妄想紛飛,難得實益。

若能常都攝六根而念,是名淨念相繼,能常淨相繼,則一心不亂,與念佛三昧均可漸得矣。

按:攝者,收也。佛氏切誡「放逸」,謂「慎勿放逸」,即以此之「收攝」與「放逸」對逆。「一心不亂」,目的也,效果也。念佛億萬遍,唯求得此四字耳。非僅臨終之時,往生西方仗此;平素苟遇厄難危急之際,亦可沈著應變,轉危為安也。大智慧由此四字而生,三昧定境由此四字而得,吾人唯日日於此四字上下功夫而已焉。

(十九)見《續篇》卷上第二十五頁。

按:此函可與《復理聽濤居士書》(一九三三年癸酉九月),《三編》第四0八頁)並看,闡明人生因果之理詳矣。此信中且舉北通州王鐵珊所遭之實例,可獲對症下藥、療治愚頑之效。「故人當有不如意之境遇,只可發懺悔罪業心,不可生怨天尤人想。」「是以常人總不見自己有過,聖人總不見自己有德。不見有過,故其過山積;不見有德,故其德天高。」印光大師此數語者,即梁氏所謂「覷破時節因緣,因機調伏眾生」之語也。古德弘法宗旨在斯,儒聖、佛祖皆同此淵藪也。

(廿)見《續篇》卷上第一二七頁。

按:大師於此函指出,焚經求功德者,若焚燒時不細心周密,致遭受穢汙經灰,則其罪過遠大於功德,甚且有愆無益。又言及南方女人,拜佛手方印有佛菩薩名號及打上各寺之印,用以鋪地拜佛或墊坐,亦是罪過不小。此種種惡風陋習,大師予以堅決反對。

(廿一)見《續篇》卷上第二0八頁。

按:此函至佳。大師指出:「由其最初一步,未曾在自己身心上檢點,從茲愈趨愈遠,差之毫釐,失之千里。」全文僅四百九十字,道出古今「聰明人」之根本病根矣!。

復無錫佛學會少年學佛社書(《續篇》卷上第二0八頁)

(廿二)見《續篇》卷下第六頁。

(廿三)見《續篇》卷下第四十頁。

(廿四)見《續篇》卷下第一五一頁。

(廿五)見《續篇》卷下第一五二頁。

(廿六)見《續篇》卷下第一五五頁。

(廿七)見《續篇》卷下第一七四頁。

(廿八)見《續篇》卷下第一八四頁。

按:智積菩薩,江蘇吳縣靈巖山道場祖師之一。據《靈巖山志》:唐宰相陸象先(蘇州人)之弟,病於京師,國醫無效。一僧求見云能治,令取淨水一盞,向之念咒幾句,含水噀之,立即痊愈。謝以諸物皆不受,曰:「我名智積,汝後回蘇,當往靈巖山會我。」後其人至山,問之,無有名「智積」者,心甚惆悵。遍觀各殿堂,見壁間畫像,乃為己治病之僧也。因特建智積殿。《志》載之智積菩薩以畫像現身,顯示道妙之事頗多。此其一也。今靈巖山猶存一古井,名智積井,尚供僧眾飲用焉。

(廿九)見《續篇》卷下第一八九頁。

(卅)見《續篇》卷下第二0三頁。

按:林則徐之曾孫林翔將其曾祖親書佛經石印流通。

(卅一 )見《續篇》卷下第二三七頁。

公元一九三五年  乙亥  民國廿四年    七十五歲

在蘇州報國寺關中。

民國政府全國教育會議議決:將全國廟產作教育基金,寺廟全部改為學校。並將此決議呈請內政部、大學院備案。報端披露,群為震驚。圓瑛法師時任中國佛教會理事長,與大悲、明道法師,關絅之、黃涵之、屈映光等諸居士同至報國寺叩關請示。大師以衛教相勉,及示辦法。諸緇素大德返滬開會,舉代表入都請願。仗師光照,教難解除(一)。

元月初四,復穆宗淨居士書二(二)。

元月十五,復穆宗淨居士書三(三)。

二月一日,謝絕函件啟事(四)。

二月二十,復甯德晉居士書十三(五)。

二月廿九,復甯德晉居士書十四(六)。

三月二十,復甯德晉居士書十五(七)。

三月廿一,復露園居士書(八)。

四月初七,大師閉關將屆期滿。蘇州報國寺住持明道、靈巖山寺監院妙真、壽量寺住持德性,偕同蘇州士紳代表張一麟、李根源及皈依弟子關谷宜、曹崧喬等齊往關房前籲請,要求大師出關後仍留蘇垣弘化。大師辭以年老力衰。旋經諸公瀝陳大師駐蘇以來地方種種瑞象,再三祈請,大師慈悲為懷,遂慨然俯允(九)四月十一日,杭州浙江省佛教會主席鍾康候居士到蘇,堅請大師出關後移錫杭州。大師因己允諾在先,未便變更,婉言辭謝之(十)。

五月初二,復方耀廷居士書三(十一)。

五月初七,復承恩居士書(十二)。

五月十五,復鄔崇音居士書(十三)。

五月十八,復覺僧居士書(十四)。

夏初,范古農送友人至靈巖打佛七,過蘇,詣報國寺謁大師(十五)。

夏,六月上旬,皈依弟子項智源偕白德懿母女邀同李張智薰自如泉同往蘇州報國寺拜謁大師。大師開示頗多(十六)。

季夏,作《南京佛教淨業社緣起》(十七)。

九月初十,復陸培榖居士書(十八)。

十月,復甯德晉居士書十六(十九)。

十月十九,復方耀廷居士書四(廿)。

十月,復謝慧霖居士書二十九(廿一)。

十一月初六,復高慧蔭居士書(廿二)。

十二月廿四,復逢辰居士書(廿三)。

如三奉母至蘇州報國寺皈依大師。大師諄諄為之說教,中有「我不擺架子,故亦不怕倒架子」語(廿四)。

作《普為施資流通及見聞受持展轉傳佈(學佛人可否吃肉的研究)諸善信回向偈》(廿五)。

復李德明居士書(廿六)。

復營口徐永業先生書(廿七)。

與張靜江書(廿八)。

作晉蓮宗初祖《廬山慧遠法師文鈔》序(廿九)。

作《阜寧合興鎮淨念蓮社緣起》序(卅)。

作《大方廣佛華嚴經楷書序》(卅一)。

作《靈巖山篤修淨土道場啟建大殿記》(卅二)。

作《四川樂山縣大佛陵雲寺創建藏經樓功德碑記》(卅三)。

作《遠公大師像贊》(卅四)。

題王宗懿女士書《彌陀經》弁言(卅五)。

作《普勸敬惜字紙及尊敬經書說》(卅六)

作《郃陽東鄉趙家村觀音寺募修葺殿宇聖像疏》(卅七)。

作《佛說四十二章經新疏》序(卅八)。

(一) 見《永思集‧行業記》。

(二)見《三編》卷一第一五九頁。

(三)見《三編》卷一第一六0頁。

(四)見《三編》卷四第九00頁。

謝絕函件啟事

印光庸僧也,無所知識,十餘年來,多有謬認為善知識,乘郵政之便,函件紛投。光不自量,來即答覆。去冬夜校書於電燈下,目大受傷。以後凡來信,皆戒之後勿再來,而又失效。至今來函件者,較前仍未減。因不得己,故今登新、申兩報並佛學半月刊,以期周知。倘此後再有來信,決不開封,亦不答覆。如屬有關係掛號信,原函退回,平信則付字簍,以圖靜心養目,而可保守見天日之光也。若仍謬以光為知識者,祈直接向上海佛學書局或蘇州報國寺弘化社,請閱《印光文鈔》、《嘉言錄》,其所獲利益,較信實多百倍,再進而閱《淨土五經》及古德淨土著述,則定可以因地心契果地覺矣。(廿四年二月一日)。

(五)見《三編》卷一第二0八頁。

(六)見《三編》卷一第二0九頁。

按:陝西省賑務會王幼農居士寄予印光大師捐冊十本募捐,大師答以自己一向不募捐,仍將自之印書款一千圓彙去,捐冊亦同時退寄回彼。

(七)見《三編》卷一第二0九頁。

(八)見《三編》卷二第三六一頁。

復露園居士書

學佛而不欲做大通家,專心致志於淨土法門,可謂宿有慧根,具擇法眼矣!

既欲即生了大事,當以《淨土五經》為常課。《金剛經》念也好,不念也好,無礙。日暮途遠,固當專一其心。夜間念佛,晝則泛研經論,或致精神注重於義路,淨業難達於一心。在種善根邊則有,在了大事邊則欠矣!

淨土法門,以信願行三法為宗。若俱真心切願,從未到一心不亂,亦可往生。閣下以一心不亂為期,而日唯研究各經論,似乎與所期望不甚相符。至於皈依與否,均無關係。既不肯自屈,還是不皈依好。力修淨業,往生西方,親炙彌陀世尊,更不須以下劣庸僧為師也。光與閣下同是蓮池會中伴侶,不必用此假名字以自屈。然欲皈依,決不能以不自屈見允,以破壞維持法化之恒規也。(原注:乙酉三月廿一日)

(九)見《紀念文集‧(印老法師出關後之行止)》‧釋妙真供稿

(十)見同(九)

(十一)見《三編》卷二第三三0頁。

(十二)見《三編》卷二第三六二頁。

(十三)見《三編》卷二第五0七頁。

(十四)見《三編》卷二第三六三頁。

(十五)見《永思集‧我之紀念印光大師》。

(十六)見《永思集續篇‧師尊報國之耳提面命》。

(十七)見《三編》卷三第七九三頁。

(十八)見《三編》卷一第一八四頁。

(十九)見《三編》卷一第二0九頁。

(廿)見《三編》卷二第三三一頁。

按:大師此函中云:「蓋世極功,當不起一個『矜』字;彌天大罪,當不起一個『悔』字。」世出世間之佛法真諦皆己融入此中,昭示明白矣。

(廿一)見《三編》卷二第三一二頁。

按:此函後亦未署年月日期,據信中云:「明道師病久,於本月十九早二點半鐘去世,二十一運龕至靈巖,廿五遷化,入靈巖普同塔。」則知此信寫於明道法師圓寂之年,公元一九三五年十月。

明道法師,俗姓戚,名則周。浙江嘉興人,范古農居士之鄉友。早年發心念佛,特赴普陀法雨寺拜謁大師,請求皈依。大師憫其至誠,賜法名「智周」。後出家為僧,為真達老和尚徒弟,常住上海太平寺。後任蘇州報國寺住持。曾秉承大師意旨,於上海覺園創辦弘化社。一九三五年(即民國廿四年)十月去世。

(廿二)見《三編》卷一第一六二頁。

(廿三)見《三編》卷一第三六五頁。

(廿四)見《永思集‧印光大師予余之印象》。

(廿五)見《三編》卷三第八二六頁。

(廿六)見〈續篇〉卷上第一0五頁。李德明原名炳南——原注

李炳南,佛教居士,學者。皈依印光法師後專致弘揚淨土念佛法門。個人修持真誠,佛學造詣精深。後赴臺灣弘化,創辦〈覺群〉、〈覺生〉佛教刊物,任社長。一九六0年,印光大師圓寂二十周年紀念日,李炳南老居士賦詩十章紀念先師,追思語詞非唯對印公大師感情深摯,且各章名題選淮大師畢生高行中最著代表者,苟非於大師之道行、言教深有契悟者,不能作此諸偈頌也。

吾師印公涅槃廿周年追思    李炳南

初參聞訓

青蓮目啟泛慈光,乘戒從容問短長。

我自不知根利鈍,金鎞宛如刮心盲。

師以「死」字銘關,四壁蕭然

布袍朝鑿硯池冰,日落空堂自剔燈。

一字銘關心歇了,隨緣還是定中僧。

師自稱為粥飯庸僧

惟知粥飯更無他,後五百年鬥諍何。

大智若愚今乃信,是離見濁入娑婆。

師教人多說因果不尚玄談。

臘盡普陀春又來,校經幃幕不輕開。

度生多與說因果,罕弄虛玄逞辨才。

師輒教人敦倫盡分淺者譏之

一法無曾捨佛門,菩提惟有世間存。

倫常豈止人天道,敢謗大權誤後昆

師云佛法秘密只是恭敬

大道須從恭敬求,恒沙三業頓時休。

捏拳豎指多權巧,到岸無非一葉舟。

時學多誤極樂是為心外

紅螺香冷夜沈沈,天下幾人圓解心。

不是靈巖縣慧日,千帆風雨失南針。

時人多傳師為勢至化身

化身勢至語多奇,著相蒼生半信疑。

若解如來同一性,言非言是兩皆宜。

師賜開示有小許之訓

求法漸無斷臂誠,叨恩深懼損師明。

遺文每讀增惆悵,兩利蹉跎白髮生。

初參師時恰值冬至

劍閣珠潭二十年,神州猶未靖烽煙。

不是姑蘇冬至夜,當頭愁見月中天。

(錄自《永思集續編》)   

(廿七)見《續篇》卷上第一五五頁。

(廿八)見《續篇》卷上第一五九頁。

張靜江,名人傑。晚年信佛,臨終有瑞相。詳見於瑞成書局《西方公據》內當代往生應驗錄中。又,《永思集續篇》內自在「漫談印光大師嘉言錄」一文中,曾有如下記述:「我曾經聽到一位浙藉的老居士談,張先生過去在生前,曾經在杭州莫干山供養印光大師,大師只向張先生附耳說了些話,頓時張先生痛哭流涕一番。大師說的是什麼,我們無法知道,但是可以推想大師說法之契機,以及感人力量之深。靜江先生晚年念佛之勤,以及臨終瑞相,這與大師附耳之言,有莫大的關係。」

(《永思集續編》第一二八頁)   

(廿九)見《續編》卷下第六十二頁。

(卅)見《續編》卷下第九十七頁。

(卅一)見《續編》卷下第一三一頁。

(卅二)見《續編》卷下第一四三頁。

按:此碑今尤保存於靈巖山上寺內。

(卅三)見《續編》卷下第一六一頁。

(卅四)見《續編》卷下第一八五頁。

(卅五)見《續編》卷下第二二七頁。

(卅六)見《續編》卷下第二二九頁。

(卅七)見《續編》卷下第二三五頁。

(卅八)見《續編》卷下第七七三頁。

按:《佛說四十二章經》,相傳為漢明帝永平十年,梵僧攝摩騰與竺法蘭至洛陽譯出之第一部佛經。今大師此序亦無年月日期,茲據序文中自云:「今已七十有五,而目力益衰」語,考定為本年所作。

公元一九三六年  丙子  民國廿五年    七十六歲

在蘇州報國寺關中。

二月十五日,皈依弟子諸慧心女士專程赴蘇拜謁,大師諄諄勉勵,並詢滬上諸弟子情況。(一)

二月十八日,復許煥文居士書(二)

丙子仲春,作蘇州弘化社第六屆出納報告清冊弁言(三)

丙子仲春,作《淨土五經》跋(四)。

仲春望日,作《大方廣佛華嚴經‧普賢行願品流通》序(五)。

丙子季春,作高鶴年居士像贊(六)。

顧德榖居士偕張翰飛謁。大師謂:「汝等既集合多人念佛,尤宜提倡因果報應,以堅彼等信願。否則徒勞勸說,有始無終。昔夢大師謂:『善談心性者,終不離乎因果;而深信因果者,終必明乎心性。』至哉言乎!因果者,誠世出世間聖人平治天下之大權也。宋儒高談心性,而撥無天堂地獄,不信三世修證因果之說。以致善無以勸。惡無以懲。此門戶之見害之也。汝曹幸勿再倡此說,以自誤而誤人。」大師又曰:「世界戰禍終當爆發。余非有神通,預測將來,亦因果之理如斯耳。......故勸人念佛當以明因識果為第一義」(七)

 四月,抗日愛國將領續范亭將軍經大師之皈依弟子介紹,全家至蘇州,住二十餘日。至報國寺拜謁,暢談三次,受皈依,大師賜法名「慧範」。勸其念佛學佛(八)。

五月初八,復拜竹居士書四(九)。

五月十八,復方耀延居士書五(十)。

六月二十,復郭漢儒居士書一(十一)。

七月初五,復張覺明女士書一(十二)。

八月十八日;復張覺明女士書三(十三)。

九月初四,復萬梁居士書三(十四)。

九月初八,復張覺明女士書四、書五(十五)

九月十五,復謝慧霖居士書二十(十六)。

九月十七,復屈文六居士書一(十七)。

九月二十,復屈文六居士書二(十八)。

九月廿三,復屈文六居士書三(十九)。

十月初六日,大師出關至上海覺園,參加丙子護國息災法會。初七法會開始,大師每日作開示法語。十月十五日法會圓滿(廿)。

十月十六日,在滬覺園講三皈五戒,收皈依弟子甚眾,居士王綱義亦在此際皈依(廿一)。

時聞綏遠災,即席提倡賑濟,除捐收敬儀幾三千圓外,更寫淨資一千(廿二)。

十月十七日晨,由滬返蘇,先至報國寺取款彙出後,始循眾請登靈巖山。十七日晚,作靈巖開示法語(廿三)。

丙子孟冬,作滬西念佛社緣起(廿四)。

皈依弟子嚴德彬奉母馬太夫人、妹默先。赴蘇受三皈,大師慈允。賜嚴母法名智貞,妹法名德潛。時德彬患乳蛾,(即扁桃炎)時發時愈。大師諭曰:「不必割,多吃素,多念觀世音菩薩,常服大悲水,久久自愈。」賜大悲水一瓶(廿五)。

皈依弟子王慧常請師為剃度出家,大師曰:「汝年紀太大了!三藏十二部來不及了。縱出家,還不是同我一樣,不如這樣護法的好。」後王欲做水陸道場,追薦亡母。稟大師。大師曰:「不要做這些,還是念佛好。」(廿六)。

復淨之居士書(廿七)。

與南通張海橋居士書(廿八)。

復江易園居士書(廿九)。

復慧空大師書(卅)。

作《無量壽經頌》序(卅一)。

作《影印宋磧砂版大藏經》序(卅二)。

作《物猶如此》序(卅三)。

作《歧路指歸》序(卅四)。

作《祭祖用素》序(卅五)。

作《上海護國息災法會法語》序(卅六)。

作《無錫佛教淨業社年刊》序(卅七)。

作《中國濟生會蘇州分會捐放生池園,永為靈巖山寺下院功德碑記》(卅八)。

作《示殷德增母子法語》二則(卅九)。

作《成復初懺悔文》跋(四十)。

支援、協助德森法師衛護江西壽量寺等地廟產。江西廟產危殆,三起風潮己有四載,至此年始獲保全(四一)。

蔣心禪居士由金至蘇謁師,並求皈依。大師對其言曰:「汝名禪,吾不喜。既信我,宜老實念佛,求生西方,切莫高攀做不到之禪,結果無成,賜汝法名淨信。」(四二)。

作靈巖山寺下院放生池附設放生會緣起碑記(四三)。

(一)見《永思集‧致陳無我居士書》。

(二)見《三編》卷一第一二八頁。

(三)見《三編》卷三第七八七頁。

(四)見《三編》卷三第八九三頁。

(五)見《三編》卷四第七五六頁

(六)見《三編》卷四第八三四頁。

(七)見《永思集‧追念印光大師贅語》。

按:南通佛教信眾組織金沙區佛教居士林,顧德榖應淨友之招,亦參加其中。成立於甲戍初夏(一九三四年)並求大師作宣言一篇。見《三編》卷四第八二一頁《南通金沙區佛教居士林成立宣言》。

(八)見《續編》卷上。第一二二頁《復某居士書》:「前年一軍官,係山西繁峙縣人,姓續。以國家不得太平,至中山陵開腹。被人救未死。一弟子以彼以憂國自殺,特勸彼來蘇皈依。彼寓蘇多日,其妻女亦偕來過。一日,領其女與仆同來,女己有上十歲,仆有近三十歲。彼與光談話,其女與仆戲頑。彼呵之,女不聽,發氣呵之,稍靜一刻,又頑起來。光知彼是只知憤世,了無治世之才。只一女孩,在光處尚不受約束,況統兵乎!不能教兒女,焉能訓兵士乎?」

按:大師此函中所言之續姓軍官,即抗日愛國將領續范亭將軍是也。續將軍,吾昔中學時代忻忻仰慕之人物也。將軍於中山陵自刎明志時曾慷慨賦詩三章作為絕命詞藏之於身。後此詩載於《續范亭詩文集》,吾今猶能背誦其中一首:「赤膊條條任去留,丈夫於世何所求?竊恐民氣摧殘盡,願把身軀易自由。」吾中華民族自春秋戰國時代起,即有楚之三閭大夫屈原,至近代有蹈海之、陳天華,俱以身為殉,犧牲自己個人生命而欲喚起整個國家民族之覺醒。續將軍者,未死之屈大夫,再生之陳天華也。『竊恐民氣摧殘盡,願把身軀易自由』其語何等悲壯!詩人之敏感氣質,愛國、憂國之熱腸令人崇敬。然則當時之民氣固未嘗摧殘殆盡也!大師責其『不能教兒女,焉能訓兵士?』亦在理中。蓋世俗之儒將固不能與佛門之法器相比擬也。觀前光緒十二年(一八八六)時,大師在南五臺山調教一頑劣幼僧,其峻厲威儀可以想見矣!

此信末後亦無年月日期。以其與續將軍會晤之事,言及「前年......」定為續將軍中山陵自刎之後二年。即一九三七年。嗣於滬南人民路舊書鋪中,偶得「續范亭文集《為續氏長女(即攜至報國寺之小女孩)續磊所編。其中記載有將軍自述其陵園剖腹遇救後的經過,記之頗詳明。中有「中央醫院醫治六十五日......蘇州住二十餘日,五月四日來西湖...」在蘇州之報國寺,皈依印光法師,賜名曰『慧範』」。(「未了生死記」民國二十五年五月九日西湖香山精舍)。(《續范亭文集》第六十四頁)由此可以證得大師與續范亭將軍會晤之時間當在一九三六年四月(西曆)中下旬和五月上旬。又,續范亭將軍後來在一九四二年時曾作有「憶印光大師」一首。有「作者自注」附記於後「一九三六年,余曾訪印光大師於蘇州之報國寺,暢談三次,他勸我學佛念佛,不要參加政治鬥爭場合,我說日本人來了怎麼辦?他無可回答,歸之於劫數,說大劫難免。他是宿命論者,如今不知怎麼樣了。」(《續范亭文集》第一四六頁)其時印光大師已經圓寂二年,而續帥並不知道,故末了仍頗關心地提及「如今不知怎麼樣了。」據信中『寓蘇多日』語,乃在春夏之間。謹將續帥生平簡歷擇要略錄於後,以紀念其與大師之此一段因緣。

續范亭(公元一八九三——一九四七)中國抗日愛國將領,晉綏抗日根據地領導人之一。原名培模,山西嵉縣西社村(今屬定襄)人,於一九一0年加入同盟會。辛亥革命時,任新軍忻代寧公團鎮遠隊長。一九一八年入保定漕河軍官教育學校學習。後任靖國軍第四路軍參謀,國民黨第三軍第六混成旅旅長,國民聯軍軍事政治學校校長,國民黨新編第一軍參謀長。

一九三五年,因痛恨政府腐敗,悲憤報國無門,在南京中山陵剖腹明志,轟動全國。遇救後,回山西推動抗日救亡運動,任國民黨第二戰區民族革命戰爭戰地總動員委員會主任委員,第二戰區保安司令,暫編第二師師長。一九三九年晉西事變後率部反擊閻錫山頑固軍,歷任山西新軍(山西抗敵決死隊)總指揮,晉緩邊區行署主任,晉緩軍區副司令員,解放區人民代表會議籌委會副主任委員。一九四七年九月十二日病逝於山西臨縣。

(九)見《三編》卷二第三六七頁。

(十)見《三編》卷二第三三一頁。

按:此函甚有資料參考價值。妙真法師時為靈巖山寺當家。自言有祖庭東巖寺,為歷代老祖庭,在武昌洪山之左,相去幾里。伊師公月霞師圓寂後建塔於此。後月霞之徒名慈光者來此看守。有歹人輩欺慈光老而柔和,共欲奪此寺有之。妙真法師因此祈大師設法相救。大師此函乃囑託方居士出面調停。吾印公老人亦佛門中之俠義士也。世上不平之事當講則講,當管則管。佛法慈悲超脫斷非叫人拋卻正義,自私自利也。

(十一)見《三編》卷二第三一三頁。

(十二)見《三編》卷二第五0九頁。

按:大師開示:「以文字書畫、音樂,接引初機入佛法海,乃菩薩大願。然須自審有不隨境緣之定力,則於己於人均有大益,否則一味向外事上用心,恐於了生死一著子,弄得難以成就也。」然則此「不隨境緣所轉之定力」,豈易言哉!故余以為,凡欲以文字、書畫、音樂接引初機者,自家心裏須先不存絲毫矜誇、浮奢之氣,未作之先瞻前顧後、兢兢業業,既為之後戰戰兢兢,如履薄冰。自忖自念能不隨彼境緣之轉乎?時時戒備,刻不鬆懈,則定力或有二三分在焉。

(十三)見《三編》卷一第五0九頁。

(十四)見《三編》卷二第一五五頁。

(十五)見《三編》卷二第五一0頁。

按:大師復張覺明書五,信末但署「民廿五」,無月日,全函僅兩句話。

復張覺明女士書五

光本一土木形骸,被汝裝飾得金碧輝煌矣。雖可暫悅眾目,實則常愧我心也。

(民廿五)    

(十六)見三編《卷二》第三0三頁。

按:此信末亦無年份時間。據函內所云:「《九華志》定在明年夏秋間」等語,考《續編》文鈔第四十二頁「重修九華山志」文署於「民國二十六年」,則此信當在民國二十五年即一九三六年時所寫。其時日本侵華戰火勢焰方熾,猖獗異常。蘇州雖尚未淪陷,形勢亦危,全國上下皆人心惶惶。諺云:「寧為治世犬,莫作亂離人」。謝氏以川中危險,欲舉家至蘇州避難,計劃未定,作書與大師求教。觀大師復信中所云:「現在蘇州似乎安靖,倘東西洋戰事一起,則上海及近海之地,均我彼之水陸戰地。蘇州之危,危於成都矣!」此後局勢發展,一如印老所言,於此可見大師之卓識遠見。大師一生處於吾中華祖國多難之秋,余誦其《文鈔》諸復函書文,其慈悲垂念、憂國憂民惻隱之心,屢屢於字裏行間見之。且於來函所祈求開示者,皆予切實答覆,事事為彼設身處地著想,感人至深,此即是佛旨救危指迷、濟世度人之真正菩薩行也。不然,以大師之身份。盡可以「出家人」不理世俗事務喻之,或則故高姿態,大談教理,作一模棱兩可虛玄之辭以搪塞之,俱為不負責任之妙法,而於求助之人,其損害巨矣。大凡人當危急患難之中,常智亦失,所謂六神無主也,此時此際,苟得平素信任敬仰且又熟悉之師友,從旁一言數語點醒啟示,則頓可省悟,扭轉乾坤,轉危為安。惜乎痛乎此一言之珍貴難得也。余誦此函,於大師像前頂禮三拜又復頂禮,不勝感泣之至。

(十七)見《三編》卷一第一一五頁。

屈文六(一八八三——?)即屈映光。近代佛教居士。字文六,法名法賢。生於公元一八八三年。浙江臨海人。一九0七年加入光復會。嗣後於上海創辦《風雨報》,宣傳革命思想。辛亥革命後,任杭州兵站司令等職。一九一六年於反對袁世凱稱帝之討袁運動中,被推舉為浙江(獨立)都督。一九一七年退居上海研習佛學。一九二九年,受密宗灌頂。從此內修密法,外辦賑務,以弘法利生為己任。晚年住臺灣桃園縣大溪齋明寺,繼續弘揚佛法。著作有《金剛經詮釋》、《心經詮釋》等。

按:此函與前函,俱是印光大師應上海屈映光居士等祈請,應允到上海參加丙子護國息災法會所復(時大師尚在蘇州報國寺閉關,此為特殊情況破關)。

(十八)見《三編》卷一第一一六頁。

(十九)見《三編》卷一第一一八頁。

按:此函中有記述當時上海佛教會請大師入會之事。由德森法師轉述,並須交基金會費一百元,並挽介紹人等,填寫表格「志願書」。大師對此似頗不耐煩,然仍以禮儀關係敷衍之,只填寫了一個名字「釋印光」,並說:「至於後面各項,以七十六歲旦夕將死之人,似不須絡索也。」

(廿)見《續編》卷下第一一三頁《靈巖開示法語序》:「光於十九年二月來此,四月即在報國寺入關,己六年多矣。以老而無能,擬老死關中,因佛教會諸公之請,祈於護國息災會中每日說一次開示,發揮三世因果、六道輪迴之理,提倡信願念佛,即生了脫之法,以挽救世道人心。固辭不獲,遂於本月初六日出關往滬,以盡我護國之義務。十五日圓滿,十六日為說三皈五戒。今晨由滬徑來此間,而蘇垣諸居士皆先來。」

(廿一)見《永思集‧因紀念恩師追憶某老和尚開示》

按:王綱義在此文中記之為「民國二十四年在上海覺園息災法會,得蒙攝受皈依。」所記皈依日期有錯,幸而此法會日期書載清楚明確。

(廿二)見《永思集續編‧印光大師的人生佛教》:「民國二十五年,赴上海護國息災法會說法,聞綏遠災,即席提倡,除捐收敬儀幾三千圓外,更寫淨資一千。車返蘇城,先至寺取款彙後,始循眾請登靈巖山,其如饑如溺之悲心類皆如是。」

(廿三)見《續編》卷下《靈巖開示法語序》;

《永思集‧印光大師的人生佛教》;

《三編》卷下第一一0九頁。同時可見《續編》卷下一一三頁。兩文俱同,《三編》標題為《由上海回至靈巖開示法語》,《續編》標題為《靈巖開示法語序》。《三編》標題下注云:「(此段記者未錄,乃老人補記,故全用文言。)」

按:此篇開示法語共分十六節,第一節乃敘述靈巖山道場最初開山之歷史及以後興廢之經過,再述真達法師主持下創建此十方專修淨土道場之規矩。開示法語中後十五節皆為當時記錄者所筆記,惟此第一節記錄者未記,後由印光法師本人自為補入,故全用文言,而其餘十五節皆為當時口語白話。大師此篇深入淺出地闡述了淨土念佛法門為當今學佛修行、了生脫死唯一殊勝法門之根本道理,並且講了唐朝大歷年間慧林寺圓澤禪師轉世投胎故事,說明縱能坐脫立亡,預知生死,而仍不能了生脫死,逃脫六道輪迴之難如此。大師隨後列舉禪宗、密宗、台宗、與淨土法門比較,這些法門亦是甚為了不起的,只是末法時代眾生的根機漸漸陋劣,業障增加,己非禪、台、密諸宗大德昔日成道之世矣。隨引《大集經》云:「末法億億人修行,罕一得道,唯依念佛,得度生死。」

印光大師於是年十月初六出關,離蘇州報國寺,至滬參加護國息災法會。十五日法會圓滿。十六日說三皈五戒。十七日晨離滬直赴蘇州至報國寺,取款彙賑後再上靈巖山寺。此長篇大論開示說法,即為當日晚間在靈巖山寺對大眾所說。其時三十年代之中國交通,遠未有今日便利。即今由滬直赴至達靈巖山寺,亦猶須三、四個小時,況當五十多年前耶!以大師七十六歲高令,偌大法會結束後未事休頓,隨即奔赴返蘇,後直馳靈巖,跋涉上山,幾無憩息,當晚即作此長篇開示,其勉力佛道,弘法利生亦辛勞至矣!

(廿四)見《三編》卷三第七九三頁。

按:滬西念佛社由當時上海喬恂如、金善生等居士於滬西曹行鎮殿子廟創立。

(廿五)見《紀念文集‧三周紀念話師恩》。

(廿六)見《永思集‧追念我的師父——印光大師》:「二十五年,我母歸西。在日有願,思做一場水陸。怕我用錢太多,遂未說。逝後,予妻對我話起,予思有願必償,即預備在旌忠寺戒期裏做。一日與主席和尚及二三親近緇友商量主法人選。......次晨即到蘇謁師,臨行隨便稟告欲做水陸之意,師曰:『不要做這些,還是念佛好。予答:『吾母即有此心,當酬其願。』師曰『你做是做,不要拿你尺碼子量人。』當恐余不悟,再曰:『如拿你尺碼子量人,不但這水陸做得無功德,你還要遭怨!」

(廿七)見《續編》卷上第一一八頁。

(廿八)見《續編》卷上第一七五頁。

(廿九)見《續編》卷上第一九五頁。

江易圓(一八七五——一九四二),近代佛教居士、學者。字易圓,名謙,號陽復。安徽婺源人,幼誦儒經,十三能詩文,十九歲受業於張謇門下。一九0二年任通州師範學校校長。一九一四任江蘇教育廳廳長。次年任南京高等師範學校校長。一九一八年病,病中得閱彭二林著《無量壽經起信論》,遂深植信根,一心念佛,不服藥而病霍然痊愈。嗣後皈依諦閑法師、印光法師。博覽三藏,融會各宗,歸於淨土,頗得大師稱許。旋創佛光社於婺源、江灣,並於各地設立分社。一九四一年移居滬上,仍應各方之請講經弘法。後期沈酣於〈扶乩〉一事,崇信乩壇所示,沈湎著迷。遂為印光大師嚴厲批判指斥,而仍無悔悟之心。一九四二年四月病逝。生平著作有合輯《陽復齋叢刊》內容包括頗廣,主張儒佛合一,共同弘道。

(卅)見《續編》卷上第一九九頁。

(卅一)見《續編》卷下第一0七頁。

(卅二)見《續編》卷下第一一五頁。

按:《磧砂版大藏經》,簡稱《磧砂藏》。南宋理宗紹定四年至元英宗至治二年(公元一二三一——一三二一年),由宏道、法尼二尼發願,釋法忠、清圭等人先後主持,於平江磧砂(今江蘇吳縣)延聖禪院雕印梵夾本,共一千五百三十二部,六千三百六十二卷。民國二十年(一九三一年),於陝西西安臥龍寺發現此藏經本。民國二十四年(一九三五年)《上海影印磧砂版大藏經會》朱子橋居士等將梵夾本改作方冊影印發行,共五百九十三冊。

(卅三)見《續編》卷下第一二四頁。

按:《物尤如此》,清嘉慶、道光年間,江西廣豐人徐謙所輯。徐謙字白舫,曾為清太史,後隱居不仕。收集有關記述動物靈感德行之故事,輯為一書,志在勸化戒殺放生。大師推崇此書〈雖不言戒殺,實為戒殺之冠〉。

(卅四)見《續編》卷下第一二七頁。

按:《歧路指歸》,大師之皈依弟子山東莒城戰德克居士編輯,李德明(炳南)校訂。以問答方式闡揚淨土宗之初機接引讀物。

(卅五)見《續編》卷下第一二九頁。

(卅六)見《續編》卷下第一三四頁。

按:大師於本年十月初六出關離蘇至滬,參加上海丙子護國息災法會,其於會上每日所作之開示法語,由鄧慧載等數居士記錄。會後鄧居士及無錫三、二居士將彼等由收音機轉播記錄之文字稿呈請大師過目鑒定,以便刊印。大師遂為審閱,且為之序。

大師之《上海護國息災法會法語》,鄧慧載記錄,見《三編》之下冊第一0六三頁。

(卅七)見《續編》卷下第一三五頁。

(卅八)見《續編》卷下第一四八頁。

(卅九)見《續編》卷下第二一五頁。

(四0)見《續編》卷下第二四六頁。

(四一)見《永思集‧行業記》。

(四二)見《紀念文集‧紀念印祖他心通》。

(四三)見《續編》卷下第一六九頁。

公元一九三七年  丁丑  民國廿六年    七十七歲

 在蘇州報國寺。

正月廿二日,復塵空法師書一(一)。

元月二十五,復慧才居士書(二)。

春,正月,弟子果智耀詣蘇州報國寺皈依,賜名「智耀」(三)。

春,弟子楊信芳女士到蘇謁師,告以己夢,遭大師嚴斥,曰:「莫瞎說!莫瞎說!以凡濫聖,招人譭謗。此夢更不許汝對人說,否則非我弟子!」()

二月,朱壽觀居士到報國寺皈依,賜法名「智持」(五)

季春,作《藥師琉璃光如來本願功德經重刻序》(六)。

五月十六日,復許煥文居士書二(七)。

夏五月,范古農送友求戒謁大師(八)。

張覺明女居士到蘇州,與范古農同赴報國寺頂禮大師(九)。

張覺明女居士面謁請大師授五戒(十)。

夏,張慧滋居士專程詣蘇垣頂禮大師,恭受五戒。大師誡之曰:「劫火炎炎,瞬息即發。宜速虔誦觀音聖號,生則逢凶化吉,沒則徑登蓮邦,分身普度,功德不可思議。」(十一)

七月廿三,復何希淨居士書(十二)。

七月廿四,復吳桂秋居士書(十三)。

八月初三,復甯德晉居士書十七(十四)。

八月初四,復邊無居士書一(十五)。

八月初六,費智儼經戴滌塵居士介紹,至報國寺關房前皈依,大師當日對其開示曰:「今生不求人天福報,來生不願生富貴家。」諄諄以念佛求生西方相期許(十六)。

八月初八,致徐志一居士書(十七)。

八月十二,復易思厚居士書(十八)。

八月十九,復穆宗淨居士書四(十九)。

秋,皈依弟子吳契悲居士詣報國寺,勸大師上靈巖山暫避敵機轟炸,大師曰:「死生有命,命若當死,避亦無益。」不從。吳勸說再三,至於淚下。大師握其臂曰:「汝放心可矣!」終不肯行。吳流淚而去(廿)。

九月十八,復甯德晉居士書十八(廿一)。

十月,復甯德晉居士書十九(廿二)。

是年初冬,日寇侵華猖獗,戰火彌漫蘇城。報國寺固有報國之名,佛子僧伽亦難再靜修其中矣。大師遂順應妙真和尚及眾弟子懇請,於十月初十移錫靈巖山寺安居(廿三)。

十二月三日,復任慧嚴居士書(廿四)。

復某居士書(廿五)。

在靈巖山寺。時有人引領數日寇軍官來寺,訪問大師。日軍官取出日本修訂出版之《大正新修大藏經》贈送與靈巖山寺,大師當即婉言拒絕,曰:「此處僧眾皆為念經僧人,非研究經文之僧人也。盍不將如此嘉美之《大藏經》轉施諸專門研究家,更為相宜焉。」遂不卑不亢拒之(廿六)。

復周孟由問《心經》「色不異空」四句書(廿七)。

復遊有維居士書(廿八)。

復戰德克居士書(廿九)。

復鄭棐諶居士書(卅)。

作《釋門法戒錄》序(卅一)。

作《印送〈淨土五經〉跋》(卅二)。

作《阜陽資福寺重建念佛堂開蓮社緣起》(卅三)。

(一)見《三編》卷一第二十頁。

按:大師此函指出:「淨土法門,理甚高深,事甚簡易。......唯座下每日講經畢,須率眾念佛一小時,回向世界和平,人民安樂,勿多談玄妙。」須認真體會之。

(二)見《三編》卷三第五七0頁。

(三)見《紀念文集‧老實念佛紀念恩師》

(四)見《永思集‧致施戒園居士書》:

 戒園先生淨鑒:

久不晤,時在念中。昨雪筠姊自蘇來書,悉印光老法師西歸,並聞上海《覺有情》半月刊為吾師出紀念專刊。筠姊囑芳與師之因緣記出登刊,方不負觀音大士示夢之悲心也。

紀夢稿寄上,煩為送慕爾鳴路一一一弄六號(覺有情)刊社。嗟乎!師今去矣!常寂光中諒不責我多事耶?

憶二十六年春赴蘇州謁吾師,告以夢景(在覺園時因人雜難遝故未說),師斥曰:「莫瞎說!莫瞎說!以凡濫聖,招人譭謗。此夢更不許汝對人說,否則非我弟子!」芳遵師誡,未敢以此夢公開告人,即先生前,芳亦未嘗提及也,僅於二三戚友間,略言之耳。心尚竊意以為吾師此後住世,如果四載,則為乘願再來之大勢至無疑。今也四載,果端坐而化矣。聞訊之下,不禁淚如泉湧。自恨善根淺薄,覿面錯過。疑乃學道之障,今始信及先生語。芳知過矣!(下略)

信芳頂禮  

廿九年十二月八日   

按:楊信芳女士之奇夢,時在民國廿五年上海覺園舉行丙子護國息災法會期間,或此之前。大師逝後,陳無我(陳法香)及陳海量等編輯之《永思集》中亦收入楊信芳女士此紀夢一文,後並附有《覺有情》編者按語。今將此文及覺刊編者按語錄之於後。

紀夢悼印光大師    楊信芳

余十八歲時,肆業上海女子中學,有同學張孝娟女士住西門路潤安里,與余交誼最深。其母張太太雅愛余,以親女視我,故我亦以阿母稱之,放學歸來,輒膳宿於張家,習以為常。民國廿五年國曆十一月廿三日夜,余宿張家,與孝娟共榻。中宵睡去,遙見觀音大士立小島上,環島皆海,水天一色。大士身長丈許,瓔珞莊嚴,手持淨瓶,如世所繪。余則在一葉扁舟中。舟駛近島,大士招手告余曰:「大勢至菩薩現在上海教化眾生。汝何昏迷,不去聞法?」余無以答。大士又曰:「印光老和尚是大勢至化身,四年後化緣畢矣!」言訖而隱。忽駭浪滔天,舟幾覆。余大呼救命,孝娟推余醒曰:「信芳,汝其魘耶?」余告以夢,相與一笑。翌晨,以夢告張太太,並問有否菩薩名大勢至,有和尚名印光者?張太太固信佛,驚曰:「大勢至乃西方極樂世界之菩薩。印光和尚之名,昔曾聞諸孝娟之父,云是普陀山得道高僧。」余問:「印光和尚今在上海耶?」張太太曰:「不知」余為之悶悶。次日讀《申報》,見登有丙子護國息災法會通告。乃知上海聞人請印光和尚來滬,在覺園主持法會。奇哉此夢!三人驚詫不己。乃與張太太母女同赴覺園,聽印光大師說法,三人同皈依焉。余蒙賜法名「慧芳」,張太太「慧範」,孝娟「慧英」。愧余孽障深重,未能精進,今則攜男抱女,終朝碌碌,業益荒蕪矣。昨得蘇友書,云印光大師己坐化於靈巖山。嗟夫!大師逝矣!化緣四年,竟符昔夢。余與大師有一段香火因緣,不可無詞。垂淚走筆,語不成文。寄上海《覺有情》半月刊發表,藉志余哀,南無大勢至菩薩。

二十九年十二月七日楊信芳記   

《覺有情》編者按:楊女士記中有「四年後化緣畢」之語,嘗疑曷弗早日發表,而必俟諸大師西歸之日始布於世。追閱女士「致施君」書,乃知其曾遭大師呵斥,不許告人也。是夢之奇,在於未聞佛法之女生,且不知有大勢至與印光和尚之名。女士感是夢,善根自不凡。不有是夢,孰知無邊光之悲願哉!

圓瑛大師曾於印老逝後作紀念詩亦提及此事:

乘願再來勢至身,圓通念佛訓群倫。

風光本地無他術,聲教當年自有真。

留窣堵波成永憶,弘摩訶衍顯深因。

淪桑歷劫渾無住,長葆心蓮惜古春。

余誦楊信芳兩文,低迴久久,屢欲有所抒言而不能筆之於紙,幾亦疑己此時此身於夢中,敬成四句附記於次:

一葉扁舟在娑婆,風濤駭浪驚險多。

接引猶有文鈔在,豈肯當面輕錯過。

(五)見《永思集續編》紀念文十六朱壽觀云:

「旋於廿五年七月望日,我鎮啟建佛七法會五十日,予亦參加念佛。次二月,承師葉居士攝引,往蘇州報國寺參叩,皈依師尊,賜名『智持』。蒙殷殷教示以孝親教子,吃素念佛。慈悲言貌,永鐫心腑。逢塔院落成。謹述信佛因緣,以作紀念。弟子朱壽觀頂禮謹述。」

(六)見《三編》卷三第七五一頁。

(七)見《三編》卷一第一二九頁。

按:此函後附有《文鈔三編》編輯羅鴻濤氏於民國三十二年(一九四三)所作之題識,轉述王薳居士關於大師為名畫師張善子所畜虎兒授三皈依,說法賜名之故事。

復許煥文居士書二

賑資己交上海捐資處,今將收據寄回。光老矣!旦夕將死,何有精神辦此大事!然光自民七年至今,所流通各經書,皆為預息災禍之急務,但不遂捐賑之隧耳。汝之所說,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光自出家以來,發願不住持寺廟,不剃度徒弟,不入各社會。自民七以來,各處慈善團體將捐冊寄一或十至數十者,皆將原冊掛號寄回。隨我之力,另寄若干(不書於冊,以免此冊無用),每年均在一千以上。若再倡募,不至勞死不能也。光無寺廟,無徒弟,所有(見親)施,隨來隨用,絕不向人開化緣口。以僧多化緣,光不願與彼同。縱謂光無慈悲,亦所不計。期免無知之人謂光藉此以求利耳。

所言張某之虎,乃從小養的,豈是有道以伏之乎!彼善畫虎,故屢養虎。養一虎己死,前年又買得一始生小虎,日須以牛肉喂之,一年當吃二隻多牛。乃玩物喪志,又令虎吃牛,實造殺業,何足稱述!光謂其友曰:宜勸彼以素食喂之,勿令吃牛。又彼日日畫虎撫虎,恐來生托質虎身,則可憐矣!是日其人與其兒女並一狗同來,狗尚欺虎,其兒女均可撫虎。去年來時,尚不及一歲,己很不小,來時提一洋鐵罐,有時不聽招呼,則將罐口向之。則便順從。蓋以其口大,恐吃它故。光一向不喜瞎張羅,故於放從小養之虎,完全不介意。若是以道德所伏者,尚可稱述。此絕無稱述之價值,何得無事生事!(民廿六五月十六日)(羅按):王薳居士「予與印光大師之因緣」篇曰:「亡友張善之,畜一虎,在網獅園。予偶言於師,師以野性難馴,終恐殺人。予以皈依請,師首肯。仍偕善子曳虎師前,為說三皈,並賜法名『格心』。自是虎遂柔伏,未幾化去,亦一異緣也。」陳海量居士於此文加按語云:「善子擅畫虎,畜一虎自娛。師見之曰:『此虎凶心尚在,當慎之。』皈依未久,虎斃。殆仗大師慈力加被,己脫畜生道歟?」大約當日煥友居士遠道亦聞有此說,故具書大師而詢之。而大師之答書老實開示,絲毫無自矜之意。大師之一生以不要學大派頭為主旨,觀於此書而益信。

民卅二年十一月十六日羅鴻濤敬記   

(八見)《永思集‧我之紀念印光大師》。

(九)見《永思集‧印光大師畫像記》。

余於二十六年四月初一日,恭迓范古農老居士蒞湖講《阿彌陀經》。法緣殊勝,人多座少,皆恭立兩廊,靜聆法音。至佛誕日功德圓滿後,乃請范老居士介紹同赴蘇報國寺,請大師傳授五戒,始得瞻禮慈容。言談舉止,與二次夢中所見無異。當在畫像時,覺兩手太肥大,屢思修改,終以欲符夢境而未果,是時留意注視我師兩手,果與夢見無異,不禁欣喜之至,總觀上來各諭,足見大師之慈懷謙德,識周慮遠。其所以用種種善巧方便啟迪余者,可謂至矣,盡矣!蔑以加矣!所謂「若一味向外事上用心,恐於了生死一著子弄得難以成就」。深長思之,慈悲引導,無微不至矣。其垂戒之殷,慮患之周,實令余感激涕零,終身不能忘也。是為記。    庚辰臘月十五日

(十)見注(九)。

(十一)見《永思集‧恭述本師德惠》。

(十二)見《三編》卷一第一三八頁。

按:大師告誡何氏:「今人每務虛名,不修實行,此是學佛之一大障礙。若不作假,則一滴雨一滴濕,作假則如夢中吃飯,無益枵腹。」語詞犀利深刻!

(十三)見《三編》卷二第五三三頁。

(十四)見《三編》卷一第二一0頁。

復甯德晉居士書十七

何得說許多空套子話!此種虛浮習氣,非學道人所宜,況於師前說之更為不宜。曰人以豺虎之心,欲吞我國,吾國許多人私受日人之賄,為彼作走狗,致彼之凶勢益大,使無人為彼用,決不至有如此之橫蠻也。蘇州日有飛機三五隻經過,初曾炸過幾處,近來但經過而已。蘇人逃去十程之七。然逃之外邊,其苦更甚;不逃者,尚安樂些。光老矣!一步不能移動。不該死,總不會死,該死則寧受炸死,不以遷移而受此種冤枉苦。

毒乳殺兒,比打胎溺女為多多。惜從古名醫均未言及。不知者均歸咎於命,而不知其非命也。凡女人氣性大者,其兒女多死(生大氣則死),縱不死,亦多病(小氣則病)。女子從小就要習其柔和,則終身受福多矣。否則不但自己多病,兒女多死多病,家道不和,以致衰禍日現,此實立家立國之基本也。

又現今戰事酷烈之極,為從來所未有。以後兇器愈精妙,人民愈難生活。無論老幼男女,均當念佛求生西方,庶不至生生世世受此苛虐。現在國難甚劇,凡一切人,均當一心念南無觀世音菩薩,以祈戰事速息,人各安生。

光於六月廿八,以所作「普勸全球同胞同念觀音聖號」之廣告,寄上海新聞報、申報館,令各登十天。七月初八開仗,報雖出而發送難周。又令漕河涇習勤所印七寸見方單張五十萬,郵寄各省佛教機關,以戰事停印。此文不獨為戰事,平靖後不妨再印。《達生編》後所附,當於平靖後相機而辦。戰事未息,事事不能進行。勸念觀音廣告,於報裁寄一分,祈展轉普告大眾,則利益大矣。

(十五)見《三編》卷二第三二四頁。

按:此函乃概述山西五臺山碧山寺子孫與五臺山廣濟茅蓬諸僧人糾紛之事。碧山寺子孫喝酒吃肉,茅蓬諸僧成年修持,兩相對照,前者殊覺難堪,小人之恥於獨為小人也。遂賄通五臺山區長、縣長,勾結一氣,欲將廣濟茅蓬僧人趕逐下山,且反誣譭謗茅蓬僧眾惡於本山寺僧十倍,竟連山西省主席趙次隴及閻錫山等亦信以為真,其時著名佛教居士胡子笏亦正在五臺山,也無法可設,只得陪同廣濟茅蓬之廣慧和尚同來見印光大師,將事實真相一一說明。大師一面令茅蓬僧禱念文殊師利菩薩,一面委屬台林逸(山西省駐京辦事處主任)與趙次隴疏通解釋。遂得趙氏之調停,處置妥當,始成一個文殊菩薩清淨道場。其後大師又請滬上聶雲台、王一亭、屈文六諸居士代為料理緣簿等善後事宜。此本一不易為之之大好事,而上海佛學新聞會、佛學新聞報社卻有人污蔑、造謠中傷此事。遂使大師不勝憤慨,而有「人心之險,險於春冰」之歎。

欲瞭解此方面有關情形者,可參閱:

《五台碧山寺由廣濟茅蓬接法成就永為十方常住碑記》

(民國十八年,《續編文鈔》卷下一六七頁)    

圓瑛法師:《清涼芬芳普濟寺十方碑記》

(明暘《圓瑛大師年譜》第二一0頁)   

復無邊居士書一(見《三編》卷二第三二四頁)。

胡子笏(一八七七——一九四三),即胡瑞霖。近代佛教居士,佛教教育家。法名妙觀。原藉湖北黃陂,寄居江陵。曾留學日本,入明治大學學修政治經濟。畢業後歸國,於武漢創「實業獎進會」。一九一八年任福建省省長,旋辭職而去。又為黎元洪聘為總統府顧問。因感人世無常,有為不實,遂萌出世學佛之念。一九一九年,聽太虛說法,有所感觸,遂虔誠皈依三寶,此後即絕意仕途,潛心內典,斷葷茹素,勤修六度,過午不食,數十年如一日,未稍懈怠。一九二三年,太虛創辦武昌佛學院,胡為發起人之一,每年分擔經費四百元。一九二四年,復以鉅資襄助北平慈應寺之藏文學院建立。一九二五年,出席參加日本召開之東亞佛教大會,在會上嚴辭指斥日本政府宣傳的所謂向中國「報恩」,實質是「二十一條」條約。為中國人伸張了民族氣節。一九三三年,因避日寇侵擾,全家遷入五臺山。於是山中閉關,就碧山寺東側築蓮花精舍,作為穴居修行之所。一九三九年,於五臺山顯通寺設立漢藏學院,由其通藏文的三個女兒任教授,培養翻譯人才。一九四一年,赴北京創辦大乘佛教弘化院,前後兩期,受教僧侶百餘人。返五臺山後,復於顯通寺開設藏文研究班。一九四三年秋,於五臺山籌設佛教補習班,專弘戒律。未幾天突然病逝。世壽六十又七。未見其有佛學著述傳世。於創設佛學院培養僧才方面,功不可沒焉。

(十六)見《永思集‧哭師座光公》。

(十七)見《永思集‧大師遺教》。

致徐志一居士書

(二十六年)   

慧章鑒:

念佛之法,各隨機宜,不可執定。然於一切法中,擇其最重要者,莫過於攝耳諦(詳審也)聽。念從心起,聲從口出,音從耳入。行住坐臥,均如是念,如是聽。大聲小聲,心中默念,均如是聽。默念時,心中猶有聲相,非無聲也。《大勢至念佛圓通章》云:「都攝六根,淨念相繼,得三摩地,斯為第一。」念佛時能攝耳諦聽,即都攝六根之法。以心念屬意根,口念屬舌根,耳聽則眼必不他視,鼻必不他嗅,身必不放逸懈怠,故名都攝六根。

攝六根相念,則雜念漸息,以至於無,故名淨念。淨念能常相繼不間斷,便可得念佛三昧。三摩地即三昧之異名,吾人隨分隨力念,雖未能即得三昧,當與三昧相近。切不可看得容易,即欲速得,則或致起諸魔事。得念佛三昧者,現生已入聖位之人也。故須自量。

隨息之法,在《淨土十要》第五。「寶王三昧論」第九,此生他生一念十念門,觀之自知,故不多說。

(十八)見《三編》卷二第四三六頁。

按;此函中指出:「凡種種『寶卷』,皆外道借佛法中一事而瞎造者。《高王經》為大藏所無。」此函乃大師糾正當時佛教教徒中無知識者之若干錯誤觀念。函末有訓誡易思厚之一段文字,頗有意思,錄之如左:

「寺中皈依,若升座說,則未升座前,客堂頂禮知客師,方丈頂禮和尚。和尚上座,跪拜要一小時多。下座,送和尚到方丈,又頂禮。又頂禮站班各師及知客師。汝函祈皈依,頂禮之字都不肯寫。太把皈依三寶事看得輕了!光若不說,光亦罪過,故再說之。」

(丁丑八月十二日)   

此等例子。大師文鈔中數見之。類若情形,閱世深者亦每多察之。此種情形大致有二者。一者,不知規矩,不懂事體(事情之本體)之輕重意義;二者,乃狂妄自大之徒。故大師每每誨人曰:佛法真利益唯有敬、誠者得之。真誠、恭敬是為學佛入門階級也。

(十九)見《三編》卷一第一六0頁。

(廿)見《永思集‧敬賀印光大師往生安養》:

「余亦大師皈依弟子之一。最後一面,在廿六年秋,蘇垣初遭空擊之前。時滬戰己起,蘇垣風聲緊急。乃造報國寺謁師,勸即上山,以避轟炸。師不從,曰:『死生有命,命若當死,避亦無益。』余云:『師日後生西情形,與大眾淨土信仰,關係至巨,師即不為自身安全計,曷不為大眾信仰計乎?』師云:『勿作是言。』旋勸再三,終不肯從,最後,師握余臂曰:『汝放心可矣!』余云:『我非為己不放心,實為師不放心耳。』言時不禁淚下,遂告別。」

(廿一)見《三編》卷一第二一一頁。

(廿二)見《三編》卷一第二一三頁。

(廿三)見《永思集‧行業記》:「二十六年(七十七歲)冬,為時局所迫,蘇垣勢不可住,不得己,順妙真等請,移錫靈巖。」

按:大師移錫靈巖山之時間在一九三七年,民國廿六年冬。然確切之時月日期,後人都無詳明記載。其實大師自己記之甚清楚,是該年夏曆十月初十,見大師文鈔《三編》卷一第一六五頁《復獨山楊慧芳書三》:

「手書備悉,光於前年十月初十,避難於去蘇垣廿餘里之靈巖山寺。今己七十九,旦暮將死。」

(廿四)見《三編》卷二第三三二頁。

復任慧嚴居士書

來函既云學密,其慰。須知學密,身口意持咒,三密相應外,觀相正確,方有相應。若得即身成佛之地位,恐不容易耳。佛法廣大,方便多門。念佛一法,知易行難。若得一心不亂,亦是無上法門。三根普被,帶業往生。前領《淨土十要》,及《一函遍復》,有暇多多閱覽,佛力自力之易難,當可明白。念佛一法,尤其專心無二。若學此學彼,縱將三藏十二部讀得爛熟,仍於生死無關。勸足下一心念佛為隹,如不聽光之說,以後不准來信。

廿六年十二月三日   

(廿五)見《續編》卷上第一二二頁。

按:此函未署年月時間,以信中言及「前年一軍官,係山西繁峙縣人,姓續,以國家不得太平,至中山陵剖腹自殺,被人救未死」等語,又續姓軍官即續范亭,續將軍中山陵剖腹在一九三五年,則此函在一九三七年寫。唯不知「某居士」為何人。函末引用古人名言至為精闢:「力行之君子,得一善言。終身受用不盡,不務躬行,縱讀盡世間書,於己仍無所益,如真龍得一滴水,可以遍雨一世界,泥龍縱泡之水中,也不免喪身之禍。」

(廿六)見中國文史出版社《名僧錄‧回憶印光法師二三事》:「日本帝國主義者入侵中國國土之時。有一天,我們一些青年僧人親眼看到有人領著幾日本軍官來寺內找印光法師談話。最初他們談什麼,我們不知道,但是看得出法師態度嚴肅,有拒絕某事之意。其後,日本軍官拿出日本修訂出版的《大藏經》(它是各種版本中內容較廣泛的一種書)送給靈巖山寺。我們青年僧眾認為是日本人看得起靈巖山寺,才把他們最好的《大正大藏經》送給我們。可是印光法師當即委婉地說:『我們這裏的僧眾都是念經僧人,不是研究經文的僧人,請把你們這麼好的《大藏經》轉送給有關研究人員吧。』就這樣,拒絕了日本軍官的贈送。這件事,喚起了僧眾的民族尊嚴和愛國主義思想,對我個人啟發教育更為深刻,使我至今不忘。」

《大正新修大藏經》日本大正十一年(一九二二年)高楠順次郎博士等發起,十三年創刊,至昭和七年(一九三一年)編印完成,所收異本最富。麗、宋、元、明四藏之外,並對校聖語藏本、宮本、敦煌本、寫本、古佚本,以及各種流通本。後十三函為續編,多收日本著述。共八五函,三0五三本,一一九七0卷,八0六三四頁。每頁分上中下三欄,每欄二十九行,每行約十七字。方冊本,為現代佛教藏經中最為精審、豐富之藏經。故世界各國學者研究佛學亦皆以此為典。

按:大師於此《大正藏》亦頗珍重,一九0五年(光緒三十一年)獲悉日本弘教書院刻印大藏經,乃將自己於北京琉璃廠購得之《揀魔辨異錄》托楊仁山居士寄與日本,請附入藏中。然當此時此際,形格勢異,日軍入寇中華,大師自以淩厲冰操峻嚴拒彼惡魔之饋贈也。

(廿七)見《續編》卷上第八頁。

(廿八)見《續編》卷上第一一0頁。

按:此函大師又述及顯蔭夭亡事,其愛惜、痛悼之情溢於言表,且諄諄告誡遊氏:「須謙卑自牧,勿以聰明驕人。愈學問廣博,愈覺不足,則後來成就,難可測量。」信函之後半部分復又開示淨土法門根本要義,指出:「此法若無宿根,勿道普通人不能了澈,即徹悟自心,深入經藏之出格高人,亦多半不能了澈。......汝且勿以看過為事,當以熟讀深思,方知光言無謬。」大師之愛護遊氏,亦可謂恩澤厚矣。大師逝後十周年,由羅鴻濤編輯,德森、妙真法師及竇存我居士校訂,慧容楷書謄清完成之文鈔《三編》稿本交付上海《弘化》月刊編輯部印刷出版。其時遊氏為《弘化負責人,遷移時日,畏首畏尾,終未將《三編》印行通流,末後竟將手稿退還靈巖山寺了事。此稿本存於山寺藏經樓中,歷劫而獲全璧,塵封四十餘年,「文革」後靈巖山寺方丈明學大和尚偶於藏經樓中檢得,絲毫未損,復商於莆田圓拙老法師。圓老非唯慈悲贊同,且亟力助成,偕同持德法師及數位熱心居士親與其事,遂將《三編》文鈔於一九九0年仲冬,由莆田廣化寺校訂印行流通。古人云:非常之事,必待非常之人,信哉!遊氏心行固不克當此重任,亦無此福報,法緣耳。

(廿九)見《續編》卷上第一九一頁。

(卅)見《續編》卷上第二一六頁。

(卅一)見卷下第一二一頁。

按:《釋門法戒錄》,近代湖南郭涵齋居士編輯、摘錄。

(卅二)見《續編》卷下第二四四頁。

(卅三)見《續編》卷下第二五九頁。

公元一九三八年  戊寅  民國廿七年    七十八歲

在江蘇吳縣木瀆靈巖山寺。

春三月,皈依弟子戴滌塵侍母至寺禮佛謁師。

四月八日,大師授戴母五戒,授戴十戒。是日中午,戴氏於寺設齋供眾。大師書聯以贈,聯曰:「勸親修淨盡儒道,祈眾往生暢佛懷。」(一)

春,無錫佛教淨業社袁德常到寺謁師。大師啟口即問:「城中古觀音堂如何?」袁答以三面被火,唯堂獨存。師頷之。繼而忽大聲叱曰:「你們三聖閣不成功,不要以為沒有因果,你們的因果也不小!」(二)

夏,大師在靈巖山關房聞知報國寺藏經樓發現無數白蟻,乃賜大悲水令灑之,白蟻竟從此絕跡(三)。

七月初八,復張仁本居士書(四)。

九月初四,復費範九居士書(五)。

九月中旬,與皈依弟子戴滌塵居士合攝一影(六)。

十月十三,復嚴文朴居士書(七)。

十月十四,復倪文卿居士書(八)。

冬,因慧三法師(當時尚未出家)再三要求,遂介紹到上海皈依天臺宗大德興慈老法師,並在其臨行時囑咐說:「你既真心出家,要跟有道德的師父才好。興慈法師是一位有道德的和尚,你要好好的跟他學。」(九)

除夕,復張覺明居士書二(十)。

皈依弟子王薳到靈巖山寺謁師,師勖謂:「劫中惟一心恭敬念觀音菩薩。」余不多語。同攝影一幀(十一)。

皈依弟子嚴德彬作書函求大師,為其亡父周屏及母、亡妹志先、亡弟德潛作幽冥戒。大師復函納受,允許九月望日夜七點鐘說戒(十二)。

大師復函開示嚴德彬曰:「汝欲弘揚淨土,報父母恩,何只吃三年素?不知近多年之殺劫,皆日殺生食肉而起,汝欲為一切人說淨土法門,自己尚不斷肉食,則人亦將效法吃肉矣!」(十三)。

皈依弟子彭孟庵父子避亂靈巖。一日,彭氏與同舍郎某因小事不睦,生意氣,為大師所知,即喚其至,從容教訓之,誡以「忍」為做人之道。大師自述童年故事,闡明強弱互為轉化之深奧蘊理,並作「人字發隱」一文為箴(十四)。

復崔智淳居士書(十五)。

復竇知睿居士書(十六)。

復宋慧湛居士書(十七)。

作《正學啟蒙三字頌遊注》序(十八)。

作《歷朝名畫觀音聖像珂羅版印流通》序(十九)。

作《靈巖山寺專修淨土道場念誦儀規》序(廿)。

作《靈巖山寺念誦儀規》題辭(廿一)。

作《靈巖山寺啟建四眾普同塔碑記》(廿二)。

作《淨土宗祖堂贊》(廿三)。

作《家庭教育為天下太平之根本發隱》(廿四)。

作《人字發隱》(廿五)。

作《學醫發隱》(廿六)。

作《福州佛學圖書館緣起》(廿七)。

作《免難軼聞》(廿八)。

作《勸修念佛法門序》(廿九)。

(一)見《永思集‧印光大師恩德追記》。

(二)見《紀念文集‧大師與無錫之三聖閣》:「又以蘇錫交通之便,赴蘇皈依印公者日漸眾多,諸弟子結集修持,遂有無錫佛教淨業社之成立。惟社址初無定所,諸多障礙。乃蒙印師指導,積極興建『西方三聖閣』在事變前因緣未熟,未能成就。民國二十七年春,德常赴靈巖訪師,師啟口即問:『城中古觀音堂如何?』答以三面被火,唯堂獨存,師頷之(該堂門前開肉莊,後由印公面囑奏效魯老居士,迫令停業)。繼而忽大聲叱曰:『你們三聖閣不成功,不要以為沒有因果,你們的因果也不小!』(當時三聖閣如成就,印師本指定德森法師常住指導)歸而自懺,係不去懷。茲逢大師生西四周,三聖閣機緣成熟,早得丁仲祐老居士將公園對面基屋,慨助本淨業社為社址,因而重新議建三聖閣。未及一載,莊嚴道場,完全成就。」

(三)見《永思集‧行業記》。

(四)見《三編》卷三第七三八頁。

(五)見《三編》卷三第七二三頁。

(六)見注(一)。

(七)見《三編》卷一第一五0頁。

(八)見《三編》卷二第三七八頁。

(九)見《永思集‧印光大師許我出家》:「印光大師是素不主張人出家的,因我再三的要求,才特別允許了,並且還替我擇定了一位剃度恩師──天臺宗大德興慈老法師。他說:『你既真心出家,要跟有道德的師父才好。興慈法師是一位有道有德的和尚,你要好好跟他學。』說這話是在二十七年冬天。」

(十)見《續編》卷上第二二四頁。

(十一)見《永思集‧予與印光大師因緣》:「民廿七,予甫抵滬,轉蘇謁師。師勖謂:『劫中唯一心念觀世音菩薩。』余不多語,同拍一照。不意別後竟成永寂,能不痛耶!」

(十二)見《紀念文集‧三周紀念話師恩》。

(十三)見注(十二)。

(十四)見《永思集‧印光大師軼事二》:「丁丑變後,避難靈巖。其時兒子兆農,法名開本,未離膝下一步。一日,與同舍郎某,因小事生意氣,為師所知,即呼開本,從容教訓曰:『爾年己不小了!應學做人之道。忍之一字,爾曾聞乎?憶吾童時,或年不爾若。吾家聚族而居,每值秋獲畢,村中必演戲酬神,舊例也。一日戲未開羅,予攜一椅,置台前數十武之居中地點,擬坐而聽。村中同姓某,粗而暴,向予厲聲曰:「此椅誰置?」予答曰:「我。」語聲未絕,彼即摑我兩耳光,將椅拋去數尺外。予登時頭痛欲昏,眼花亂燦,忍痛吞聲,不敢聞於父母,恐父母愛子心切,釀成口角也。從此益知自勵,不敢稍有疏忽。越數年長成,薄得村眾垂青,暴者遇吾於途,迎而笑曰:『請至吾家坐。』予亦一笑,諾之。此事生平未嘗告人知,予固示弱,弱亦無妨!望爾學吾之弱,不可以新名詞之競爭二字,奉為神聖不可侵犯也。旋復蒙作『人字發隱』一文以誡之。師之慈悲固為天下人所共見。師生平隱德頗多,而不與人言。師今往矣!謹錄此一席訓話,公諸天下,亦即師軼事之一也。弟子慧健敬述。」

(十五)見《續編》卷上第一七六頁。

(十六)見《續編》卷上第一七八頁。(智睿原名聯芳)

(十七)見《續編》卷上第二六0頁

(十八)見《續編》卷下第六十一頁。

(十九)見《續編》卷下第一0三頁。

(廿)見《續編》卷下第一一0頁。

按:此五條規約乃靈巖山寺淨土道場立基之根本。當今之世,欲使佛日增輝,叢林隆盛,亦唯依此一途而已。

《靈巖山寺專修淨土道場念誦儀規》序(見《續編》卷下第一一0頁)

《靈巖山寺念誦儀規》題辭

一切佛經及闡揚佛法諸書,無不令人趨吉避凶,改過遷善。明三世之因果,識本具之佛性;出生死之苦海,生極樂之蓮邦。

讀者必須生感恩心,作難遭想。淨手潔案,主敬存誠。如面佛天,如臨師保,則無邊利益,自可親得。若肆無忌憚,任意褻瀆,及固執管見,妄生詆毀,則罪過彌天,苦報無盡。奉勸世人,當遠罪求益,離苦得樂也。

按:此原函後未署年月日期。今與《續編》中之《靈巖山念誦儀規序》姑並錄於此,文雖簡短,至為重要。

(廿二)見《續編》卷下第一七一頁。

靈巖山啟建四眾普同塔碑記

人生世間,直同幻化,縱壽百年,亦彈指頃。其生也,隨夙因而來;其死也,隨現因而去。雖具常住不變,寂照圓融之佛性,由迷而未悟,反承此佛性功德之力,起惑造業,輪迴六道,豈不大可哀哉!如來愍之,於其生時,令修淨行,期其返迷歸悟,返妄歸真,以復本具之佛性。於其死後,焚化屍體,為示六塵無體,五蘊皆空,親證常住之妙心耳。

西域葬法有四:(一)水漂。投諸江河,以餧魚鱉也。(二),火焚。火焚其屍,冀破我執也。(三)土埋。穴土掩藏,俾無暴露也。吾國皆主土埋,然淪桑互變,地路屢變,掘墓暴骨,極為慘傷。(四)施林。置之林間,俾鳥獸食也。

自佛法東來,僧皆火化。而唐宋崇信佛法之高人達士每用此法。以佛法重神識,唯恐耽著身軀不得解脫。焚之則知此不是我,而不復耽著。又為誦經念佛,期證法身。儒教重形跡,其神識之升降,絕不致意,而厚其棺槨,以冀常不變壞。現今全國開通火汽車路,拙出之無主骨骸,不勝其多,慘不忍視。知識高者,皆欲改革葬法。常州天寧寺有四眾普同塔,係開一大穴,中作四隔,於上塔四面各洞戶。凡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以各骨袋投諸穴中。去春靈巖寺造此塔,仿其法而變通之,作普通、特別兩種。普通者,其塔下開四穴,上豎四塔,是何眾骨,由何眾塔背洞口,將骨袋投入。特別者,上建西方三聖佛龕,後作小龕,供入塔者牌位。下用水泥作地室,分東西兩序。每序四弄,每弄對面兩向,每向六格,每格若干號,共計一千三百九十九號。龕室分為四部,一比丘,二比丘尼,三優婆塞,四優婆夷。化者之骨,裝瓷壇中,由佛龕下入室安置。若預先納費報名,訂安某格某號者,無論何時入塔,皆依所訂而安。否則先入者在前,次入者在後。上蓋五間大屋,正中三間佛龕,下即特別制塔。龕後東西四塔,即普通制塔。兩邊兩間,為香燈、司水及年老不能隨眾者所住。長年專一念佛,俾亡者常聞佛號,蓮品高升。存者痛念無常,急求往生。冥陽兩利,同沐契理契機之深恩;見聞發心,共修心作心是之妙道。庶博地凡夫,仗佛力而超凡入聖;既預海會,即此生而斷惑證真,實了生死之最勝因緣,亦壽終後之極善歸宿也。頌曰;淨土大法門,十方佛共讚,存亡勤修持,速得登覺岸。

(廿三)見《續編》卷下第一八五頁。

(廿四)見《續編》卷下第二0四頁。

「世亂極矣!人各望治,不知其本,望亦徒勞。其本所在,急宜知之。家庭母教,乃是賢才蔚起、天下太平之根本。不於此講求,治何可得乎?母教第一是胎教,胎教乃教於稟質之初。凡女人受孕之後,務必居心動念行事,唯誠唯謹,一舉一動,不失於正。......

(廿五)見《續編》卷第二一一頁。

人字發隱(民二十七年為一弟子說)

人為猓蟲之長,身不過數尺,壽不過數旬,竟與高厚悠久莫測之天地並稱三才,其義何屬?

須知才者,德能之稱。天以普覆萬物、生成化育為德能。地以普載萬物、含養滋培為德能。人以讚天地之化育,繼往聖、開來學為德能,設無人之德能,則天地之德能猶有所憾。由得人參讚繼開之德能,俾天地之德能,圓滿充足,豎窮三際,橫遍十方。人與天地並稱三才者,此也。

人之德能,大端有四:人者,仁也。仁慈惻隱,自利利他,故名為人。人者,忍也。忍勞忍苦,擔當柱地撐天之事,故名為人。人者,任也。力任孝、悌、忠、信、禮、義、廉、恥之八德,俾無歉缺,故名為人(此八事,匹夫匹婦皆能為之。此乃參讚化育、繼往開來、撐住天地之大事。若一疏忽,或亡一二,或八字俱亡。則成冒名之偽人,非與天地並稱三才之真人矣。若能類推,則希聖希賢學佛學祖,有餘裕矣)。人者,盡也。盡儒教倫常之道以敦倫,盡佛教心性之道以證心,故名為人。

人之義,大矣哉!願一切同倫,各各擔荷人之四義,豈獨吾國之幸,實天下萬國之深幸也。或曰:「汝作此說,汝能一一無憾否?」答曰:「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悲我之一一有憾,冀一切同倫一一無憾,以免一一同倫臨壽終時,猶有如我無窮之深悲也。君不見《未曾有因緣經》,野幹說法,天帝釋拜聽乎?使盡大地人皆為天帝釋,亦不至不許野幹開口,君何得固執人我相而責我乎?我知過矣!後不再說。」

按:《未曾有因緣經》,即《佛說未曾有因緣經》,南北朝(蕭齊)曇景譯,兩卷。

此文乃大師為彭孟庵之子所作之開示。見前注(十四)。

(廿六)見《續編》卷下第二一三頁。

學醫發隱(民二十七年為弟子朱清泰說)

佛為大醫王,普治眾生身心生死等病。然生死大病,由心而起,故先以治心病為前導。果能依法修持,則身病即可隨之而愈。身病有三:一、宿業;二、內傷;三、外感;此三種病,唯宿業難治。......

(廿七)見《續編》卷下第二五三頁。

(廿八)見《三編》卷四第一0四八頁。

按:此文乃大師書示弟子慧健(彭孟庵——夢庵)之一紙簡翰。大師畢生不談神通,不喜言及神奇之事,以免紛擾一心念佛之正念。然以其持戒之精嚴,定力之深厚,慧目如電,於佛法顯現不可思議之神通力量固視之平常當然也。

免難軼聞

此女人命不該死,故坐於汽車之外。及車墮下河正下時,揚於其岸,故衣絕未濕,蓋佛天鬼神,於坐車時己為救之之法於前矣,想必如是。

又,民十幾年,潘對鳧重修濟南淨居寺,開光唱戲,來客甚多。一人領一小孩,在井邊看,小孩墮下井,立使人下井撈,水面無一物,用竿子遍井底攪,亦無一物。其人回家,則小孩在家裏睡,如癡如呆,衣服盡濕。問何以到家,云不知。因刻一碑,蓋一亭,名其井為聖井,拓之寄光。光送真師,真師裱而掛於太平寺大殿下客堂。此致夢庵,猜猜此夢。

附:慧健居士(即夢庵)題識

民廿七年,避地甌江度歲。臘底有青田至金華公路汽車一輛,晚開出,隔麗水數十里之荒野江邊,司機不慎,車墜江中。乘客四十餘人,均遭滅頂。翌日黎明前往營救時,有一婦人,年約三十左右,坐江岸道旁,如醉如癡,詢以何來,答言昨暮乘車至此。問以全車遇險,爾何無恙?對曰:「不知」質以當時情況,亦不了了。連日兩處新聞披露,莫不咄咄歎奇。還山後,曾以此一段新聞備告師尊,當時亦只互相驚異。予歸寮舍,後師飭侍役持此字條見示。看後挾書中,亦未重視也。公今往矣!用待檢出,以待裝池。殘零隻字,片羽吉光,曾憶某記戴有保存有王右軍沽酒數斤之字條,異常珍貴,則吾師此紙之價值,不待他年評定也。

庚辰除夕前二日敬識,辛己花朝後數日,書於靈巖山寺之養心室中。

甲午十月廿二日,奉妙真上人示,敬謹錄書。弟子慧健,時年七十有七。

(慧健為夢庵法名)

按:大師此則字條之彌可珍貴者,在其以簡潔質樸之語言文字平直記敘昔日民國十幾年時,濟南淨居寺開光之日,小孩墜井安然不死之奇事、軼事,而又不加任何評論修飾。無窮深意盡寓於不言之中,洋溢於字條之外。「蓋佛天鬼神,於坐車時己為救之之法於前矣」一句,包蘊世間古往今來一切種種不可思議之現象故事之解釋。因果之說明至為複雜、深奧,因果之顯示甚是簡單明白。吾人固不必憾歎人心難測、吉凶難蔔,固無須測、無須蔔也。苟測而預知之,亦無非證驗因果耳。吾人但當自箴,自己一言一行、起心動念之際,佛天鬼神早己知之,所謂舉頭三尺有神明也。佛法即是心法,不欺己心即不敢欺佛也,佛能護佑之。否則,乃定業難轉也,豈災厄之未能先知,亦大數之前定難逃也。余自懺悔障深業重,不敢妄祈佛天鬼神呵佑避劫,唯時時刻刻誡以莫忘於臨終急厄中以求佛接引往生淨土焉。了矣!了矣!一了百了。觀夫慧健居士當日得此字條,初則「看後挾書中,亦未重視」;後則以王右軍沽酒之字條相喻,僅作文獻墨寶之價值視之,非似有悟道之語也。惜哉夢庵!終未能猜透猜破此夢。然其鄭重保存大師此則手諭,後附識記其始末經過,時間地點亦載錄詳明,其亦大有功德於後世焉。

(廿九)見《續編》卷下第一三九頁。

公元一九三九年  己卯  民國二十八年    七十九歲

在蘇州靈巖山寺。

正月,復張覺明女居士書十(一)

正月二十六日,復張覺明書十一(二)

正月廿八,復張佩芬、慕蘭居士書(三)

二月初二,復章以銓居士書二(四)

二月初三,復慧基、慧敏女居士書(五)。

二月十二,復張覺明女居士書七(六)。

三月十五,復獨山楊慧芳居士書三(七)。

春,皈依弟子戴滌塵居家中新建佛堂落成,大師賜書匾額命名為「純一佛堂」。並賜聯曰:「五蘊皆空、一法不立。」且誡戴曰:「今後須專心念佛,純一無二,諸惡莫作,眾善奉行(八)。

春,皈依弟子陸淨善偕馬靜良、丁耀宗等至靈巖山拜謁大師,時大師己年近八十,猶自己洗滌衣服,開示學人,親切懇至(九)。

五月十五,復顧宗況居士書(十)

五月十五,復夏壽祺居士書(十一)。

五月二十,復胡慧澈居士書二(十二)

夏,蘇州針灸師王野楓居士由范古農處獲知大師駐錫靈巖,由範函介上書求皈依,大師並復一函(十三)。

孟夏,作《因果實證》序(十四)。

孟夏,作《〈印光法師文鈔續編〉發刊序》(十五)

是年,大師之《續編文鈔》交付印行出版。

秋季,皈依弟子顧德榖居士為某君解釋扶亂事,上書座下,大師賜復一函,且示」格勿「兩字明訓(十六)。

秋,韓覺安居士函求皈依,大師收錄,復函開示(十七)。

七月初二,復胡慧澈居士書三(十八)。

七月初六,復邊無居士書二(十九)。

七月十二,復王慧常居士書一(廿)。

七月二十,復塵空法師書二(廿一)。

八月初七,復獨山楊慧芳居士書四(廿二)。

八月初七,復孫藝民居士書(廿三)。

秋,大師作《香光莊嚴》匾額跋語,並應靈巖山寺監院妙真法師祈請,為山寺香光廳書題「香光莊嚴」四字。今此大師親書之匾額仍完好保存,懸於該寺香光廳(廿四)

季秋,作《靖江佛教居士林緣起》(廿五)。

十一月一日,復邊無居士書三(廿六)。

十一月十二日,復穆宗淨居士書五(廿七)。

冬,十二月初一,慧三法師到靈巖山寺拜謁,以謝大師介紹洪恩,並告訴大師說擬到金山參學。印光大師對其說:「還是到天臺山去,跟你師父興慈法師聽經研教好。」(廿八)。

十二月廿一,復穆宗淨居士書六(廿九)。

冬至前三日,作《〈思歸集〉發刊序》(卅)。

十一月,復圓瑛大師書(卅一)。

十二月,致德森法師書一、書二(卅二)。

十二月,致真達老和尚書(卅三)。

冬,作「自述」三百餘字。先是,外國人某氏至靈巖謁見大師。有所請問,互用筆談,大師遂自述略歷行願(卅四)。

復了凡、冶公書(卅五)。

復真淨居士書(卅六)。

(一)見《三編》卷二第五一四頁。

(二)見《三編》卷二第五一五頁。

(三)見《三編》卷一第一三九頁。

(四)見《三編》卷一第一七二頁。

(五)見《紀念文集‧皈依印光法師靈感紀實》(附本師回示,己卯二月初三奉列)。

復慧基慧敏書

慧基鑒:慧敏宿有慧根,故能一念即得相應。須知學佛之人。當盡己分,必須孝順父母公婆,勸其吃素念佛,求生西方,至於兄弟、姊妹、夫妻、妯娌、兒女、仆使均宜以此相勸。能如是者,方為真佛弟子。法名乃是空名,如上所說,乃是實德。務須實行真為生死,發菩提心,以深信願,念佛求生,及與敦倫盡分,閑邪存誠,諸惡莫作,眾善奉行。自行如是,化他亦然,此即俗修真之一大規範也,祈與彼說之。

光老矣!不得常來信介紹人皈依,以無目力精神應酬也,祈慧察。

按:大師此函《三編》中未收入。

附:皈依印光法師靈感紀實    唐慧敏

戊寅四月,有李居士者來居於比鄰。聞其日夜念佛聲盈耳,心竊慕之。因與其眷屬相識淺,又懼不能驟得良人許可,故遷延未及問津。嗣其夫人來余家,勸念佛極殷勤。余即以告良人,良人歡然許,並囑詣彼請開示。是夜即夢居士授與念珠。次日,在門首見居士說此事,居士即帶余參禮佛像,曉以淨土法門、信願念佛、求生西方大意。並知渠皈依法師為當代高僧印光老人。余受教出,晚即詣彼隨同念佛。此為戊寅九月七日事也。

旋承居士贈經像,勸持月六齋。余即與家設佛案焉。由是顯如禪觀,幽如夢寐,屢見境界。皆以白居士,居士證諸經典,多與符合,切囑不可貪著,須顧正念云。余為習學儀式,仍不時詣彼念佛。聞居士回向發願時,輒稱弟子李慧基,普為四恩三有云云。余因感自己雖人道,尚無法名,曾屢請居士於印老法師處為介紹求皈依。居士許以年關後實行。

頃於月之十六日,晚課方畢,從事操作,係想佛事,心尚未散,仍自念曰:「發願無名,至以為憾。居士雖許介紹,倘為時局關係,或郵訊不通,或印老遷移他處,且年近八旬之人,設己生西,均意中事。果爾,我之皈依無望,是終無名矣!」正傷感際,意中突來「慧敏」二字,幾乎失聲,是人說耶?我說耶?究竟誰說耶?真莫如其所以然而然者。

越日(十八)以語居士。居士曰:「感應之理不爽。」遂將印老小照付余,令余對像焚香皈依,以「慧敏」為師賜法名。並向十方諸佛證明,余敬謹依行。是晚居士邀余同課,課畢,居士向余合掌隨喜曰:「如此皈依,是名真皈依也。」余慶倖無已。從此每課畢禮師,乞求加被,力圖精進。誓此一生,往生淨土。頭可斷,志不可墮。以期不負居士,不負本師,不負諸佛而已。

民國二十七年戊寅臘月十八  淨業弟子唐慧敏述於焦作王封礦區之中福里    同學顧慧基記

本師印公老人,專志淨業,一生梵行,人天敬仰,無待我輩小子稱讚。唐氏善根深厚,發心皈依,蓄誠殆非一日。

本師慈悲廣大,應有如是感應。唯此一大事因緣,未可終嘿。慧基代記其事,並以函告本師。普願眾生皈依,一一皆如唐慧敏者。若有疑而不信,反加詆毀,慧敏當云:信佛即信自心,但取信於佛,無取信於人可也。

上本師書

印公本師和尚法座

今有善女人傅唐氏,自本年九月,經弟子勸發念佛。其根利,一念便不散亂,由是於禪觀夢寐中,屢見境界,以告弟子。弟子證諸經典,多與符合,切囑其不可貪著,以顧正念為主,伊與弟子住比鄰,初為習學儀式,常來參加念佛。其因聞弟子回向發願時,自稱弟子李慧基,普為四恩三有云云。遂感自己雖己入道,尚無法名,曾屢請於弟子向師介紹求皈依。弟子許以年關前後實行,蓋故遲以堅基道心也。頃據伊云「於本月十六日晚課畢,深以發願無名為憾,又念皈依尚不成就,是終無名矣。正自傷感間,意中突來『慧敏』兩字,甚異之」等語。弟子以感應之理不爽,業令恭對師像(此像向為弟子所供)焚香皈依。謹以「慧敏」為師賜法名,並求諸佛證明。慧敏擬另請師像供養。統祈師慈加被。

(六)見《三編》卷二第五一0頁。

(七)見《三編》卷一第一六四頁。

(八)見《永思集‧印光大師恩德追記》,

(九)見《紀念文集‧恩德圓寂四周紀念感懷》。

「憶已卯春,偕馬君靜良、丁君耀宗叩謁師於靈巖,瞻仰慈容,深生孺慕。時師世壽己八十矣,猶自己洗滌衣服,開示學人,親切懇至。問余何年皈依?素食幾年?家有何人?是否念佛?教余拜佛須至誠恭敬,如面金容,安祥舒徐,攝心屏息。師自拜佛,令我等觀。雖父母教子,不能如此周致也。以師高年碩德,對於我等一視同仁,平等看待,其慈悲接引,樂何如乎!」

(十)見《三編》卷一第一五六頁。

(十一)見《三編》卷一第一五六頁。

按:此函中大師重又提及有關惡乳傷兒之誡。哺乳期之婦女,若心懷嗔忿怨毒,或生氣,若此時以奶喂兒,兒食此奶,中毒不死亦必病,危險之至。大師且言:「餵奶時生極大氣,兒吃奶時即死,不極大,則半天一天死,無一不死者。小氣雖不死,必病,無一不病者。若連一、二三日生氣,則兒之毒屢積屢大,亦難不死。此吾國古今名醫、神醫均未言及者。余昔曾聞一名醫醫案,有一數月嬰兒酣睡不醒,延此名醫診之,脈象絲毫無病,唯酣睡而已。乃私叩其乳母曰:「得無有飲酒乎?」乳媼實言之曰:「數日前主母生辰,賜以佳釀,飲之,即哺兒乳焉。」名醫乃以醒酒之劑治兒愈。此猶未言及生氣嗔恨之毒乳可殺兒致死也。科學日趨先進,歐美科學家己有實驗證明:人之毒念凝聚極濃時,即可致人於死命。

信末附言數句,堅拒為其自己舉行祝壽禮。且云:「我寧受斬頭之刑,不願聞祝壽之名。」此語後於次年「復章緣淨書」中再又重申,矢志不移也。

(十二)見《三編》卷一第一五一頁。

按:江易園皈依諦老、印老後,早期於弘揚淨土法門頗為盡力,亦頗得大師之嘉許。其晚年迷信乩壇,沈酣於扶亂,將乩語作聖旨,熱中此道之至。大師此函即是針對此而予以批判、指斥。且獨具慧眼看出其為乩壇所迷之根本一點,即是「好譽」,「被乩語讚歎得頭腦己昏」,「喪心病狂,真偽邪正不分」。江氏此後仍未能幡然醒悟悔改。大師對其之批評亦隨之逐步升級。此函末另附之一段開示,乃大師鑒於江氏原為一虔誠正信之佛弟子,竟為乩壇所迷,不能念佛到底,深有憾惜,以之引出之深刻教訓結論也。

復胡慧徹居士書二(《三編》卷一第一五一頁)

(十三)見《永思集續編‧紀念文(八)》:

竊念不慧以書畫因緣,信向佛乘,而修淨土。私淑吾師德澤,苦無機緣承事,非一日矣。民國廿八年夏,始從范老居士古農處詢知師住靈巖,並承範公函介,蒙師攝受,大慰生平,歡喜無量,惟有憾於時艱道阻,未奉耳提面命。庸詎知未及一載,吾師竟頓息化緣,遽爾西歸,令我終身不獲親承供養哉!福薄緣慳如是耶?所遺手教一通,珍逾拱壁矣!顧皈依八年以來,行持不力,深負師恩。業障深重,彌增慚愧。茲值吾師舍利歸塔,恭敬陳辭,蓋紀其實,以志師德永久,並以自勖云爾。

(十四)見《三編》卷三第七八二頁。

按:因果理論乃佛教義之一重要組成部分,亦是大師宏揚淨土法門、宣教最為著力的幾個方面中之一。今之學者為免涉及封建迷信之嫌,多避而不談,遂致因噎廢食,因果者,宇宙間之根本法則也。《因果實證》,近代永嘉周群錚(周孟由之弟)編輯。

(十五)見《續編》卷上第一頁。

按:大師於己之《文鈔》有相當自信者,以其所說皆取佛經祖語之意也。魯迅夫子論己之文字謂「如魚飲水,冷暖自知」,則大師亦同此感焉。學佛者得此彌可珍貴。

《印光大師文鈔續編》發刊序

淨土法門,其大無外,如天普蓋,似地均擎。無一法不從此法建立,無一人不受此法鈞

陶。

以如來一代所說一切大小乘法,皆隨眾生根性而說,或契理而不能遍契群機,或契機而不能徹契至理。因玆如來出世度生之本懷鬱而不暢,眾生即生了脫之大法卷而未舒。華嚴雖已導歸西方,而人天權乘未聞。諸經亦多略示端倪,而法門綱要未著。由是如來興無緣慈,運同體悲,特於方等會上,說《彌陀》淨土三經。普被三根,全收九界,闡如來成始成終之妙道,示眾生心作心是之洪猷。機理雙契,凡聖齊資,如阿伽陀藥,萬病總治;如十方虛空,萬象總含。普令聖凡,現生成辦道業,大暢如來出世度生本懷。儻如來不說此法,則末世眾生,無一能於現生了生死者。

光宿業深重,受生佛法斷滅之鄉;出世半年,又遭六月閉目之痛。人塾讀書,屢遭盜匪兵戈之擾;稍開知識,復中程朱闢佛之毒。所幸學識全無,不能造生陷阿鼻之業;設或才智等伊,必至作十虛莫容之愆。由此意惡,長嬰病苦,數年直同廢人,一旦始知錯誤,於是出家為僧,冀減罪咎。

宗教理深,無力研究。淨土道大,決志遵行。擬作粥飯自了僧,不做弘法利生夢。三十三歲,至普陀法雨寺,住持化聞和尚知光只會吃飯,別無所能,遂令常作食客,不委一毫事務。二十餘年頗得安樂,經年無一人來訪,無一函見投。宣統三年,上海出《佛學叢報》,高鶴年屢為郵寄。見所載文字多合公道,間有涉政治而稍側重者,竊恐人以此譏誚佛法,因用雲水僧釋常慚之名,寄書祈其秉公立論,勿令美玉生瑕,編輯者並未寓目。後鶴年來山,為說所以,伊給去數稿登報,署常慚名,絕無知者。民國六年,徐蔚如得與其友三信,印五千本,名《印光法師信稿》,送人。七年,搜羅二十餘篇,排於北京,名《印光法師文鈔》,持其書來普陀求歸依,光令歸依諦公。八年,又印《續編》。秋,其母沒於申寓,喪事畢,令商務印書館合初續為一部,作一冊。十二年,光令商務館另排增訂本,作四冊,留板,初次印二萬部。十四年,又令中華書局排增廣本,仍作四冊。此後無論何種文字,概不留稿,一免曠用施主錢財,一免徒剌明人慧眼。十九年掩關蘇報國寺,當家明道師令人偷鈔。二十四年,彼去世,遂止。二十六年,避難靈巖山,鈔者以其稿交當家妙真師,妙師又令於《半月刊》等報鈔錄。光知之,勢不能已,祇好詳校令排,滿彼之願。

光幼失問學,長無所知,文極拙樸,不堪寓目。然其所說,皆取佛經祖語之意,而隨機簡略說之,不敢妄生意見以誤人。又加五十餘年之閱歷,若肯略其文而取其義,不妨作一直指西歸之木標,宜致力於西歸,勇往直前,勿以木標惡劣,並西歸之路程亦不願視,則豎標歸西,兩無所憾矣!又,初編雖印上十萬部,大通家以專說信願念佛,因果報應,敦倫盡分,家庭教育,直是勸世白話文,絕無撥雲見月、開門見山、豁人心目、暢佛本懷之語句,故若浼焉。亦有與光同一根性者,視作妙寶,由玆返迷歸悟、返邪歸正、生敦倫常、沒生極樂者,大有其人焉。

《續編》於《初編》所說外,益「產婦念觀音」、「毒乳殺兒女」,此皆古今高僧醫人所未說者,光則屢屢說之。古人不為良相,必為良醫,以期濟世活人。光以無知無識粥飯僧,由徐慰如一人傳虛,竟致承虛接響之萬人傳實,以為善知識,彼既以訛傳訛,光不妨將錯就錯,教人生有恃怙,死有歸宿,產無厄難,子不橫死,以盡我心,雖有刺於明人慧眼,但以有益於人,無害於世,因隨順明道、妙真二師之意而令其流通,並略述其緣起。知我罪我,所不計也。 民國二十八年己卯孟夏,常慚愧僧釋印光敬撰(年七十九)。

(十六)見《永思集‧追念印光大師贅語》:

「迨至民國廿八年秋季,為某君解釋扶亂事,曾上書座下,辱蒙賜復,示余『格物』二字明訓(見《三編》卷二,四九六頁『復顧德榖書』《年譜》編者注)。嗟乎!師尊妙語,直指真銓,孔聖復起,當無間然。此段釋文較蕅益大師釋格物作唯心識看,更為明顯詳盡。師謂格物致知,雖一字不識之人亦做得到,正與《中庸》言『君子之道費而隱』,『夫婦之愚,可以與知焉』,『夫婦之不肖,可以能行焉』,同一得道之言也。余故曰:師於世出世間學問己由博返約,實現代一法身大士也。嗚呼!導師云亡,固然薄海同悲,念佛報恩,也是心喪之誼。自得吾師往生消息,即集合林友。啟建彌陀佛七,凡七永日,並將師訓余之言,公諸大眾。企諸林友,同生正信,同報師恩,尤願追隨淨土,當侍師尊也。」

按:顧氏此文之後,附有《覺有情》編者按語,引述《增廣》文鈔中大師「復湯昌宏居士書」,說明大師之融通儒學,自有其特到之睿識,非彼濫唱儒佛一貫、冠履並尊之徒可以效顰也。中國數千年儒學源遠流長,大師故於弘揚佛法時,亦兼談儒學,契機契理也。『復顧德榖書』《三編》內未署年月日期,今據《永思集》考得

復顧德榖居士書

孔子以「格物致知」為誠意正心之本。程、朱誤認「物」字為天下事物之「物」,不知此「物」字乃指當人心中不合理之私欲而言,非外物也。以心有不合理之私欲,即其知見便不正,而是是非非均失其當,如人愛妻愛子,其妻子再不好,他總覺得好,以正知為私欲障蔽,而成偏邪。若格去此愛,則此妻與子之不好,自然悉知見矣。格物致知,方能誠意正心,雖一字不識之人亦做得到。若如程、朱以推極吾之知識,窮盡天下事物之理為格物者,乃致知為格物之本,而世之能格物者鮮矣。勿道乎常人做不到,雖聖人也做不到。既無由格物,誠意正心從何而得?而程、朱平常只言正心誠意,不言致知格物,乃以根本為枝末,以枝末為根本,倒行逆施聖人治心、治家、治國平天下之法,致世界之亂無由解決。為國家者,果能心無不合理之私欲,則互相殘殺之根己無,又何由互相殘殺了無止期也?光說此話,不知汝以為然否?如猶不能了了,且請至誠念佛,後來當不以光言為錯謬也。瘧疾將行,光前之治法,治無不愈。現一弟子夢一老人,令書「瘧疾調理丸」五字於白紙條,於未發一點鐘前焚於開水中,服之即愈,以免無知之人遺棄字紙,亦極靈,宜與一切人說之。

(十七)見《紀念文集‧恩師生西三周年紀念感言》:

「己卯秋,函皈恩師,得聆慈教,苦口諄諄,誘導有加。尤以敦倫盡分,閑邪存誠,諸惡莫作,眾善奉行,先作世間好人,仍能進修佛法。」

(十八)見《三編》卷一第一五一頁。

復胡慧徹居士書三

切誡社友勿染易園之癡風,否則便成佛法中之外道,反破壞於佛法,疑誤眾生,了無底止。

易園之下劣,一至如此之極,此光絕料想不到者。其病在好戴高帽子,並想以張謇為菩薩,而不自知其全身墮在糞坑子裏,何可謂清淨香潔也!

當切教兒女知好歹,後來不會以邪為正,以臭為香也。現在國運危岌,天災人禍,相繼而作,宜令一切人同念佛號及觀世音號,以為預防之計。

(民廿八年七月初二日)   

(十九)見《三編》卷二第三二五頁。

(廿)見《三編》卷二第五一九頁。

復王慧常居士書二(略)

按:余與大師諸簡翰中最為愛讀之章,即此篇也。百誦不厭,津津有味。若或有人問余,讀大師三大部《文鈔》之心得,余實無心得可言。吾欲覓吾心之所在,即在大師此則簡翰中之每一字每一句中矣。

(廿一)見《三編》卷一第二十一頁

按:大師稱許塵空纂輯之《蓮宗三種輯要》以及《淨土三字經》兩書為「其法至良,其意至善,簡捷明晰,隨機設化,可謂蓮宗要中之要」,「速即付印流通,以廣宣傳」其弘法之熱誠至此!

(廿二)見《三編》卷一第一六五頁。

(廿三)見《三編》卷一第一六九頁。

按:此函中有大師告以念佛最切要之妙法,且引《楞嚴經》中大勢至菩薩所云「都攝六根......

復孫藝明居士書(略)

(廿四)見《三編》卷四第八九二頁。

香光莊嚴跋語(略)

(廿五)見《三編》卷三第七九六頁。

(廿六)見《三編》卷二第三二六頁。

(廿七)見《三編》卷一第一六一頁。

(廿八)見《永思集‧印光大師許我出家》:「到了二十八年正月,我就將店務家務交與兩弟。因我全家現己信佛,我也素抱獨身,沒有結婚,毫無掛牽。母親也慈許了,真是歡喜之極。二月初八的早晨離開故鄉,到了上海法藏寺。整整的住了八個月,才蒙吾師上興下慈,於次年二月十九觀音菩薩聖誕正式剃度,做了小沙彌。十月初一日到寶華山求具足大戒。至十二月初一日圓戒後,當天就趕到靈巖山拜謁印光大師。

(廿九)見《三編》卷一第一六二頁。

(卅)見《三編》卷三第七五三頁。

(卅一)見明暘《圓瑛大師年譜》第一九五頁。

復圓瑛師書

前日接手書,知事己明,遂返講堂。而且於此危險之中,得大相應功夫,可謂因禍得福。正所謂「不經一番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願從此以後,專以都攝六根、淨念相繼法門為功課,此乃佛陀為三界牢獄中眾生所說之殊勝法門,則其利益唯佛能知。至於光及寺中諸師祈禱,乃吾人本分事,何足稱謝。所彙之款供眾,亦可令大眾深信佛力、法力、眾生心力,三皆不可思議,而各各皆得淨念相繼之功夫,即財施為法施,咸皆感謝也。本欲即復,以有必不可緩之差事,故致今日始復,祈慧察是幸。

印光和南   

按:圓瑛法師與明暘法師師徒因曾於一九三七、一九三八年赴南洋新加坡等地募捐抗日救災資金,回國後於上海圓明講堂突遭日寇逮捕,旋解押至南京日寇憲兵總部審訊,備受迫害。圓瑛師徒從容陳辯,氣節不屈,經社會各方面營救,始得獲釋。此一九三九年(民國廿八年)十月十九至十一月十日事也。印光大師此函原載(佛學半月刊)第一九四期,《三編》中未收入。

(卅二)見《永思集‧大師遺教》(第五六五八頁)

致德森法師書(略)

致德森法師書二(略)

按:此兩函見《三編》卷一第四頁。不署年月日期,而《永思集》中明白載於文題之下。是羅氏之疏忽遺漏也。《三編》中之《致德森法師書二》,為此處之《致德森書一》;《三編》中之《致德森法師書三》,為此之《書二》。又,以此知《致真達老和尚》一函,亦同時在民廿八年所寫。

(卅三)見《三編》卷一第二頁。

致真達老和尚書(略)

(卅四)見《三編》卷一第一頁

大師自述

(民廿八年冬,外國人某氏至靈巖,謁見大師有所請問。

互用筆詼,大師自述略歷行願如下)

經歷:光緒七年出家,八年受戒。十二年往北京紅螺山。十七年移住北京圓廣寺。十九年至浙江普陀山法雨寺,住閑寮,三十餘年不任事。至民十七年有廣東皈依弟子擬請往香港,離普陀,暫住上海太平寺。十八年春擬去,以印書事未果。十九年來蘇州報國寺閉關。廿六年十月避難來靈巖,已滿二年。現已朝不保夕,待死而已。此五十九年之經歷也。一生不與人結社會,即中國佛教會亦無名字列入。

近來動靜:自到靈巖,任何名勝,均不往游。以志期往生,不以名勝介意故。

行事:每日量己之力,念佛並持大悲咒,以為自利利他之據。一生不收一剃度徒弟,不接住一寺。

主義及念佛教義:對一切人,皆以信願念佛、求生西方為勸。無論出家在家,均以各盡各人職分為事。遇父言慈,遇子言孝,兄友弟恭,夫和婦順,主仁僕忠。人無貴賤,均以此告,令一切人先做世間賢人善人,庶可仗佛慈力,超凡入聖,往生西方也。並不與人說做不到之大話,任人謂己為百無一能之粥飯僧,此其大略也。

按:大師此篇《自述》僅三百四十四字。全文簡明清晰,質樸無華,蓋文如其人也。

(卅五)見《三編》卷一第二四七頁。

按;此函未署年月日期。今據大師信中自云:「光己七十九。再過二十日即八十。」以知是函當在民廿八年之冬十一月間也。

(卅六)見《三編》卷二第三四六頁。

按:此函亦無年月日期,信中云:「光己七十有九,再過三十二日則八十矣。」唯未知大師之所謂「再過三十二日」乃指離過年至春節正月初一,抑指離其生日之期,信中有言及雞卵可食否之事。大師明告之曰:「雞卵之食否,聚訟己久,然明理之人,決不以食為是。

公元一九四0年  庚辰  民國二十九年    八十歲

在蘇州吳縣木瀆靈巖山寺。

正月元旦,致廣慧和尚書(一)。

正月,致胡子笏居士書(二)。

二月,復善覺大師書(三)。

二月初二,復郁連昌昆季書(四)。

仲春,丁槃如從真達和尚、德森法師、吳南浦、張慧賢、胡松年、楊欣連、黃照青、李傳書居士等同赴靈巖山寺謁師,居旬餘(五)

三月,皈依弟子李傳書(法名德振)朝山謁師,大師指其鬢溫語曰:「爾鬢蒼蒼矣!」(六)。

三月廿八日,復胡慧徹居士書四(七)。

季春,作「禮念觀世音菩薩求子疏」(八)。

春,復章緣淨居士書一(九)。

四月十二,復理慧才居士書(十)。

六月初,復章緣淨居士書二(十一)。

夏,王智仰居士函求皈依,得妙真法師代復之開示,允收為弟子,並賜法名「智仰」(十二)。

八月初五,復秉初和尚書(十三)。

八月十五,復屈翰南居士書(十四)。

八月十五,(中秋節),杭州屈翰南與其父、其妻,由張居士(名不詳)具疏皈依大師。大師賜法名「慧通」,且諭以須真修實證,不尚文字空談(十五)。

八月廿三,復王慧常居士書二(十六)。

秋季,題「吳江費陂龍靈巖藏經圖偈」(十七)。

復明性大師書(十八)。

冬月十九日,復龍澄澈居士書(十九)。

冬十月廿三,李圓淨居士進謁,廿五日與大師合攝一影留念(廿六日,李與胡子笏居士等下山返滬。)(廿)。

致德森法師書(四)(廿一)。

冬,十月二十七,大師略示微疾(廿二)。

十月二十八日,召集在山全體職事及居士等至關房會談,提議妙真任靈巖山寺住持,眾皆表贊同。二徵大師同意擇定於十月初一為方丈升座(廿三)。

十一月初一,妙真和尚在靈巖山寺升座任住持(廿四)。

初三晚,大師食粥碗許,食畢,語真達法師等曰:「淨土法門,別無奇特,但要懇切至誠,無不蒙佛接引,帶業往生。」此後精神逐漸疲憊,體溫降低。

初四,早一時半,由床起坐云:「念佛見佛,決定生西。」言訖即大聲念佛。二時十五分,索水洗手畢,起立云:「蒙佛接引,我要去了。大家要念佛,要發願,要生西方。」說竟,即移坐椅上,面西端身正坐。三時許,妙真至,大師囑咐其云:「汝要維持道場,弘揚淨土,不要學大派頭。」後不復語,只唇動念佛。延近五時,在大眾念佛聲中安祥西逝(廿五),

(一)見《續編》卷上第二六三頁。

按:此函乃大師臨寂前之一大重要遺教也。函文雖長而不覺其長,娓娓而談,闡述禪淨之理頗為詳明。自五台廣濟茅蓬之緣起,敘及前朝歷史著名禪僧輪迴因果。引證當世篤信淨土、一心至誠念佛、臨終往生瑞相事實,與禪宗諸祖之行持,闡明「開悟」並非了生死,「其去生死尚大遠在」。其眷眷之心,希冀於五臺山文殊道場之地能有全力弘揚淨土念佛法門、大興蓮宗之一日。此函當與「致胡子笏居士書」並看,參閱之。此函中可見大師對於禪宗亦有甚深之研究瞭解,洞明其利弊,故能有如是見解,作如是開示也。

致廣慧和尚書(略)

(二)見《續編》卷上第二七四頁。

致胡子笏居士書(略)

按:胡子笏(一八七七——一九四三),字瑞霖,法名「妙觀」。近代著名佛教居士,詳注見前。

(三)見《續編》卷上第二五九頁。

復善覺大師書(略)

(四)見《三編》卷二第四三二頁。

按:此函乃大師為樊郁氏兄弟講述一因果輪迴故事,以之化導郁父因病中思食肉破戒之念。信末謂:「以七十歲之老人(係指郁父——編者注),長齋多年,尚欲吃肉,何況來生後世,能不造業而仍如今生修持乎?」諄諄誨人,切莫為山九仞,功虧一簣。亦可知真實修行、吃素念佛之確乎不易。修持之持亦有「持久、持恒」之意在焉。然夫長齋經年竟不能持者,其破戒食葷之誘惑力亦大矣哉!可不令人震懍悚然乎?大師曾言:「吃素不難,難於不肯捨貪口腹之心。」(「復崔益榮書」,《三編》卷四第一00二頁)如何捨去貪口腹之心,則因各人之根性不同,而對治之法亦異。苟能契機,無有不能長齋茹素而終身行之若素者也。余早歲學佛,欲淨口茹素,初亦不能持,而於己起一對治之法頗效,遂不妄破戒矣。蓋凡起種種吃葷食肉念頭之際,當即思自己一生以往之大慘傷哀痛之事,至如慈親早逝,形影相吊,則縱有龍肝夙髓陳之於前,亦不能拈箸沾唇矣。世人每有見至愛親朋危厄臨終之際,痛苦萬狀,卒不能救,且願以己身代亦不可得。又如世上之人皆以幼喪父母,中年喪妻,老年喪子,為人生之大不幸、大哀痛事也,若此等事又皆非吾人自能主宰者,而唯區區一吃素不吃魚肉葷腥乃自身能決定作主之事,焉能不痛下決心立志實行乎?佛法信願行三,此為行持之初階,若能持之,則進而可革除一切以往不良習慣、種種習氣。又,佛門弟子之茹素與素食主義亦有其觀念上之區別,佛教教義「慈悲」兩字,則戒殺茹素,慈在其中,悲亦在其中矣。

(五)見《永思集‧詩偈》第二十六,丁槃如作。

(六)見《永思集‧與皈戒本師印光大師之因緣》。

按:李於一九二八年在上海太平寺皈依大師

(七)見《三編》卷一第一五二頁。

(八)見《續編》卷下第二四0頁。

按:文後並附「求子三要」即:(一)。保身節欲。以培先天;(二),敦倫積德,以立福基;(三)胎幼善教,以免隨流。

(九)見《續編》卷上第二七六頁。

按:此函未署年月,以函中自云「今己八十」知之。《續編》中「復章緣淨書」僅一通,《三編》中有三通,且各列順序。大師於函中自云「今己八十,朝不保夕」,堅決不同意章氏在彼地代收皈依弟子。以其道行,閱歷,清楚指出:「人心之變,頃刻不同。光將死之人,豈可留此規矩!」「近來常見本是極好之人,遂變成極壞之人,當光面尚如是,況光死後,誰能令他再變成好人乎?此事光斷斷不承認。」

(十)見《三編》卷二第三七六頁。

(十一)見《三編》卷二第三五一頁。

按:此函文字寥寥無機,僅一百零四字,其反對為己作壽之詞。錚錚有金石之聲。即所謂:「我寧受斬頭之刑,不願聞祝壽之名。」此語己於上年復某書中附帶信末道及,今再重申之。大師於另一信函「復嚴伯放書二」中亦附書拒絕祝壽之事。其言曰:「光一生不與流俗同起倒,什麼八十不八十!有為光言祝壽之者,光不但不領情,且深惡痛絕,以為大辱。祈勿以此為光言,若對光言祝壽者,是視光為流俗矣。又及」大師逝去己五十二寒暑,而今誦此節文字猶凜凜然有生氣,若即見即聞其呵斥之音容焉。

「有飶其香,邦家之光。有椒之馨,胡考之寧。匪且有且,非今斯今,振古如茲。」

此《周頌》「閔予小子」之什也,謹以此志。

又,圓拙法師有「回憶印光法師二三事」記述當時情形:

「(一)印光法師近八十歲那年的十二月廿六日,他召集寺內僧眾道友講話:『聽說眾道友正在為我籌辦八十壽辰祝壽活動。感謝大家一片赤誠好意,不必辦了。因為我個人反對搞祝壽活動。社會上有些人為顯示權勢、擴張勢力而辦壽;也有些人為積助、為揚名而辦壽,他們都把祝壽引為光榮。可是印光以為可恥。』當法師說到『可恥』兩字時,面紅耳赤,聲音洪亮,堂內一片肅穆。我對此事印象最深。幾十年來,我常憶此情此景,深刻感到印光法師無我無私的精神可敬可佩,激勵我奮發自修。」

《名僧錄》,中國文史出版社      第四十二頁。

復章緣淨居士書一(略)

(十二)見《紀念文集‧印公生西二周紀念》。

(十三)見《三編》卷一第二十二頁。

(十四)見《三編》卷一第一二六頁。

按:大師於此函中提及《續編》文鈔中收入當年所寫之「與廣慧和尚書」,乃寫於本年正月元旦,約有五千言,寄往五臺山廣濟茅蓬。自謂此函所語「為從來未有之切實相勸者」。再次告誡後人,要以真修實證為事,切不可學口快活之空談。

(十五)見《永思集》《詩偈》第二十三,屈翰南作。

按:屈氏此紀念詩前有小序一篇,提及其(慧通)於民國十七年於役陝西長安,二十七年回杭,廿九年中秋節與妻沈氏具疏皈依大師座下。蒙大師覆諭,以真修實證不尚文字空談為囑。十月初《續文鈔》出版,大師致函詢問其內地郵寄章程。

(十六)見《三編》卷二第五一九頁。

復王慧常居士書二(略)

(十七)見《三編》卷三第八二三頁。

(十八)見《三編》卷一第十六頁。

按,大師於此函提出:信願三行,為淨土綱要,都攝六根(入手在聽)為念佛秘訣。知此二者,更不須再問人矣。此原函亦未署日期,以信中自述「年雖八十」定之。

(十九)《三編》卷二第四七八頁。

按:此函中大師對龍氏自述:「光一向凡需請書送人,皆照售價出資。一免經手人因光作弊,二可隨意多少,無人敢生嫌意,及光不敢隨意,我出資則兩不相妨。」由此可見大師操行廉潔,持戒之精嚴。不然,弘化社可送之書豈少哉!

(廿)見《永思集》(第二二六頁)《紀念詩文》十三,李圓淨作。

紀念詩文(十三)(錄一)

雲棲法水久無靈,喜復靈巖見淨瓶。

盡分敦倫儒即佛,息災護國語成經。

雙林遠謁歡初續,一葦輕遠夢遂醒。

最後幸留常住相,許儂伴日比金星。(感夢赴木瀆進謁,二十五日合攝一影,距本師坐化生西才一七日。)

又,《永思集》(第二四九頁)《書簡》五,李圓淨。

致《覺有情》月刊陳無我書      李圓淨

無我大德道席:

弟赴蘇前,確曾函告存老,夢中一番情景,不能不去云云。年前入莫干山後,蘇湖遙隔,未見本師幾及十載。此次之夢甚清晰,其中於俯首禮足時,有悲從中來之惑。醒後久久不能成寐。一日得德老赴蘇訊,特托人趕到太平寺,為求代辦通行證。

舊曆十月二十三日啟程赴蘇,抵靈巖己晚。於廿四日早晉謁。嗣悉老法師詔於廿四夜間,在念佛堂說開示。反覆諄諭,幾兩小時,全寺百數十人咸集。老人欣然循滬來諸居士請,與執事諸大德及留寺在家兩眾同攝一影。弟因得侍立,復攝一影,恭掖送歸寮房,旋聞法體不適,早午兩餐未進,心竊慮之。傍晚與胡妙觀居士約於明早離山。入靜室告假請歸。廿六清早,忽見老人來所住東閣,見面便對予低聲說:「今早做一夢,見普陀法雨寺破破爛爛的。」竊念法雨老人何作斯言。叩問起居,說:「今天好了。」訓諭良久,旋頂禮拜別。

返家後,內子數詰旅行後應感愉快,何連日鬱鬱乃爾。余默然。蓋自亦不知其所以然也。至十一月初二,所居滬西被封鎖。是日突接孟居士電話,謂老法師病篤。初四午間復接電告即晨卯時生西之訊。嗚呼!靈山甫別,遂失依憑。可悲痛己!此番在山謁見數次,溫諭有加。而初末兩回,垂訓間聲色俱厲,折攝兼施,深恩難報,弟等己於前日起在圓明講堂起七。承函詢經過,只得陳之。不盡。

圓淨和南 十一月初七日   

(廿一)見《三編》卷一第五頁。

致德森法師書四(略)

(廿二)見《永思集‧行業記》。

(廿三)見(廿二),又,《永思集‧最後訓示》(第五十九頁):「十月二十七日,示微疾,深以靈巖法席久懸為慮。乃於翌午召集班首執事了然、亮普、敬人、惟性諸師等二十餘人,及在寺諸護法吳谷宜、彭孟庵、吳南甫、沈祥麟、楊欣蓮、張德林、薛明念、朱石僧諸居士等,齊至關房、開示靈巖沿革,囑以現在監院,兼代住持妙真師。」

(廿四)見(廿二)。

(廿五)見(廿二)。又,見《永思集‧回憶師尊生西之前夜》:「甲申秋,德常養病靈巖,感光陰逝水,憶念師尊,異常哀悼,屈指於今,忽己四周年矣。回憶師尊生西之前夜,仍照常晚餐,食稀粥。先是,真達和尚、德森法師在榻前問候。師忽云欲食花生米。德師即往庫房取之,時德常在庫房,亦隨去問候。其時茶房即將晚上所需之稀粥等送上。師仍以平時惜物習慣,將花生過粥,連衣而食。真老、德師等勸以病中不宜如此。師頷之,遂自撚去其衣。餐後片刻,自持杖,往解房大解。真老、德師等欲隨侍,被峻拒。令茶房扶持,亦不許。未機,事訖就水,仍如平日態度,按律而行,次弟潔手,一一如法。事畢,就榻安坐,仍與真老、德師等多人暢談念佛求生西方各要旨。大家將欲就寢,師乃照常養息。迨夜半後,於大眾助念、佛聲琅琅之時,自從榻起坐,再移椅上,向西端坐,安然善逝。八十老人如此景象,非平日功夫得力,何由而致?老人西歸,固遂其本願,求仁得仁。蓮池海會多一菩薩,原屬法門慶倖之事。獨惜我等苦惱眾生失此導師,思之終難抑其悲痛。今值四周紀念,特追記此情形,諒亦為未經目睹之諸同門有所樂聞者歟!」

(廿六)見《永思集‧行業記》。

又《永思集‧示寂記》,靈巖山寺護關侍者:

印光大師,今年八十,法體素健。夏曆十月廿七日,為寺中沐浴之期。是日清晨七時許,大師自關房策杖赴浴室,步履稍急,足忽躓,由隨侍人扶回關房。即延吳無生居士診視,毫無損傷。二十八日早起,精神如常,午間亦進飲食。下午一時,大師召集在山全體執事及居士等三十餘人,告眾曰:「靈巖住持,未可久懸。」即以妙師任之。於是選十一月初九日為妙真師升座之期。大師曰:「太遲了!」次改選初四日。大師曰:「亦遲了!」仍復擇初一日。大師曰:「斯可矣。」議定後,進晚餐,即休息。至後夜分,抽解六次,皆溏瀉。二十九日晨,精神少現疲乏。過午即恢復,行動如常。晚食稀粥一碗,且準備翌日親為妙真師送座。入夜安寢。十一月初一日,早起精神甚佳,並討論接座儀式頗詳。由真達老和尚由滬趕至,故送座之事,乃由真老行之。來賓有叩關問疾者,一一與之周旋。是日略進飲食,入晚就寢。初二日早起,精神體力稍有不適。廷王育陽、李卓穎兩居士及本寺昌明師合擬一方。服藥後眠息二三小時。晚來眾為助念,安臥入睡。初三日,早、午均見良好,尚能自己行動,至解房大小淨,便後洗手,佛前禮佛。及在室外向日二次。食粥一碗。入晚,又進粥碗許,食畢對真達老和尚云:「淨土法門,別無奇特。但要懇切至誠,無不蒙佛接引,帶業往生。」說畢,少頃,大便一次,尚不須人扶持。嗣後精神逐漸疲憊。十時後,脈搏微弱,體溫降低。

初四日上午一時三十分。大師由床上起坐云:「念佛見佛,決定生西。」即大聲念佛。二時十五分,大師坐床邊呼水洗手畢,起立云:「蒙阿彌陀佛接引,我要去了。大家要念佛,要發願,要生西方。」說畢即坐椅上。侍者云:「未坐端正。」大師即自行立起,端身正坐,口唇微動念佛。三時許,妙真和尚至。大師吩咐云:「你要維持道場,弘揚淨土,不要學大派頭。」自後即不復言,只唇動念佛而已。延至五時,如入禪定,笑容宛然,在大眾念佛聲中安祥生西矣。直到現在,矗坐如故,面貌如生。

護關侍者謹白   

民國二十九年夏曆十一月初四日下午八時記   

跋一

釋弘法   

印光大師深通內外教典,著作等身,化被中外。本彌陀之宏願,修勢至之法門,以現前一念篤實之修持,卓然自立而廣立一切人等,世人尊之為蓮宗十三祖,是至道隆德,眾所欽敬也。

末學最初奉佛,得一前輩教誨,謂:「學佛貴乎精專,善於擇法,研習佛經注釋及古人論著,須以蕅益大師之前者為可靠,蕅師之後各家所述確當與否,尚未可知。」因茲常以此訓修學,不敢遍閱近代賢哲著述,唯印光大師文鈔始終為作依止,莫能暫捨,而於研習之餘,亦不免偶有存疑。出家後前輩將靈峰中論賜讀,於是晃悟印祖所述,真實可靠,緣以印祖文鈔與0師中論並無二致,文鈔引經據典,皆出自中論,且其攝理深廣,融百家於一爐,吐珠玉於一宗,誠可作一部小藏經為喻。印祖一生專弘淨土,隨處密護諸宗,無論禪教尊宿,儒宗山鬥,以至達官顯貴,後生末學,皆悉膺服備致,弘一大師尊印祖為:「三百年來一人者」,決非率爾稱謄,實為知音之讚頌。

沈去疾居士學佛多年,深感印祖之盛德,悟弘揚淨土法門於當世為要務,經年累月,搜羅卷籍,編著《印光法師年譜》,所祈大眾以印祖生平行徑為依歸,弘揚淨土,一心念佛,同願往生,共證真常。欣逢印祖年譜出版,略貢數語,以求正於大德時賢,是為跋。

釋弘法寫於蘇州報國寺   

佛曆二五四0年   

公元一九九六年七月   

跋二

釋學誠   

近代高僧印光大師,從儒入釋,生平以文字三昧攝化眾生,闡明因果,弘揚淨土。德行文章驚服當世,所著文鈔有正編、續編、三編,洋洋百萬餘言,實乃佛門不朽之遺作,苦海之慈筏、濁世之明燈,淨土行人奉為圭臬。蓮風溥被,有如日麗中天,中外受化弟子不下數十萬人,膺大師教,老實念佛求生淨土者,其數無量,誠如弘一法師所言:「近代大德如印光法師者,三百年來,一人而已。」後人尊為淨宗十三祖,可謂實至名歸也!

印光西歸至今已有五十餘年,教內弟子,教外人士,凡有緣捧讀大師《文鈔》或《嘉言錄》者,歡喜讚歎之至。無不掩卷緬懷大師不凡之風範。所惜憾的是,時至今日,尚未見有印光大師一生行化事跡之專著,而諸如虛雲、弘一、太虛、圓瑛等大師的《年譜》均已先後出版,印祖年譜卻遲遲未能問世。不意今者,上海沈去疾居士撰成《印光法師年譜》,功德不可思議!後學素仰印祖高風德範,聞此法訊,不勝欣喜之至,敬志數語,願與同道共勉焉!

福建蒲田廣化寺住持 學誠 和南   

一九九六年十月十六日   

跋三

覺醒   

印光大師是我最為崇敬的近代高僧之一。他一生專修淨土,並自號《繼廬行者》(意為繼承廬山東林寺慧遠創道的淨土遺風)。曾住浙江普陀山法雨寺二十餘年,朝夕唯閱藏念佛,不求聞達。一九一二年,有高鶴年居士取文稿數篇,刊登於上海的《佛學叢報》,署名常慚愧僧,名聲始起。一九二二年,大師因印經事到上海,暫住太平寺,滬上知名居士施省之、王一亭、黃涵之、關絅之等,經常前往問法,他諄諄以淨土為勸。各方投函請求皈依者亦甚多,大師皆慈悲攝受。從此,上海的太平寺即以淨土道場而著名。在此期間,上海先後成立世界佛教居士林和上海佛教淨業社,均根據大師確立的宗旨提倡念佛法門,大師亦經常前往開示淨土法要,並在《世界佛教居士林林刊》和《淨業月刊》發表弘揚淨土的文章,從而使淨土宗風傳遍整個上海。一九三0年二月,大師移居蘇州報國寺,閉關撰述,寫下了大量弘揚淨土的文章,並先後完成普陀、清涼(五台)、峨嵋、九華四大名山的修輯。其後,復建靈巖山寺,使之成為我國淨土宗第一道場。不久,在上海成立弘化社,專弘淨土。後遷蘇州報國寺。一九三六年,滬上佛教界在覺圓上海佛教淨業社啟建護國息災法會,大師應邀前往說法,一時轟動全上海,皈依者千餘人,上海淨土宗風又一次為之大振。一九三七年抗日戰爭爆發,避居靈巖山寺。蘇州淪陷後,即拒絕應酬世事,專事念佛,保持了民族氣節。大師提倡佛法不離世間,畢生弘揚淨土不遺餘力。其行事堅持「不當住持,不收出家徒眾,不登大座」之三大原則,淡泊名利,刻苦儉樸,恒示人以老實修持之道。一生所收海內外皈依弟子不下十餘萬人,尤以上海為最多。著述有《印光法師文鈔》正、續編及《印光法師全集》等。圓寂後被尊奉為中國淨土宗第十三祖。一九四一年,其弟子輩及上海緇素在上海覺圓法寶館成立印光法師永久紀念堂,發行《弘化月刊》,印行他的遺著,發表紀念他的文章。但是,迄今為止,一直未見有人編著印光法師的年譜。

今有沈去疾居士,係真禪大和尚的皈依弟子,近年來集數年之精力,為搜集大師生平事跡之資料,數上靈巖山,最後編寫成《印光法師年譜》一書,可說是填補了這方面的空白。沈居士學佛多年,平時寫有一些佛學論文,一九九0年,華東師範大學出版社曾出版了他所著的《應慈法師年譜》一書,受到各方面的好評。這次編寫的《印光法師年譜》,所收資料比較齊全,審訂也頗為嚴謹,不失為研究印光法師生平及其淨土思想的一本有價值的參考書,相信出版後也一定會受到教內外廣大讀者的歡迎。

沈去疾居士要我為他這本《印光法師年譜》寫一篇跋文,由於我才疏學淺,同時對印光大師的生平及弘化事跡也沒有很好的研究,所以遲遲不敢動筆。但當拜讀了部分書稿,感到內容非常豐富,獲益良多。特別是為他研究佛學的嚴肅、認真態度所感動,因而拉雜寫下了這些,是為跋。

跋四

沈去疾   

大師往矣!雖欲上靈巖,俯伏座前求皈依,尚可得乎?今之可依止者,唯大師之遺教耳。

大師留存遺教俱見諸其《文鈔》之中,當其住世之日,即以此刊印施送、教化度人。《續編文鈔》問世,師尤親為之作發刊詞。及至大師逝後,皈依弟子羅鴻濤居士搜集大師遺散於外之書函文字,輯為《文鈔三編》。奈因緣不具,稿藏靈巖,塵封四十二年。幸仗佛光普照,大師加被,於前年得莆田廣化寺圓拙老和尚,靈巖山寺方丈明學大和尚共施法力,及諸善信襄助,遂將《文鈔三編》原稿印行成書流通。至此,印光大師之三大部文鈔俱傳於人間矣,大師之精神風貌亦俱顯於當世焉。

己巳冬月,余往福建莆田廣化寺拜謁圓老,時圓老正與持德法師等親為校訂,核對羅氏遺稿,因得先覽,誦其書函開示,若撥雲霧而見朗日,警嗟此難得難聞之法寶竟光耀於目,洞澈人心乃至於如此哉!歸滬後,復取《增廣》、《續編》誦之,至《復徐福賢書》,感泣涕下,一誦一合十而已。當斯時也,如瞽去翳,如聾發聰,不可離焉。始知當佛道末法時代,欲得佛光展曦,則惟一恃仗此三大部文鈔作先道,捨此他求,難有成就,乃於佛前頂禮自誓,發願編撰大師年譜,本期三載,今二年而稿成矣,曷有志乎?

古德云:「上士聞道,勤而行之;中士聞道,若存若亡;下士聞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為道也。」余以為大師之所以為大師,超凡入聖,位列蓮宗十三祖之尊,其唯於當聞道之後,「勤而行之」四字也。當其得讀《龍舒淨土文》殘本之後,自此篤信淨土法門,六十年來終不稍移易,自勵不懈,誨人不倦,此境此志豈常人能臻耶?

古德又有言:「吾言甚易知,甚易行,天下莫能知,莫能行。」大師平生誨人曰:「淨土法門,別無奇特,但一心至誠念佛,無不蒙加被感應。」當其臨終之際,尤以此語真達法師。世人常以淨土法門易知易行而忽之,甚或輕之,而大師獨以此悟之、重之。一句阿彌陀佛、觀世音菩薩聖號,心心念念,朝朝暮暮,自必定能得感應也。念一聲佛菩薩不難,發一點善心,做一點善事亦不難,難在終身念佛行善不懈,境界始高。

大師逝後至今五十二年,訖無《年譜》問世,此後人愛敬崇仰大師而不敢卒然為之耶?抑時節因緣未至而無撰之者耶?余今自告奮勇,自不量力,竟屬筆成稿,亦如童子優波離之為佛剃發也,躬身歛息,戰戰兢兢,利人利己,遵佛囑咐而已。吾固知此跋記有不盡,盡吾所欲言者,閱者諸公自誦大師文鈔,詳察今世佛教界之風尚,思之可矣!

歙縣沈去疾題於梅隴七鵝書屋   

壬申二月廿三   

後記

《印光法師年譜》,從一九九0年冬開始動筆,到如今出版,整整七年了,一九九0年九月,我到閩南幾個寺廟去,在泉州承天寺拜謁圓拙老法師,住了二十多天。我對圓老說起自己想寫《印光法師年譜》的心願,他聽了很高興。我返滬向他告別時,圓老慈祥地望著我,緩緩地說:「用印光法師精神來寫印光法師年譜。」這句話一直銘刻在我心裏,至今也有七年多了。

書稿撰寫過程中得到蘇州靈巖山寺明學方丈、監院淨持法師、貫徹法師的全力支援、幫助,提供資料,給於方便。明學大和尚還百忙中審閱了部份書稿。一九九三年春完成了第三次修訂稿。此後幾年中,就在這一稿基礎上廣泛徵求意見,增補與刪改。上海孫華居士在一九九四年二月審閱了全稿,詳細指正了書稿中的許多粗疏之處。又相繼請上海社會科學院高振農教授、上海宗教研究室袁自力主任、華東師大劉淩教授、魏艾老居士、湧淵老居士等先後閱看全部書稿,還有上海社科院宗教研究所業露華所長、上海文藝出版社唐讓之先生也審閱了部分書稿,上海中醫藥出版社總編輯金文明先生對書稿又進行了全面審閱,尤其是在行文格式上嚴格把關。以上各位師友長者都對書稿提出了各種寶貴的意見,大大提高了書稿的質量。這都是一九九六年之前進行的事。又承蘇州報國寺、河南開封大相國寺方丈弘法法師、福建莆田廣化寺方丈學誠法師、上海玉佛寺監院覺醒法師為之題跋,增色不少。除了對以上各方仁者的感謝之外,我還要衷心感謝我的巴蜀父老、川中朋友們。一九九七年初,經介紹我與四川出版社取得了聯繫。下半年即將《印光法師年譜》書稿寄往蜀中,託付出版。四川省宗教局領導很重視,用了一個多月時間進行審批工作。尤其令人感動的是,天地出版社負責此書出版的責任編輯崔澤海老先生當時腰骨骨折住院,為了不影響出書時間,在醫院病床上審閱書稿,提出了十分中肯的意見。特約編輯冷雪同志為本書的及時問世所作出的辛勤勞動,傾注的心力更是無論誰也不能比的。她對書稿文字內容直至書本的裝幀、印刷質量認真負責、一絲不苟的態度,使我深為欣幸、感佩。又覺得似乎是印光大師在常寂光中早己預先安排確定下的這麼一位好編輯。我們以前都是素昧生平,連面也未見過一面。但冷雪同志和天地出版社、四川宗教領導部門的同志,出於對本職工作的高度負責,對這位佛教淨土宗祖師、愛國愛教近代高僧的崇敬心情,熱情真誠地支援本書的出版,使我終身難忘。

《咬文嚼字》編輯唐讓之先生認為,這本書雖是一本《年譜》,卻像一本《印光法師文鈔》的《導讀》。但我只能這樣做。因為我著寫這本《年譜》的初衷本就是為佛教內部一些善信,介紹一條通過學習《印光法師文鈔》來修學淨土的途逕。我確信本書中所作的一些考證研究,有其一定價值之處,七年來的努力辛勞不是徒然的。如果天假我年,我還能有充裕時間、精力攻讀印祖的三大部《文鈔》,遍閱有關史料的話,希望另寫一本《印光法師文鈔劄記》。

如今,公元一九九七年的最後幾天日子,嚴冬寒夜,我在上海常德路覺苑的一個小樓裏,將白天收到的來自陝西印光法師紀念堂籌委會寄來的資料擷要,收入《年譜》中去,儘快寄往出版社。這篇《後記》也是此際草成的。我想起去年此時,一九九六年十二月一日。我的師父真公上人西歸一周年之期。也是此地此夜,我獨自在樓上校勘,樓外居士林大殿上正在誦經、做晚課。覺苑原是簡氏兄弟供養印光法師作淨業道場的所在,昔年趙朴老曾居住於此樓。那天晚上我在西樓窗前久久佇立,百感交集,想了很多。也是積重難返,寫下了《覺苑三章》,今選錄一首於後作偈:

青燈黃卷伴魚磬,一字一句誦分明。

有緣來駐覺苑地,無言愧對先師靈。

獅蟲食肉佛門恥,鸚鵡救火行者心。

維摩樓上念維摩,北望合十淚沾襟。

菩提行者沈去疾記於上海覺圓苑西樓   

編著者簡介

沈去疾,本名沈棄疾,一九四六年生於上海,原籍安徽歙縣(今屬安徽省黃山市)。出身中醫家庭,一九七三年皈依佛門。一九七八年參加上海市宗教學會、上海市佛教協會,任理事。一九八五年參加創辦《上海佛教》。一九九五年出任上海佛學書局管理小組副組長、《上海佛教》編委。著有專著《應慈法師年譜》、《來果禪師年譜》(上海華東師大出版社出版)。另有《弘一法師對佛教律宗之研究》、《論中國佛教律宗之盛衰》、《上海普濟寺碑考》、《印光法師對中國近代佛教之貢獻》等佛學論文二十餘篇。

資料來源:報佛恩網,歡迎轉載,翻印流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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